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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023年7月5日 星期三

“又要去圖書館值班!”盡管有點不情愿,我還是走出了宿舍。正值中午,蟬鳴不斷,夏意正濃。剛走到小南山下來的這段通往教室的馬路起點,便忍不住抬頭看天。

右手邊籃球場的上空,率先吸引我眼球的是一段閃亮的絲狀云,整齊的、像肌肉線條狀的蠶絲一條疊一條,織出通心的蛹。光一照,潔白無瑕。

再放小點視野的焦,便會發現名為“云”的馬克筆勾畫出鯊魚的背鰭,而通心蛹融入鯊魚的背部。盡管只有背部,但柔和的曲線定格了鯊魚入水時的瞬間,似乎還能見到濺起的浪花。

偏右一點,有一個三角形的、像盾牌似的灰白云。奇怪的是有一根水管樣的沙踏狀云連著它,另一頭延伸至更右邊的、大約轉了50°的一大團云霧,好似連接著動脈的某個器官(當時覺得似心臟),當風推著那塊灰白云緩緩移動時,又像飛舞的流星錘。

心滿意足的我便繼續向前走,抵達最佳觀云點(之一)——旭日廣場。剛一抬頭便驚呆了,又是一根水管樣的沙踏狀云!但它正拉動一堆花瓣狀、絨毛似的輕云,正怒放著。看上去有點像清理水渠涵口時正被撈上來的水草。

看著沿線而動的“水草”以及周圍跟著移動的云朵,我突發奇想,這該不會是游戲中的引導線吧?這么一想,空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合理起來:有兩名或多名玩家正以云進行著天際爭霸的沙盤游戲,它們正布置著陣形,拿出各式各樣的殺手锏,等待時機將對手一舉拿下。

似乎為了驗證我的想法,走去思源書吧的天橋長廓上,一架架黑云蓄勢待發,正向前推進,去往戰場。而遠處的天空已經變成像打潑牛奶一樣白花花的一片。

“看來已經開戰了呢。”我喃喃道。

放學的鈴聲打響踢球的號角。經過旭日曠場時,望見天空碧藍如洗,除了中間的一點花瓣狀、絨毛似的輕云,云層圍成了一個直徑200米的大圈,只在天際邊圍能看見些許湛藍。邊走邊往后看,有一層很寬的波濤涌出,又旋轉搖曳著,形成一股云龍卷。

踢完球在球場那再度仰望。那股云龍卷已化作洶涌的長河奔來,又如一座大橋,直至夕陽之處才淡然消失,只留下一股股小卷浪花。橋的另一頭是地平線上的云落城堡。

直通太陽的云橋!這真是神話中才會出現的奇觀,而我卻能有幸目睹,太精彩啦!

擰了自己一把,好痛!應該不是夢。

我并不了解整個故事。但結局應該是美好,那云橋可能進行著受降儀式,也有能是讓兩國和平的通婚儀式。壯麗的景觀已讓我無法再思考太多,只想靜靜地欣賞。

我無法窺見整個世界,但我偶爾能遇見最精彩的部分,對此我已經感恩戴德了。

好恨!早知道隨身帶著相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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