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100】求救信號
- 孽徒,把你爪子拿開
- 天水一坊
- 2104字
- 2023-09-13 16:36:24
沈霏把手搭到琵琶上,笑瞇瞇地看向?qū)γ胬淠樄掳恋臉穾熗袀儯@些樂師是群特殊的奴隸。
他們天生眉心靈眼比其他人晚愈合,對自然的感悟比普通人久,這樣的人稍加引導,或者有中等以上的靈根,在跨越筑基金丹兩大關(guān)卡易如反掌。而今卻被巫族關(guān)起來,養(yǎng)廢了只許練樂不許煉氣,當作聆聽大道的武器。
即便這樣,他們壽命也能近達一百二十載。但巫族好吃好喝供養(yǎng)這他們,豈是做慈善的。
這些樂師一旦聆聽到大道,嘔心瀝血創(chuàng)作出大道之音。巫族露出獠牙,就會把他們當作高檔消耗品,一遍遍趁他們感悟還在,催這些樂師燃盡心血彈奏,血衰心竭而死。而這些用心血傳遞的大道之音,自然就讓巫族子弟享受了。
為了這些樂師不造反,他們從來只有師承,沒有血緣繼承。
“各位,不如我們配合一下,練一曲如何?”沈霏笑著撥動琴弦,噔噔的響聲讓對面齊齊怒目而視。
他們這方奴隸區(qū)比其他區(qū)域整潔寬闊多了,每次出行,巫族都會給這些可能下金蛋的母雞騰出舒服的空間。
“呵,你這種走上修煉路子的肉奴也配當樂師?把經(jīng)絡(luò)練粗糙之人,根本無法聆聽天地的聲音。”對面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嬌聲軟氣斜蔑她一眼,他是樂師里的流水道,畢生就是追求水的柔意。
“嗤。”旁邊與流水道不對付的滄浪道,一個披頭散發(fā)狀若狂士的大叔冷笑,滄浪道對應(yīng)的是水的兇意,流水道支持什么,他們就反對什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巫族這管理水平硬要得,竟讓奴隸們切實把他們當起蒼天來,更能奴出優(yōu)越感,群體內(nèi)部菜雞互啄。
沈霏看著他們,內(nèi)心不禁搖頭。
“妹子你不練,我來陪你,聽你撥琴的動作也是走剛強路線的吧,都會練些啥曲子?”大叔捋一把張飛須,擺出自己的焦尾琴。
“將軍令。”沈霏笑瞇瞇地走進井口,這片區(qū)域的井口被臨時按上了窗戶,她穩(wěn)穩(wěn)坐在井邊,除了河金緊張得齜牙,其他人流派之人只當他們不存在。
“唉,這個簡單的呀,也行。”大叔看白臉中年流露厭惡之色,立馬就答應(yīng)了。
兩人錚錚噔噔一陣作響,超快節(jié)奏的激昂曲調(diào)刺激得中年憤怒抄起二胡,悠悠拉起,變調(diào)試圖把他們的節(jié)奏拖慢。一快一慢,這樣互相惡心的斗樂方式,下子把此地變成了噪音污染地。
更別提還有什么新月滿月蒼山孤峰等等互相對立的流派,忽然不服輸加入,十八般絲竹在狹窄的空間回響。要是節(jié)拍都貼的上,這就沸騰怕是要被共振震散架。
河金都捂著耳朵,想哭成一個兩百斤的孩子。
“緋姐,求求您把他們叫停吧……”河金挪到井邊。
“噓,我都沒彈呢。”沈霏側(cè)身一坐,讓開了一絲縫隙的窗戶對準防御陣外的鱷嘴鳥,暗勁一揉琴弦,刺耳的次聲波穿透大陣落到鳥怪頭顱上。
那鳥怪忽然覺得精神煩躁,左右嘶啼了一聲,周圍呱呱叫的利齒鳥立刻散開一些。
有效。
沈霏瞇眼,跟著室內(nèi)的節(jié)奏連彈數(shù)下。
外頭被魔音穿腦的鳥怪,立刻心跳加速血脈擴張雙目瞬間發(fā)紅,簡陋的思維中全是暴戾之意。鳥怪又長嘶數(shù)聲,忽然振翅擺脫鳥群,朝防御陣塊撞去。
如此大的飛艇,它的防御陣一般都是多陣接拼的,比起一體的符陣要多出許多紕漏。
但南疆里,敢攻擊巫族飛艇的大多是些不長眼的妖獸,而那些化形大妖比人類還精明,而那些大妖一旦要攻擊飛艇,飛艇就是祭出天衣無縫的防御也是枉然。所以,飛艇當然是選擇接拼的劃算,反正不長眼的妖獸也沒有智慧。
中層那些百無聊賴的巫族遠親們,蹲守在陣盤前不斷監(jiān)視著奴仆們,看他們把一筐筐的靈石碎末等倒進蟲池子,噬靈蟲會其中蘊含的靈氣抽取出來,液化喂給中央那只被改造過的蟲后。
一根根管線接駁在蟲后身上,灌進的靈液在整艘飛艇流動。
“你覺得上面像不像他們的蟲母呀?”血脈稀薄頭發(fā)里只有幾抹紅的邊緣子弟嘲諷道。
“少作死了,再怎么說凡但又一絲巫血的女修,都不可能嫁給我們的,她們想成為閑籍甚至巫籍的母親。不如等下交班去找寫女奴樂樂。”
“那我的后代豈不要判進奴籍。”
“就你想法古怪,多生幾個不就得了,只要能生出個帶一縷紅發(fā)的女孩,下半輩子就有保障了。”
兩個邊緣弟子大討論時,卻沒注意外頭那只鱷嘴鳥在快速接近,他們還沒有開始臨時提高防御級數(shù),鳥怪猛然撞入防御陣,波紋微微泛起的防御陣,滋滋冒電把鳥怪頭顱炸得漆黑干裂。
然而鳥怪除了吃痛嘶叫,卻并不退,一頭撞死在防御陣上自爆出的血肉和靈壓,讓防御陣遭受劇烈影響,整艘飛艇都停滯了數(shù)息。
“艸,中層那些廢材在搞什么?”一個閑籍子弟被剎停慣性晃下床,差點把關(guān)鍵部位都折了。
一群被影響了興致的子弟憤怒地下層查處。
想不這時飛艇又啟動了,這些不修邊幅甚至鞋都不穿的大爺被晃成了滾地葫蘆,因為這些閑籍弟子雖然有修為,卻養(yǎng)尊處優(yōu)反應(yīng)比普通江湖客還差勁。
這些弟子被摔到側(cè)傾的墻壁上,好一會爬起來,飛艇又猛烈一抖,這般一停一開好幾趟才恢復(fù)正常。
“緋姐,發(fā)生什么事了?不是飛艇出毛病要墜落了吧?還是遇上獸潮了……”河金抓緊墻壁,害怕得不行,她知道沈霏是化形大妖,眼神露出了祈求。
“沒事,估計就幾只吃壞肚子的大鳥發(fā)狂了,撞防御陣自殺。”沈霏瞭一眼井口外嚇得四散的鳥群,把手指從琴弦上挪開。
飛艇報復(fù)性地往鳥群開炮,雖然這個世界不懂火藥,可仍然認識到爆炸物的威力,飛馳的鐵珠把密集的鳥群清空一片。
至此,飛艇才重新前行。
“十丈一停,三停三走,一倒退?”衛(wèi)煦敏銳地注意看皮紙上的數(shù)據(jù)變化,忽然想起沈霏曾經(jīng)說的三長三短求教信號。
但這一退,又是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