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9】四大炮灰
- 孽徒,把你爪子拿開
- 天水一坊
- 4021字
- 2023-09-13 16:36:24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有多少人知道,雨家和紅家知道嗎?”巫舟諒從椅子上蹭地站起來,臉色變得非常嚴(yán)肅。
“家主,這事也爆發(fā)有段時間了……”管事沒想對方竟有這么大反應(yīng),心想自己這條路真是走對了。
“快說,詳細(xì)點。”巫舟諒一揮手,把依偎在身上的男孩們都趕走。
“具體時間并不是很清楚,我是從外面靈石商口中打聽來的,他說十天前有一批北域四境門來的金丹,約莫七八人,到處大肆調(diào)查北面靈氣殉爆之事。還高額懸賞追殺一個人,那人就是天河派的逃犯,衛(wèi)煦。”
“那近十萬靈石的天河派懸賞,再加上五萬的四境門懸賞。當(dāng)時就要南疆邊境哇然,人人都動手挖起衛(wèi)煦來,然而這人實在囂張,根本不加掩飾,明晃晃就把追殺來的修士,全部打殘甚至半死。連四境門追來的金丹,都已經(jīng)又有一人隕落在他手上。”
“實力十分了得,還以為是個老妖怪。誰知道北域商人傳來的消息,大家才知道這衛(wèi)煦竟然如此傳奇成就金丹。消息越傳越廣,來龍去脈也被大家揭開了,就寫在這卷書信上。”
“這里頭全是我整理過的消息。”管家適時遞上書卷。
“很好。”巫舟諒連忙接過書卷,“那么雨家、紅家呢?”
“事情鬧得這般大,恐怕攔不住。”管家恭順地低頭。
家主在嚴(yán)肅地審閱文件,沈霏這邊的男寵們也不好吱聲了,只乖巧地縮在邊角,生怕惹起對方的不滿。
沈霏見巫舟諒越看,越眉目興奮高揚,深感疑慮。
這巫族越來越神秘了,當(dāng)初衛(wèi)煦僅僅是筑基就已不惜血本追捕,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們?nèi)绱松焚M苦心?
“哈哈哈,好,不錯。但這些四境門的也太過分了,這么大事也不通知一地之主。”巫舟諒眼眸低轉(zhuǎn),思考了數(shù)息,忽然抬頭望向沈霏。
“咦,緋妹妹怎么皺起眉頭了,這些年輕俊才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嗎?還是四境門就是妹妹的娘家呢?”巫舟諒試探道。
“……”沈霏低頭喝茶,懶得回應(yīng)。
“哈哈哈,緋妹妹莫怪,我剛才是開玩笑的。現(xiàn)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nèi)ヌ幚恚赡芤獡Q個方式請緋妹妹幫忙了。”巫舟諒笑容艷麗,語氣卻不容拒絕。
“好啊。”沈霏猜測定于衛(wèi)煦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答應(yīng)得十分爽快。
南疆北襲山,四個中小門派的長老門主齊出,朝衛(wèi)煦留下的蹤跡追去。
“活捉叛徒衛(wèi)煦,賞靈石十五萬。皇甫兄,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給你。”白臉金丹邊駕著祥云,搖著折扇淡淡地旁邊的卷須大漢說。
“哈哈哈,懸賞之事各憑實力,寶物當(dāng)然是有能者居之。”卷須大漢,扛著酒葫蘆遁光一疾,竟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更灑下酒滴熏醉之氣把四周靈氣都污染了。
“無恥老賊!”
