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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存在的理由

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絕望地走在路上,她欲哭無淚,這樣走到公司恐怕都已經下班了,可是除此之外卻別無他法。

這時候,一輛銀色的小跑經過她的身邊,放慢了速度,又倒退回來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窗搖下來之后的時候,露出來了孟驁那張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撩妹氣質的臉。

“怎么,秦夫人,今天走路去公司嗎?現在豪門太太都流行這樣健身的嗎?這算是高跟鞋馬拉松嗎?還是,惹秦總不高興了被踢下了跑車?”

蘇嫣然朝著他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

孟驁揚著嘴角心情大好的樣子,跟著她緩緩一路往前開,朝她探著身子說:“別生氣嘛,上車來,我送你啊。”

恰在此時,一輛熟悉的車直直地朝孟驁的車開過來,距離他的車越來越近,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

直到兩車僅有兩三個人的距離的時候,那輛車才踩了急剎車。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蘇嫣然驚呆了,站在原地捂著嘴巴,好像兩車親密接觸的慘象已經發生了一樣。

那輛車的車窗緩緩降下來,方向盤前,是秦捍風那張冷峻,萬年冰山的臉。

“上車。”他的語氣淡淡的,卻令人不容置疑。

剛剛在孟驁面前氣鼓鼓的臉,到了秦捍風的面前就像是放了氣的皮球,她乖乖地走到車前,打算拉開后座的車門。

“你是把我當司機嗎?”

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摸不著頭腦,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坐在對面車里的孟驁笑看著這一切,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秦捍風偏了偏頭,示意她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她一秒也不敢怠慢地繞到車副駕駛的一側,開門坐了上去。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分明,他一踩油門,車子便飆到了八十邁,蘇嫣然的心差一點蹦出了嗓子眼兒留在原地。

緊緊地抱著手里的包,她緊張地盯著身邊疾馳而過的建筑物,忽然發現自己沒有系安全帶,于是兩眼一閉,索性什么也不想了。

秦捍風一個急剎車,她的身子往前一沖,腦袋“咣當”一下撞在了車上。

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腦袋,她看向身旁的男人,有些慍怒。

此刻他臉上籠罩著的寒氣就像是萬年冰山終于露出了真面目,一瞬間能夠冷凍世間的一切。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沒事吧?”

秦捍風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眼睛就這樣一直看著車前方人來人往。

這個表情她無比熟悉,每一次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意味著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不知是車內空氣不流通還是什么,她竟然覺得有一些呼吸困難。

試探性地話語就這樣消失在了小小的密閉的空間里,但卻沒有等到秦捍風的只字片語。

車外的街上熙熙攘攘,無論是衣著光鮮,妝容精致急匆匆奔向地鐵站的白領;還是穿著樸素,毫不起眼的藍領;亦或是各式各樣的做著收入微薄工作的人。

他們有的低頭看了看表又焦急地趕路,有的嘴里叼著剛剛從路邊攤買來的還冒著熱氣的小吃。

這所有的一切,構成了一幅動態的匆忙的景象。

可是車內,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兩個人都沉默著,甚至是呼吸聲都輕得可以忽略不計。

蘇嫣然悄悄側著頭看著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秦捍風,想檢查一下他是不是趴在方向盤上直接睜著眼睛休克了。

卻看到他愈發用力地握著方向盤的手,平日里一向白皙好看的手背上此刻青筋暴起,顯現出一種蒼勁感。

看到這一幕,她在腦海中飛速地反應著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他,能讓他生氣到連狠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企圖用這種沉默的暴力在無形之中殺死自己。

她在腦海中想了幾十種可能,然后一一推敲,又推翻了這幾十種可能。

最后得出的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昨晚她開口求他的事情。

可是她雯雯都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一樣,他心眼也太小了吧……

想到這里,她決定趁著秦捍風還沒有爆發炸得自己尸骨無之前,趕緊逃開這個小小的是非之地要緊。

于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個,秦總,你一定有事要忙,那我就不麻煩你帶我去公司了,你看這里蠻繁華的,我可以打到車啦,再說我還可以搭地鐵啊……那什么,我就先走了。”說著伸手去開車門。

