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匆匆而過,我無非就是待在馮紫怡家中,打著游戲幫忙買菜,做飯之類的,時不時還能讀一讀她給我推薦的書,都在她書架上陳列擺放,臨近開學,我到火車站去接她,人流很密,我顯得格格不入。我在火車站等了許久才發現她,她和大多數久別的女孩一樣撲入我的懷中,驅散了我身上濃厚,甚至有些刻在骨子里的煙酒味,我們訴說著許久不見的思念,隨著人流走出火車站,即使我們平時互相有發消息,聊著每天干著什么,她還是詢問我暑假怎樣,我對她曾未提起過馮紫怡,或許是我這可憎的私心吧。她一直在跟我說說她暑假有多忙,而且在打工,沒什么時間準時回復我的消息,聽到這些話,我不禁回想起暑假吃火鍋的那次會面,我是對的,我本應相信她。
我們一起吃了午飯以及晚餐,膩在了一起,二天之久。我們便都回宿舍,與各自的“老朋友們”敘敘舊。回宿舍后見了張鵬,我只覺得她身子一天比一天弱,校園的時光,對于我這種渾渾噩噩的人來說總是眨眼而過,也并非眨眼而過,只是回想不到有什么經歷,假期才是我這個行尸走肉,活過來的時光。我與陳思琪,如大多數情侶一樣,對于假期無非是在一起出去玩耍,平淡且又美好,但其中有一次讓我無法忘懷。
我們在那天玩了很久,喝了些許啤酒,幾乎把整座城市都游蕩個遍,我未回宿舍,她同我一起住了酒店,雖說是住在一起,但我沒有絲毫歹意,我只想保留著心中的美好,趁著她去洗澡,我翻開了她的手機,我只是好奇,也從未質疑過她。直到我看著她和她室友的聊天記錄令我恐懼,是一張照片,似乎是從樓上拍的,照片有一男一女,拎著東西,正在上一輛出租車,我又仔細看了看,不禁使我瞪大了雙眼,是我和馮紫怡。我倒是期待她與她的室友的聊天會罵我些什么,但僅僅只有這一張照片。她沒有回復,聊天內容也止步于此,我心虛了,雖然什么都沒做。我繼續翻著她手機,乞求著一些我想要的答案,可我又翻到,她與另一個男生的曖昧,信息太多太雜,使我心情不能平復,我將她的手機放回原處,強做鎮定,抽完了一支煙。她出來了,我并未提任何事情,我沖了澡,回到床上。她趴在我懷中,我卻感覺像是趴了只獅子,正死死的監視著我。我對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是我不忠?還是因為我不忠所以她才不忠?我搞不懂,只希望這件事情快快結束,恐懼包裹著我,我那一夜幾乎未睡,第二天回到宿舍睡了半天,未去上課。
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思索這件事,身邊未有一個女性朋友來往,我感覺著身邊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窒息感到愈發的強烈,我甚至不想與任何人見面,以及交談,室友總詢問著我的情況,我卻以沒事來回應,張鵬與陳思琪是很好的玩伴,李勇又是和馮紫怡至交,大斌和義昌我又不好開口,我只能將故事咬碎,連同我的牙齒,一同吞進肚子里。時間愈發的久了,我們終究還是爆發了,她的言語猶如一道利劍,直逼我的喉嚨。我向她解釋也無濟于事,她仿佛句句在理,我更沒臉與她爭論那男的事情。
“散了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早想甩開我了是吧”
我真的不想再與她爭論,淡淡的回復“嗯”,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誰是受害者,,好像都不是,像是兩坨屎,在比哪一坨更臭。那一夜我并未回到宿舍,我獨自漫步在大街上,回憶著我們的點點滴滴,又不禁讓我想起那告白之夜,我回憶著,痛苦的回憶著,卻讓我笑出了聲,或許是回憶太過美好,讓我在那個夜晚,又哭又笑。我孤獨的走著,身邊沒有一個人,我用胳膊擦拭著我的眼淚。我隨便找了家開著的超市買了兩瓶白酒,付了錢出了門我便找了附近的路邊坐下,一口氣喝了一大瓶,白酒無比的辣,使我犯惡心,我哇的一口吐在了路邊,口水夾著我的眼淚,我現在的樣子就猶如我不爭氣的人生一般。我手的委屈無非是最嚴重的,我將另一瓶的白酒打開時不時喝上一口,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醉醺醺的點上一根煙,還未抽完就不知道去哪了,最可笑的是,我竟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了馮紫怡的家。我使勁敲門不一會兒她便開了,我站不穩,躺在了玄關上,她將我手上的白酒奪去,隨后把我拖到了床上,安撫著我,我什么都沒說,但她好像什么都知道,沒有任何責怪我。我在床上不舒服,她便帶我去了洗手間,我趴在馬桶上,吐了半宿,胃里翻江倒海劇痛無比,我試著站起來,她讓我趴著就好,我告訴她我胃痛的厲害,她就去幫我熱了牛奶,我還在嘗試站起來,我只記得我站起來之后,吐了一褲子和鞋,她幫我脫了褲子,換上了之前留在她家的睡衣,我不吐了,她便把我帶回大床,我和她都在床上,我記得,我抱著她哭,聲音很小,訴說著我的一切。包括曾經所有的經歷,以及對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