“哈哈哈,任你們說,那衛(wèi)煦是我郭山蠻王高大的了。”“滾,我唐漆公子不服。”“我夜非葉豈能讓爾背囂張?!”“咯咯咯,諸位哥哥,可否給我簡秦一個面子……”
幾個周邊山大王,還沒找到人就開始了勾心斗角,這時前方終于傳來的好消息。
“報門主!前方目標(biāo)人物已經(jīng)停下來了,我們的信鷹追蹤到他進(jìn)入了一個小型仙墟,似是采辦物資。”
“好好好,這時機妙啊,這小子不過剛踏入金丹,又與四境門這等大派相搏,定傷的不輕。各位我先行一步。”卷須大漢沖上前奪過報告,一掌把報信人半空擊落。
“這郭高大好狠的心!”幾位金丹被對方的心狠手辣一驚,不禁低頭去看了一眼那被親掌門滅口的弟子,這一遲疑,卷須大漢遁光翻倍都不見影了。
“糟糕,被他跑先了,快追。”
衛(wèi)煦好整以暇地坐在小仙墟門口的一個茶攤上,這原主人是個老煉氣修士,以賣些粗劣的靈茶和看管小型商隊的運貨腳獸為生,地處偏僻,路人稀少。
而這個茶攤也被他買下,方圓一里就剩他一人和幾只垂老的腳獸。
衛(wèi)煦拿著畫卷一個個辨認(rèn)著,上面畫的人物,赫然就是十?dāng)?shù)里外追來的幾人。
“嗯,北襲山四大天王沒錯了。”他抬頭就敏銳地察覺到山峰遠(yuǎn)處殺來一道遁光了。
“叛賊衛(wèi)煦,束手就擒吧!”那卷須大漢獰笑著手持一雙大銅錘,朝衛(wèi)煦砸來。
“腰長三尺腿長兩尺,大頭卷須,抄王山郭高大。”衛(wèi)煦如燕般避過,閃落到十?dāng)?shù)丈外。
“哈哈哈,怎么害怕你家爺爺了?”卷須大漢猛揮銅錘,鐺鐺碰鐵聲發(fā)出一陣讓讓倒牙兼心慌氣短的噪音,身后更有個酒葫蘆奇異靈器時不時污染靈氣。
“不,我只是奇怪與你蛇鼠一窩的另三位大王呢?”衛(wèi)煦選擇此地是有目的的,一是當(dāng)?shù)剡@四仙人品敗得出奇,二是他需要一些金丹級活體材料做道具。
他食指在空氣隨意畫一個小圈,立馬一道火蛇銜尾誕生,松開獠牙活過來,迎風(fēng)化蛟成龍,把卷須大漢的攻擊輕松兜住。
“怎么,等那三個老怪一來,小子你怕是活不了,要被分尸四截。不如現(xiàn)在乖乖讓爺爺綁走,至少有留下條全尸。”
卷須大漢瞇眼,雖對方接招方式都是最保守的避實就虛,但也太輕松了吧,他立刻小心起來,生怕自己陰溝里翻船。
這一猶豫,剩下三位也趕到了。
“抄王山郭高大,襲英閣唐漆,復(fù)水樓夜非葉,制毒門簡秦。四位臭味相投的金丹,擅長為禍一方,破滅中小修真家族無數(shù),尤其是專門拐賣凡人甚至修士,出售給巫族。”
“嘿嘿嘿,小子可以喲,這個你也能查到。”四大天王漸漸散開,包圍衛(wèi)煦,他們已經(jīng)不打算讓這小子活著落到四境門手里。
他們不單是捕奴惡霸,還幫過巫族干過很多黑活。
“怎么,來找姐姐彰顯正義啦,是你親朋好友哪個被抓了呢?嘻嘻嘻,實力不行就罪孽,他們太弱,怎能責(zé)怪我們呢?”
“我真是最欣賞你們這些自詡正派的送上門了,有心肝特別好吃。”唐漆邪笑著,一身七彩雞毛的妝簇,被他笑得花枝亂顫。
“說以,你們并不打算反駁了。”衛(wèi)煦從儲物環(huán)中拿出長劍,對面看到那個傳說中來自天河派掌門之侄的高檔儲物法器,眼睛都綠了。
“小子,你這東西不錯,如果你肯放下這個,我們可以放你走。”簡秦咽一口唾沫,要從任何人手中奪走儲物具都不容易,這樣內(nèi)部折疊了空間的儲物具,非常脆弱,更有主人們的靈血和魂絲鎖定。
一旦被人奪走或者原主死亡,靈血和魂絲就會把銘刻在儲物具上的符陣污染,內(nèi)部空間變成死空間。更激烈些,原主還可以令儲物具自爆。
這北襲山四天王真的擔(dān)心衛(wèi)煦毀了這件至寶,哪怕邊成死空間,這件寶物也相當(dāng)值錢呀。
四人互看一眼,卷須大漢和唐漆同時扔出酒葫蘆和滿身雞毛,那葫蘆噴出一股熏人的酒臭,與七彩雞毛一同飛來,竟然讓四周出現(xiàn)了一片浮華的幻象。
他們靠這種東西不知捕捉過多少無知凡民和修士。
另兩個不出聲的金丹,更是陰險,夜非葉手持一件奇形靈器洗白,沾著白色毒漿的筆鋒所過之處,甩出一道飛漿,頓時就把四周溶得千瘡百孔。
簡秦更配合他,拿起一把血跡斑斑的大剪刀,咔嚓一聲,就把衛(wèi)煦留在跟前焚燒臭氣的火龍剪斷。
