這件事情過后,再過了一個月,此時露菲雅早已蘇醒,她一嘴咬定是對方出手在先,自己只是自衛反擊,不知是出于金雀花家族的威勢,還是那斯文男子根本就沒有相信過她有能力殺死茗都,他最后竟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
蘇菲亞一邊安慰著自己的妹妹,另一邊她也知道自己的妹妹絕對沒有能夠用那種手段殺死三境的本事。
學院之后查明,死去的學生境界已經達到三境,死的時候身體內臟全部被碾碎,如同被巨物碾壓,偏生皮膚缺完好無缺,實在怪異。
她認真地看向自己躺在床上的妹妹,說道:“你真的沒有看見那人的長相?”
露菲雅搖了搖頭,“他來的時候我已經接近昏迷,只是聽見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實在沒有看見他的臉。”
沒有看見臉……這就很難確定對方到底是誰。
她有些著急。
這么急著找到那個人當然不是為了替那死去的茗都找到兇手,她聽露菲雅說茗都想要殺他,她巴不得對方死,還要感謝那人救了露菲雅。
不過這事情發生得極為蹊蹺,又和她的親人息息相關。
她感覺周圍的情況已經隱隱不能被她所掌控,這才是她真正著急的原因。
“不過我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如果再聽一次的話我或許能認出來。”露菲雅補充道。
這話說得好,只是再聽見一次那時候可就說不好是壞事還是好事了。
露菲雅眉毛輕輕皺起,猶豫著開口道:“其實當時我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蘇菲亞的目光投向她。
感受到這股注視,她繼續說道:“茗都和我交手的時候我劃破了他的手臂,他手臂上的血濺射到了我的血玉手鏈上,血玉……變黑了。”
“什么!”
蘇菲亞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幾分肅重。
血液沾染在血玉上血玉變黑,如果發生在異獸身上,這再正常不過,但是如果是人,那恐怕就相當麻煩。
異教徒,學院里怎么會混進那些東西?
所謂異教徒,就是指那些偏離人倫道德,有著極其邪惡的信仰的一批人。
他們是一群瘋子,危害著社會秩序,人人得而誅之。
在宮廷和教廷的雙重約束之下,巴倫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有異教徒的活動了。
沒想到時隔數十年,這些異教徒再一次出現竟然是在學院內部。
……
同時這一個月中克洛一直沒有停下過修煉的步伐,強敵在四周環繞,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浪費,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第五境。
五境是一個分水嶺,第五境的人自身回路與天地相通,就算是教廷中來了一眾白銀騎士他也只手可滅。
五境之下皆螻蟻,只有到了這個境界他才稍微安心了點。
對于克洛來說,從一境到五境其實都很簡單,只是要從五境到六境就尚且需要一些機遇。
五境突破六境是一個極為重要的階段,需要吸收一些世間極其珍貴的魔材,比如宮廷在南海獵獲的魔鯨的內臟,又比如教廷內部供奉神座百年的圣燭。
前世他便是加入教廷,用了那百年圣燭,現在看來隱患便是從那時就開始建立的。
現在莫說拿不到,就算拿到了,他也不會用。
至于宮廷中獵得的魔鯨已經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雖然說應該還存有不少,但想要弄來還要費點心思。
除此之外世間上還有其他的珍貴魔材,但都不容易搜尋,傳聞北原就有人發現過一個小山一般大的魔石,那種魔石為特殊的魔材,其珍貴程度甚至還在前兩者之上。
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實在不能奢望。
想到這里,克洛神情突然頓住,嘴中喃喃道:“魔石……”
學院中的那自稱神教的組織為什么執意要侵占那片魔石礦脈?
他們難道是缺魔石?
不對,再怎么缺魔石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打上學院的主意。
那魔石礦脈中藏著東西。
他心想,看來之后有必要去礦脈中看一看了。
幾日后,導師帶著學生們去看看他們的戰利品,這個礦脈在那場比賽之后便分給了他們班,只是停留多日直到現在她才帶著學生過去看看。
克洛也隨著班級一同來到了礦場,這里是一片巨大的礦場,他們班級所具有支配權的只是其中很小一塊。
魔石是修煉的重要能源,宮廷為了保護這種能源自然放置重兵把守,他們在這里甚至駐扎著十幾個營帳,營帳外是成片的鐵騎。
這些鐵騎人均第三境水平,當他們發動沖陣的時候,即使是第五境也很難脫身。
何況這片區域緊鄰學院,一有異動學院增援馬上就能趕到。
沒有人敢這片礦場的主意。
學生們參觀著礦場,克洛則注重觀察著這些礦場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偌大的礦區如同一個迷宮,淡藍色的魔石遍布每一個角落,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各自分散著觀賞這些魔石,克洛獨自走到一邊。
在他的視線中,這些淡藍色的魔石的回路大都相同,只是和平常的魔石相比多了一些淡淡的紫色。
這種紫色帶著一種至純的感覺,且隱隱有著濃郁的能量波動。
魔石礦區果然有古怪,克洛循著深處繼續走去,隨著他的深入,這種感覺越加深刻,魔石深處的那一抹紫色也愈加濃郁。
其他的學生,包括那一位導師顯然沒有看出魔石的異樣,也沒有看見逐漸越加深入的克洛。
克洛繼續深入,直到看見了一堵由魔石組成的墻壁,在他的眼中魔石中的這抹紫色已經濃郁到了極點。
顯然,造成這些魔石異樣的最終原因就在這堵墻之后。
克洛猶豫著,最終動用自身第五境的力量,手輕輕地往墻上一放,他自身回路便開始和墻上的回路產生異樣的聯系。
這是第五境獨有的能力,可以和天地間事物之間的回路共鳴,產生各種各樣的聯系。
每個人產生的聯系都不一樣,大部分人都偏向于柔和與相互利用的聯系,而克洛的更像是一種污染。
靠著他強大的自身回路,如同污染一般將其他事物的自身回路崩解,最后將這堵墻風輕輕吹過便倒下,他步入了這堵墻之內。
與此同時,斯文男子早就打聽好了這次一班過來的時機,為了完成上級的命令,他使用秘術瞞過那些看守者偷偷地跟來。
此時他已經不在意事情暴露之后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他要親自將礦脈中的東西取走!
之前只是想著保險一點,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四境之內他是無敵的,除了外面的鐵騎。
但是除掉里面的人,外面的鐵騎一時之間又怎么會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