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聽話,跟我回去。”
”不,我不跟你回去。”
桃花郡主說著,伸手攬著我的手臂,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好像要說什么,但是什么都沒有說。
”妹妹,如果你不聽話,那我就只有用強了。”
言畢,衣著華麗的公子朝著桃花郡主走來。這小店早就被華衣男子的士兵圍住,就算桃花郡主算有一雙翅膀也飛不出這小小的飯店。
”哥,我已和他已經私定終身,你如果要我回去,那我只有死給你看。”
桃花郡主一支手挽著我的手臂,一支手握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抵在自己的粉頸上。
當我聽她說與我私定終身這樣的話語,一臉的疑惑和不解,看著桃花郡主,桃花郡主朝我眨了眨眼。我正欲張開的嘴唇就閉上了。
衣著華麗的公子聽了桃子郡主的“我已和他私定終身”這樣的話語,身子一震。
”你說什么?妹妹?你說你已和他私定終身?”
”是,我和他已經私定終身。所以,我不會回去的。也不會嫁什么晉國皇子。”
桃花郡主這句話一出口,如驚雷般的擊中華衣男子的要害,他險些暈過去。
此時的華衣男子無比的憤怒。
”你……你……你是王族貴胄之人,流的是王族的血,怎么可以和他這樣的村野莽夫在一起?”
”哥,總之我不會回去,如果你一定要逼我,那我只有死給你看。”說著那泛著寒光的匕首就欲往粉頸劃去。
”好,你們走吧,你們都給我滾。滾……滾……”
華衣男子滿臉的怒容,因為生氣有些發抖,他的手指著我和桃花郡主,整個身子因為生氣渾身哆嗦。
此時的桃花郡主拉著我的手走向店外。
我被桃花郡主拉著,整個人處于一種空白的狀態。只知道拉著我的手的就是那個美麗雍容華貴的桃花郡主。也不知道被桃花郡主拉著走了多久。走到看不到那官道邊的小店,以及那些官兵,還有華衣男子。直到小六子一路追著我東家東家地叫著,才把我喊醒停了下來,桃花郡主甩開我的手。俏臉微紅,聲音細小如蚊的說:”公子,剛才是情非得己,所以把公子拉扯了進去。如果不是這樣,我哥哥不會讓我走的。”
我看著桃花郡主,感覺這理由是多么的蒼白無力,那時候,她把匕首抵在自己的粉頸上,華衣男子能把她怎么樣呢?可是,女子的名節勝過性命,為什么她要把我無緣無故的拉扯進去呢?種種緣由,讓我不明白。
“我哥的功夫很厲害的,他手中的鐵索在三丈之內可以把我匕首打落,當時我很清楚,這樣的威脅對他沒用的。”
他怎么會明白呢?桃花郡主這樣的話語,自是有她的道理。
“我攔你的馬車,你當時并沒有嫌棄我容顏丑陋,反而同情我幫助,試問,這樣的男子又有幾個?
“我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
桃花郡主是屬于那種敢愛敢恨的人。
”小時候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中人出現的時候,我就會牢牢的抓住他。”
”就在我看到你的那一霎那,我又想起了那個兒時的夢境,以及那個男孩的臉,可是,你的臉沒有他俊美。我相信,這個男人能給我幸福,這個夢從小到大一直伴隨著我,我相信這就是緣分。所以我需要的不是皇子。”
“對了,你妹妹找到了嗎?”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們走吧。”
一路上和一個女子一路,自然的免不了一些麻煩,何況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郡主。小六子受了傷,不宜顛簸,且行且停,走了兩天,卻還在橘子洲郡內。
這一日,剛走出郡界,忽然下起了小雨,天色漸暗我們穿過密林,就看見了一家農舍。我前去敲門,一個白須老頭探出了頭。
”老人家,我們是趕路的,天突然的下起了雨。我們可否進來避避雨?”