車外的新鮮空氣剛剛從開了一塊縫的車門奔涌而入,還未等蘇嫣然邁開腿下車,秦捍風握著方向盤的右手晃過她的眼前,死死地箍著她左手纖細的手腕,將她的手腕舉高靠近座椅靠背的地方。

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坐回到了座位上,掙脫了幾下但是卻絲毫動彈不得,只好吃痛地看著側著身子面對著她的人。

他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閃爍著濕漉漉的光芒,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的靈魂看穿一樣。

她在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張小臉上因為來自手腕的疼痛而顯得有些猙獰,還有些許惶恐,是因為他臉上籠罩著的那種讓人發自內心顫抖的寒氣。

她就這樣在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之下敗下陣來,語氣帶著些許輕微的顫抖和祈求說道:“別這樣……”

秦捍風終于開了口,聲沉如鼓,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這短短的一句話:“蘇嫣然,你憑什么?你以為你是誰?”

她被這兩個問句徹底搞蒙,一臉“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的表情。

良久,戰戰兢兢地開口答道:“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氣的事么?不管是什么,我都向你道歉,如果真的是因為昨晚的事,你就當我昨晚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你的房間好了。”

說完,也不顧手腕上來自秦捍風的那種真實的痛感,低著頭做好了承受狂風驟雨的準備。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一把甩開她的手臂,由于失重的原因,她傾了傾身子倒向他。

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鉆入她的鼻腔,她不禁抽了抽鼻子,貪戀著這種清冷好聞的味道。

“給我個理由。”

秦捍風的身子又端端正正坐回到方向盤前,眼睛盯著前方開口,語氣已經不似剛剛那樣咄咄逼人,但是說的話還是讓她摸不著頭腦。

“啊?”

他對待所有人都是采用最簡潔的話表達他的指令,一個字也不愿意多說。

但是她并不能夠像阿梅那樣,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能從連標點符號都算上依舊十分簡短的指令之中,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用張得圓圓的眼睛和嘴巴同時望著他。

他眉頭的結更深了,仿佛要將兩條眉毛徹底糾纏在一起,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情緒。

“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幫他,紀明祁。”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話語里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因為……我覺得,他是個蠻不錯的人,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他對我也很照顧,所以我想……也許可以幫幫他……但是……你可以就當我沒說。”

蘇嫣然慢慢吞吞地說完這些話,大腦快速運轉著斟字酌句,唯恐說錯一個字。

他側過頭看著她,身子一點點地靠近她,停留在與她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高聳在臉上的鼻尖,仿佛下一秒就能觸到她的臉。

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來自他的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他對你好,卻要我來幫他,這個邏輯,很值得推敲。”

她本能地把頭撇向身側的車門,小小的身體像是受了刺激的含羞草蜷縮了起來,寬大的座椅上她大概只占了不到二分之一的地方。

秦捍風看著她這個樣子,揉了揉狂跳的太陽穴,恢復到剛剛能夠瞬間把人冰凍的口氣,“滾!”

這時候她的反應倒是相當敏捷,迅速拉開車門,一溜煙消失在行色匆匆的行人之中。

剛剛撐著副駕駛座椅的手握成了拳,他一拳砸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抬起眼看向她消失的方向,漆黑的眸子慢慢收緊,眉頭上的結已然盤成了一個死扣。

蘇嫣然迅速攔下一輛出租車,連滾帶爬地鉆進車里,大口大口地竄著粗氣。

司機從后視鏡里悄悄觀察著這個面容清秀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偷了錢包被人追殺的女小偷。

“姑娘,你去哪里啊?”司機和善地問道,企圖用溫和的口氣安慰這個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一樣的女人。

可是后視鏡里的蘇嫣然只是一只手捂著起伏的胸口,一只手緊緊地攥著手里的包,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仿若蓋上了一只真空罩,接收不到來自周圍的任何聲音。

司機也急了,這樣的高峰期總不能開著車帶她在二環上兜個風,自由飛翔遙望月亮之上吧,于是想到一個狠招。

他腳下一用力,猛地將剎車踩到底,蘇嫣然就在這個急剎車之中與司機的靠背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呲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磕到了的腦袋,如夢初醒地看著出租車司機,眼里還帶著十足的怨氣。

從后視鏡上看到了師傅的臉,雖然他戴著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從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就知道他現在心情不錯,還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得意。

“您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不給錢,還是您看我像壞人啊?”她繼續揉著腦袋,抱怨道。

每天她受著來自秦捍風以及周圍各種人的不痛快甚至是折磨,難道坐個出租車也不能讓她安寧甚至一小會兒嗎?

