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青州的一座高山,金碧輝煌的大殿里,一個威嚴無比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雕刻著金龍的帝椅上悠閑地吃著葡萄。
在他的旁邊,幾個絕色的女子至尊心甘情愿地服侍著。
可與大殿里的愉悅氛圍不同的是,大殿外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披上了白布,儼然一副悲涼的樣子。
山中隱隱約約傳出些哭聲。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山里面來了一個白衣年輕人,正是陳長生。
雖然沒了大帝之位,可陳長生的大帝修為是實打實的,只要他不想被人發現,就算是與他同為帝境的青帝也別想探查分毫。
畢竟大帝之間亦有差距。
就好比先前那些普通人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陳長生的厲害。
可當陳長生站在其他大帝面前時,其他大帝只會見他如見天穹。
帝境九重天,每一境之間都有著巨大的鴻溝。
放眼整個九州,能到達帝境的,毫無疑問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陳長生只要站在那,就已經是帝境的極限。
所以如果他想,這天下何處去不得。
只是目前他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路邊,幾個侍女并沒有注意到陳長生,交談著什么。
“欸,靈兒,為什么長生大帝這么強的人都能…”
“噓~女帝都通告天下了,還能有假?”
“也對,不過那個長生大帝去了也好,不然他每次來,我們太宮都要準備好長時間。”
“可不是,要不然咱們青帝這般高興,大殿里還奏著樂,聽說消息一傳出,就喝了個通宵呢?!?
“誒呀!好冷啊。”
“走走走,趕緊去靈堂守靈了,樣子還是要做的?!?
幾個宮女正說著,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寒氣,冰冷刺骨,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聽著幾個宮女漸漸遠去的聲音,陳長生氣的笑出了聲。
好好好,他這個大帝可真是討人厭呢。
要知道,曾經最喜歡跟在他身邊拍馬屁的就是青帝了,結果都是裝的啊。
欺上壓下,治下民不聊生。
看來他今天是得好好和這青帝說道說道了!
大殿之中,青帝正喝著小酒,哼著歡快的歌,一臉愜意的躺在椅子上。
可就在這時候,一聲清喝,嚇得青帝差點從椅子上滾落下來。
“賈文青!??!”
這道聲音如同奔雷,在青帝的耳朵中回蕩。
青帝幾乎是一瞬間就爬了起來,環顧四周。
可無論他再怎么探查,竟是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蹤跡。
難不成……是幻覺。
可是,身為大帝,又怎會產生幻覺。
難道是有高手入侵?
可是,九州六域,又有誰能闖入太宮而不被他察覺。
而且,這個人還知道他的本名。
答案,呼之欲出。
青帝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僅僅只是因為那一絲可能。
只是他不明白,那個人不是死了嗎。
女帝邀請九州諸位大帝一同探查的,不應該啊。
可當他轉頭時,卻差點驚掉了下巴。
只見他原本的座位上坐著一個青年,盡管是素衣,可一身帝王氣勢卻自然散發而出。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出于本能的動作。
撲通!
堂堂青帝,居然就這樣對著一個年輕人下跪了。
可這種說出去足以震驚天下的情景,在大殿中的兩個人看來卻好像喝水一般自然。
看著下面的青帝,陳長生面帶微笑,可一身寒氣卻充斥了整座大殿。
“呵呵,賈文青,聽說,我死后,你過得挺舒服啊。”
聽到這話的青帝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只是說道。
“陛下親臨,小人甚是惶恐,不知陛下來此,所為何事?!?
陳長生一手杵著下巴,瞇眼看著青帝,說道。
“不愧是大帝啊,這一手臉皮可真是厚實,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忠厚老實!”
“呵呵,陛下謬贊了?!?
青帝終于是抬起頭,瞇著眼睛輕輕的笑著,像是路邊賣蒙汗藥的大爺一般。
青帝幾乎已經確認了。
沒錯,這一定是長生大帝和女帝聯合起來的騙局!
他們夫妻想徹底查出九州的大帝們究竟有沒有反心。
呵呵,沒想到啊,終究是他太急了,讓這陳長生抓到了馬腳。
現在,就看他賈文青的表態了!
這般一想,青帝的腦海中便已經有了對策。
坐在座位上的陳長生看到青帝的笑容,不覺有些疑惑。
奇了怪哉,難不成這青帝是突破了?敢這么飄。
可任憑陳長生再怎么探查,面前的青帝都毫無疑問的是個菜雞。
搖了搖頭,陳長生便把這次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賈文青,是不是你在青州頒布的法令,說不披麻戴孝者皆殺?”
“呵呵,陛下遠慮,我一定替陛下找出意于反叛之人,平蕩九州,共創輝煌……”
聽到這,陳長生不禁有些懵了,這個青帝難不成是耳朵聾了?
或者是腦子壞了?
這說的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
終于,眼看青帝就要接著說下去,陳長生忍不住了,打斷道。
“賈文青,別給我裝瘋賣傻,青州境內,民不聊生,你這個大帝難辭其咎,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你這數千年修為,就不必再要了!”
其實,之所以這樣說,還是因為陳長生離九州天下太遠了,除了九州大帝,他幾乎都不認識其他官員。
陳長生說青帝,又何嘗不是說他自己。
帝宮居天域,隔天萬萬里。
現如今,辭去帝位后,陳長生也只能這樣做了。
如果需要武力治國,威脅大帝,毫無疑問是最高效的辦法。
而聽到這話,青帝仿佛終于是聽進去了,驀然抬頭,瞪大了眼睛。
不是……就這?
就因為這,他堂堂大帝在這跪這么長時間。
可看到陳長生那嚴肅的表情,又不像是假話。
青帝一瞬間有些沉默了。
終于,青帝抬起頭,一副又明白了什么的樣子,大聲應道。
“還請陛下放心,再出現這種事,我賈文青提頭來見!”
看到賈文青這個樣子,陳長生總覺得哪里有點怪,可具體又說不上來。
可就算留在這,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了。
于是陳長生就離開了,只是幾天后,一則消息漸漸傳遍九州,震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