“寒舍簡陋,若不嫌棄各位就將就吧。”白須老漢笑道。
此時的我全身濕透,頭發一絡一絡的拂住了整個面容。桃花也是全身濕透,婀娜的身姿展露無疑,長長的青絲上不斷的滴著雨水,看起來是那樣的嫵媚動人。
我扶著小六子和桃花到了房中。此時桃花全身瑟瑟發抖。特別的不舒服,走了兩步,就暈了過去。我慌忙的扶住桃花,看著她此時蒼白的面容,心里很焦急。我把桃花放在床上,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以及她那凌亂的發絲,心潮起伏不定,她貴為堂堂的郡主,本不該和我有什么瓜葛,可是,種種偶然卻讓我們相遇。
這些日子,雖然各自都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一路上卻因為有了桃花,我才不再那樣的寂寞,同時桃花還給我帶來了許多的歡笑。
桃花給人的感覺就是眉宇間永遠有著抹不去的憂傷,可是她的性格又像個小孩子,對很多的東西都充滿好奇的眼光,遇到什么動物呀,野花呀都要問個不停。還有她的那雙眼睛,總是那樣的晶瑩透亮,每次和我說話的時候她的黑色眼瞳張得特別的大,睫毛也是一眨一眨,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我和她說話時就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那眼睛就像一汪深不可測的湖水,會讓人深深的迷戀。
我用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很燙糟糕!看來病得不輕。
怎么辦?怎么辦?我在房中徘徊,此時的我已經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窗外的雨還是那樣的大,打得窗紙啪啪作響。天已經黑了,在這個時候去哪里找大夫呢?
我蹬蹬噔的下樓,看見那老頭正擺弄一把生銹的大菜刀。
”老人家,你知道附近有沒有大夫?”
”大夫有是有,只是離這里有一段距離,況且,天已經黑了。路又不好走。”
”不管多遠,老人家,你就說怎么走就行了?”
那老頭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條路線,然后標上了記號。
我記在了心中,然后走了出去,牽上馬,對那老漢說:”老人家,如果那位姑娘醒了,麻煩您叫她乖乖的躺著,我一會兒就會回來。”
我飛身上馬,就朝那老漢畫的方向奔馳而去。
到達老漢畫的目的地的時候,我全身已經濕透,我只想快點的抓藥,然后回去煎給桃花喝,讓她快點好起來。此時夜已經深了,到處漆黑一片,我下馬前去敲門。咚,咚,咚。我敲了很多次,卻久久的沒有響應。
有人嗎?有人嗎?咚咚咚。還是沒有人回答,雨還是那樣的大,周圍一片死寂,突然,我聽見有一個聲音,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了來出來,下一秒,什么聲音也沒有了,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我很驚疑,用力推開門,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我掏出身上的火折,一邊亮著火折,一邊往屋子里走,整間屋子都是藥的味道,那味道讓我有些不舒服。
有人嗎?有人嗎?我又叫了兩聲。可是還是沒有人答應。此時的我感覺一定有事情發生,約摸走了十步左右,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把我跘倒。
俯下身子,不看則以,一看就嚇了一大跳。一個死人,平躺在地上,雙眼睜得大大的,他的右手緊緊的攥著一樣東西,我掰開他的手,是一張藥方。
只見方子上寫著幾行藥草的名字和重量,可是這些字寫得非常的潦草。那人身上沒有什么傷痕,只有脖子上有著針眼大的小洞,小洞四周已經黑了,看來這個人是被有毒的暗器射中。
看來這地上的死人就是大夫了,可是是誰把大夫殺死?為什么要殺了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大夫呢?難道就是為了讓我不能抓到藥?一定沒有這樣簡單。
此時的我心里雖然疑惑重重,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殺了大夫。
現在大夫死了,桃花還在昏睡中,等我抓藥回去煎。再也不能拖延,可是,我也不懂藥理,怎么辦呢?
我的腦海里處于空白的狀態。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我在軍中郎中所煎的藥草。“車前草,金銀花,石菖蒲,黃連……。”每次在我的士兵生病時給他們煎的都是這幾種藥草,我急忙打開這屋子里的藥柜,在里面把腦海里想的所有的藥草一并的用個小包裝在一起。出去,上馬,往那農舍奔馳。也沒有時間再去想那大夫的死,不過只是心里有著絲絲不好的預感。雨還是那樣的大,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
到農舍的時候,雨慢慢的小了,夜還是那樣的靜,我前去敲門,敲了幾次,還是沒有人答應。難道老頭已經睡了?又敲了幾次,還是沒有動靜。
我把門撞開,屋子里一片漆黑。打亮火折,屋子里什么也沒有。老人家?老人家?老人家?我叫了幾聲,沒有人答應。我感覺到這個屋子很詭異,好像有股濃重的殺氣慢慢的靠近。我握緊手中的寶劍向桃花昏睡的房間走去。門還是掩著,和原來走的時候沒有什么兩樣,用拿火折的這只手去推門,一陣毫無征兆的風把手中的火折吹滅。
推開了門,復又打亮火折。奔到床邊,看見被子還是原來那樣子蓋著,只是原來桃花的頭沒有掩蓋,公主?我掀開被子,哪里還有桃花的影子?我知道出事了。
空氣中彌漫著的殺氣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