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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心之所向

  • 墨帝
  • 蜃樓一一
  • 2002字
  • 2023-09-13 14:29:16

在淮國與囡圖的邊境,有一片竹林,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隱居于此,他的真名沒人知道,據收養的孩子說,別人都稱呼他為白翁,或許這白就是他的姓吧。

“師傅,我的名字本身就叫白河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臉天真的問他。

老者淡淡的搖了搖頭,“你是我在一處河邊撿到的,所以因此得名。”

原來是這樣,少年看著他懷中這個可愛的小男孩兒,恍然大悟,“吶吶!我知道了,他是不是您在竹林里撿到的呢?”

老者付諸一笑,輕輕摸了摸白河的頭,“對啊,所以他叫白林,以后你就是哥哥了,要好好照顧他啊。”

那時的白河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年邁的師傅的實力,足矣俯視整個世界,他所教自己和弟弟的奇門五行術,基本包羅萬象,無奇不有。

數年之后,少年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當初那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兒搖身一變,正值大好年華。

“師傅,你怎么總是對著那根鐵棍子發呆啊?”白林如往常一般,將飯菜送到師傅面前,此時老者正端坐在一張方布上,須發皆白,長長的眉毛蓋住了雙眼,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真如白林所說那般在發呆。

老者身形未動,緩緩張口,“吾暮時以至,卻尚有心愿未了……”

白林眨了眨大眼睛,“您有什么心愿?我和師兄可以幫你完成啊。”

老者笑了笑,全當做是徒弟的一份孝心罷了,白林不光年紀上小白河十歲,心性更是無法比擬,他所傳授的十二天道,白河在這個年紀早已如數掌握,再反觀白林呢……成天不學無術,貪玩成性,如何繼以大任?

抬頭看向遠方,嘆了口氣,希望你的選擇,不會有錯吧……

“我的心愿,也是眾生心之向往,只是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如果有一天你能做到無欲無求,只為眾生解憂,那這根六方鎮罡杵,將只認你為尊……”

師傅的意思,當時的白林肯定不會全明白,但至少他知道了,若想助師傅完成心愿,首先要做到無欲無求……只是這無欲無求,該怎么才能做到呢?

竹林中,師兄弟二人正在當做對手練習實戰,白林對師傅那句話始終念念不忘,從而分了心。

“你最近又偷懶了啊……”一記漂亮的勾拳將白林打翻在地,白河有些凝重的伸出手去拉他。

白林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尷尬的笑著撓著腦袋,“師兄,你知道師傅所說的眾生心之向往是指什么嗎?”

從來沒出過竹林的他天真無邪,他不明白為什么師兄這幾年變化特變大,從原來那個溫柔的大哥逐漸變得不再愛笑,似乎總有些什么心事一般。

“眾生心之所向嗎……每個人得到的答案應該都不相同吧,這個還要你自己去找才行。”白河輕聲回答,這片竹林因被師傅的結界封鎖,外人是探查不到的,故此得以享受短暫的和平。

白林愣愣的看著他,自己去找?可是師傅從來不讓自己下山啊,雖然他也偶爾偷跑出去,但了解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這要如何去知道百姓的想法。

白河似乎察覺到了師弟的心思,雖然正如他所說,自己這幾年確實笑容越來越少,但他對師弟的感情還是有的,于是出言引導道:“在你尚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答案時,可以先借鑒我的答案,和平,我認為和平就是眾生之向往。”

和平嗎……“可是,如果世人的愿望地區如此的話,他為什么還要教我們奇門五行術呢?這可是和和平相違背的啊。”

白河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所以才要你自己去探尋真相嘛。”

一輪新月高高掛起,竹林因昨天的雨水而泛起一層淡淡的薄霧,一個瘦弱的青年就此美景,背著不大的行囊,徒步向前走去。

“這就走了?”白河的在結界的出口等候多時,抱著膀子,倚靠在一根較為粗壯的竹子上。

白林笑著點了點頭,實際上他并不想這般不辭而別,但已經和師傅訴求多次,他老人家就是不同意自己下山,但如果不去親身經歷,便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豈不是陷入了死循環?

“沒辦法,正如你所說,答案需要我自己去找,師傅他又不肯讓我下山,只能趁著夜色趕路了。你不隨我一起去嗎?”

白河搖了搖頭,師弟知道自己不會攔他的,所以才會這么問,“師傅年紀大了,總需要有一個人留下來照顧他,你有時間多回來看看。”

白林應了一聲,轉身下山。白河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但愿當你知道不讓你下山的原因后,不會太過失望吧……”

白林出來時,淮國正處于戰亂,索性主要以蕘國和舟康為主,囡圖對淮國的入侵并不算嚴重。他游走了全國各地,認識了許多人,見識了許多事,但每個人給他的答案都不一樣。

農民說,他的向往是每年都能夠風調雨順;商戶說,希望今年多掙些錢,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經濟來源;鐵士說,但愿每次都能安全歸來;書生說,這次一定要高中狀元,不給父老鄉親丟臉。

每個人的心愿都不一樣,那么眾生心之所向到底是什么呢?白林一直都在外游歷,可惜問題的答案卻始終沒有找到。

出來也蠻久的了,是時候該回家看一看。當時淮國還沒有滿城這個地方,那里不過是有幾家人煙罷了,現在也因戰亂的原因,早已成了空房。

路過一片荒地時,白林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怔住了,到處都是橫尸,殘破的肢體,如同折斷的武器一般,就那樣堆在一起,沒人去管它。

這就是戰爭,前一秒你們還在有說有笑,后一秒已經成為刀下亡魂,甚至連埋葬隊友的時間都不給你。

“嗯?”前面很吵,似乎起了爭執,白林繼續向前走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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