星座上說,人在水逆期總是特別的倒霉,想想今后的日子,難道她真的要水逆三年嗎?

她滿臉的悲痛,比女人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限量版包包被買空的表情還要更甚,改天一定要去雍和宮燒香,她在心里打定主意。

司機臉上保持著微笑,甚至是和善的語氣中也染上了一絲笑意,發動油門再次開動車子,“姑娘,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里了吧?”

蘇嫣然一聽突然反應過來,自從上車之后,她就光顧著整理自己的思緒,卻忘了報出目的地。

看著窗外的建筑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離公司越來越遠,心里不禁更加煩躁。

但這畢竟是她的錯,現在日子已經過得這么暗無天日了,為了積點福報,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用最溫柔的語氣對著司機說:“師傅,去秦氏集團。”

其實有的時候,她還是很愿意相信命理這些的。

“姑娘,這段多開出去的路,我就不給你算錢了,看你一個小姑娘,在秦氏這么大的企業肯定混得不容易吧。”

司機企圖用這些在他看來讓人感動無比的舉動,來讓這個女子陰云籠罩的小臉綻放一些燦爛,可是坐在后座的蘇嫣然絲毫不領情,咧起嘴擠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的臉,尷尬地咧了咧嘴,便沒有再繼續說話。

到了秦氏之后,她剛剛下車,就看到秦捍風那輛寶藍色的拉風無比的蘭博基尼停在公司門口,像是也剛剛到的樣子。

隨后她看到從車的一側首先伸出來的麋鹿一般的修長的腿,便在心里確定那就是秦捍風。

果然,緊接這秦捍風那張像是在福爾馬林里泡過一樣的能夠維持萬年不變表情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下車后理了理身上的藏青色的西裝外套,手插在褲管里,大步走進了公司。

渾身所散發的強大氣場讓人在十米開外就有俯首稱臣的欲望,而他,就是傲視群雄的天之驕子。

司機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秦氏高檔華美的寫字樓中,才上了車把車開去車庫。

蘇嫣然躲在公司大門一側巨大的盆栽后,等看到司機發動車子,確定秦捍風已經走遠才敢現身,悄悄地往公司走去。

但是她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更加引人注目,以至于司機開車經過她的時候還恭敬地朝她點了點頭以示問候。

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她臉上的表情更加悲痛。

如果剛剛在出租車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限量版的包包被人買走,那么現在的表情,則像是看到買走包包那個人,用那個夢寐以求的包包裝從早市買回來的土豆。

車子走了好久,一路拐拐繞繞。蘇嫣然不關心路程會有多遠,只要知道,目的地只有自己就好了。

不,還有阿梅。那個齊耳短發,穿著黑色西裝,干練的好像金剛娃娃一樣的女人。

日落西山。

蘇嫣然在傍晚黃昏的時候從車上下來。

金色的夕陽,金光粼粼的灑在水面上,是那樣安靜,那樣美。一望無際的大海也瞬間讓蘇嫣然的心胸開闊起來。一路上假裝平靜下的自怨自艾也慢慢被海水洗滌。

蘇嫣然不得不承認,秦捍風很有品味,更懂人心,居然將一個籠子都選的這么有意境,讓人舒服。

秦捍風給蘇嫣然選的與世隔絕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游艇。上中下三層,車是直接開上游艇的。然后游艇慢慢開了,開到大海的一隅停下來。

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晚,還是秦捍風想要安慰蘇嫣然,今晚,秦捍風留下來了。

二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后,阿梅端著消毒水,鑷子,剪刀,來給蘇嫣然的額頭拆線。

原本就應該是在今天拆線的,醫生本想蘇嫣然輸完液之后。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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