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操縱草木蟲獸，人也可視為“獸”的一類，一些秘法用在人身上也合理。再者，奴役蟲獸這一類巫術，往往也與蠱相關。

這樣看來的話，爆炸案、侯石襲殺應該都與拜靈教沒關系了……凌凡沉思著，感嘆暗流涌動。

走在前往花鳥市場的路上，凌凡再度發問：“拜靈教的人雖然利用蟲獸花鳥，但人不一定就在那里吧？你們有辦法發現？”

“雁過尚且留痕，自然眾會有烙印。”盧一山很是篤定。

在這傍晚，花鳥市場的人并不多，一進入其中，凌凡也努力辨認，以神識探查，但以他目前的層次，僅能感受到或旺盛或衰敗的生機，聽到嘰嘰喳喳一片，辨別不出有用信息。索性放棄，直接觀察起另外三人。

三人表情認真，四處觀察，時不時交流，眉頭緊皺。

三人的造型無異引起了市場人的圍觀，特別兩個女子炸裂的穿著，讓不少人躁動。

“這方面，他們倒是與原始人一樣，色欲與獸欲。”陸璐冷笑一聲，“不過他們不遵從本心，不然就該沖上來了?！?

然而，竟真有大膽的，假裝路過，對著陸璐身上一摸。下一刻，一聲慘叫傳來，那人已經被甩飛出去了。

“我并不在意這個?！标戣瓷裆珶o常，“交配繁殖都是自然，若是我順眼，讓我也有欲望，在這里就可野合，可惜你讓我不順眼?！?

帶刺的玫瑰……在場不少人被嚇到了，有的攤販已經收攤跑路了，鳥鳴狗叫，一時間一片混亂。

“走吧，這里沒有特別發現?！北R一山拍拍手道，渾然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一切。

垃圾場臭味熏天，離居民區稍遠一些。

天逐漸黑沉，凌凡跟著他們也沒顯得不耐煩，他不斷套話，想了解更多。自然眾三人都健談，但說了半天似乎也沒有吐露什么有價值的信息，就是不斷向凌凡傳教。

來到垃圾場，三位幾乎赤條條的人毫不在意，面不改色地踩進了垃圾堆。

“范林，何必在意干凈與否，惡心與否？這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北R一山看著遠處的凌凡，諄諄教誨。

“原始自然可沒有這些垃圾?！绷璺矒u搖頭，忍受著臭氣道，“趨利避害是生靈本能，我不過遵守罷了。”

“好好好！”盧一山連道三聲好，拍手道，“好一個趨利避害，倒是我狹隘離開，果然，你有一顆原始之心，我不如你！”

陸璐與劉婉兒此時身上也臟兮兮的了，青一道黃一道，她們均是向凌凡投來贊許的目光。

感覺，目光臭臭的……凌凡嘴角微抽，不自覺又后退了幾步。

又過了許久，三人還是沒有發現。

“附近可能還有類似的地方，被我們忽略了?！北R一山搖頭道，站于垃圾山之上，用臟手摸摸肚子，留下一道污痕，“餓了，我去打幾只鳥吃?！?

“我也同去。”劉婉兒與陸璐齊聲，前者看向凌凡道，“范林，一起去？可以為你制作熟食，原始人也能善假外物，火便是自然賜予智慧生靈的獎賞。”

聽到幾人這話，凌凡這才反應過來，都已經這么晚了……家里還有個“嗷嗷待哺”的神靈。

月已高懸，凌凡告別幾人，往家趕去。

“我回來了?！绷璺补砉硭钏钸M屋，屋內燈火通明，卻沒見人，沒一會兒，凌雪竟從廚房鉆了出來。

她姣好的眉微蹙，淡淡道：“臭臭的?！?

凌凡欲哭無淚，這下子不像是面對幼兒園女兒了，像是出去和朋友玩過頭了，弄得臟兮兮回家面對老媽了。

“我先去洗澡?！绷璺擦粝乱痪洌掖夷靡路丛枞チ?。

這是凌凡有記憶以來，洗得最久的一次，恨不得把身上搓層皮下來。

洗了出來，凌雪還在廚房，隱隱還有香味飄出，凌凡終于確定了，凌雪在做飯！

他慌慌忙忙進了廚房，果然如此，廚房收拾得干干凈凈，凌雪芊芊素手握著鍋鏟，翻炒著鍋內的土豆，香氣四溢，一旁菜板還擺著準備好的食材。

同時一旁傳來手機中教程的聲音。

果然冰雪聰明。凌凡心贊。

他就愣在門口，眼前一幕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高高在上的云端神女，現在在柴米油鹽，做飯？等會還要給自己吃……應該會給吧？

凌凡如是想著，感受到了凌雪隨意朝自己的一瞥，隱約可見似乎抽了抽高挺小鼻子。

“真洗干凈了！”饒是以凌凡臉皮，此時都忍不住臊得慌。

凌雪剛才的眼神，總讓他有種老母親責怪讓他不要和狐朋狗友鬼混的感覺。

他心虛地鉆進廚房，到凌雪身邊打下手，食材很簡單，他看得出都是不知多久之前買了放在冰箱的，得虧是土豆和肉之類放冰箱不容易壞的。

“我在外面調查拜靈教的事情，太投入了，忘了時間?！绷璺步忉尩溃鈭D證明自己不是在外鬼混。

剛想問凌雪為什么不點外賣，忽地想起來她并沒有錢……

“我等會兒給你手機綁一下我的卡。你做什么都方便一些。”

凌雪可有可無，沒做回應，就專心地翻炒。

凌凡沒有問為什么不給自己打電話。光是想想，那場面都讓人心驚膽戰，第五序列神打電話叫他回家做飯？或者說飯做好了，快回來吃？

由于食材有限，凌雪的初體驗并沒有做多少，但足夠兩人吃了。

并沒有迫不及待詢問是否好吃的橋段，凌雪并不在意這個，她自顧自地吃著，沒有表情顯露。

倒是凌凡很期待，夾起經凌雪入微刀工加工的肉，淺嘗一下，感受著油香在口腔綻放，感受著汁液流過味蕾。

汁液……垃圾堆黃的青的黑的……

忽然，凌凡反胃了，臉色難看，就欲干嘔然后強壓回去，差點把自己嗆到。

再抬頭時，便見凌雪正看著自己，面容絕塵、眸光清冷。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是那狐朋狗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