“老大加把勁,快把他迷暈了。”簡秦追著衛(wèi)煦的衣角咔嚓不停,另一人在陰險地甩毒漿,酒臭和雞毛攻擊源源不絕,脆弱的茶攤早被轟成了廢區(qū)。
一行人在大地上橫沖直撞,直到殺進(jìn)一個小峽谷才停下。
“哈哈,小子受了傷跑不動了吧。”卷須大漢按捺著要氣喘的沖動,站上前大身吆喝。
“受傷,我做這么多,不過也為旁門左道罷了。這么偏僻,應(yīng)該不會有人了。”衛(wèi)煦灑然一笑,提劍朝追來的四人反沖過去,劍身銀光閃動如曜日龍鱗。
“想拼命……”四大天王當(dāng)然也打聽過對方會使劍陣,立刻猥瑣地?fù)伍_各種防具,四人更忽然合一塊,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
“……沒用的……我們早就……”料到你們這些人會這樣做,那卷須大漢的譏諷之言還沒吐盡,就看見盡頭的長劍蛻出片片劍麟,如落花般卷過四人。
眼睛看見耳朵,手指飛到手背上,鼻子滑落貼上嘴唇……整個人被劍麟分割成均勻的碎塊,一層層如洋蔥剝落。
更美妙的是,每片劍麟都帶著高溫,把這些從半空落下的惡心碎塊,全部點燃,空中如落了一場燦爛的火雨。
衛(wèi)煦微笑著伸手,接過四顆嚇懵來不及逃跑的修士金丹,上面蘊熏著淺灰色的魂氣,金丹上面更是坑坑洼洼密布斑點。
“真是我見過最差勁的金丹品質(zhì)。”
‘啊啊啊,你,您想干什么,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知道錯了。”四顆金丹擠成一團。
“當(dāng)然是拿來放煙花了。”他懶得聽這些人的廢話,把魂魄抽離塞進(jìn)玉瓶,掌心燃起兩條青藍(lán)的火蛇,纏繞這些金丹絞磨起來。
無數(shù)灰黑的碎屑從他指縫滑落,不一會四顆鴿蛋大的金丹,就變成四粒晶瑩透亮的小黃豆。
他把金丹精華投入那套破舊尋人至寶,中的硯臺上,精華珠子在硯臺中自動滾磨,不一會就在小窩上溢出一層淺淺的墨水。
‘還是上次的問題,問這件靈物其主的方位。’衛(wèi)煦捏緊玉令,在皮紙上艱難地寫道。
‘北偏東七千四百五十六里,七千四百五十五里……’皮紙上出現(xiàn)一道延伸到邊界的墨線,一橫精確到分厘毫的古樸大寫文字飛快變動,離衛(wèi)煦的位置越來越近。
沈霏帶著面具披著斗篷,身上的其他傷疤都被仆人遮蓋得完美無缺,被舟家當(dāng)尊一名普通的奴樂師,坐在飛艇逼仄的底層角落,跟隨舟家的捕奴團隊離開巫族大本營。
“緋姐呀,我可從來沒上過這么高的地方。”
飛艇船型的底部非常狹窄,奴仆區(qū)的設(shè)計當(dāng)然也不考慮合理舒適,隨意把龍骨邊緣的空隙間隔開,就把比中上層人數(shù)多兩倍的奴仆塞了進(jìn)去。
四處都是人,河金也不好喊沈霏為大仙,只能緊張地依偎在她身邊,恐懼又好奇地探望墻壁上那口通向地面的井。
飛艇底部各處暗布幾個排污井,中上層產(chǎn)生的垃圾,直接就被扔進(jìn)奴隸區(qū),由管事們監(jiān)督奴隸們高空拋物。所以奴隸區(qū)也是垃圾處理區(qū),又人員密集,氣味相當(dāng)不好聞。
而有垃圾有物資并沒有給奴隸們逃脫的希望,反而是絕望,飛艇只出不進(jìn)的防御陣外,一群蝙蝠般的利齒鳥呱呱叫著跟隨飛艇,還有數(shù)個頭顱碩大的鱷嘴鳥夾雜其中。
這時臨近一個井口被推出一具女尸,那些大小飛鳥立刻瘋狂聚集起來,包圍尸體落下的方位,尸體剛出防御陣一尺,那些飛鳥便如剃刀般瞬間把尸體剮成白骨,還有數(shù)只貪婪的鳥類打算吸髓,咬住骨頭直接往地面墜落。
河金看得一陣寒顫。
“緋姐,這就是南疆。”
沈霏皺眉,從遠(yuǎn)近密集的吼聲嚎叫就知道,這地面的生物相當(dāng)不好惹。
這時,她的手腕又發(fā)熱起來,掌根下的令字刺青再次浮現(xiàn),是玉令的另一方在呼喚它。
方位還越來越近。
糟糕,這家伙還不知道,巫族那種追蹤人的秘法,比四境門那些無頭蒼蠅強太多了。這么直直沖來,她又沒有恢復(fù)靈力,怕是要一塊翻車呀。
該怎么通知他呢?
沈霏眉頭緊皺,忽然看向墻上的井口。
“緋緋姐……你你是想跳下去……”一直小心察言觀色的河金,忽然感覺不妙。
“當(dāng)然不是,走路太累了。”她現(xiàn)在可是沒有靈力,沈霏把目光落在那幾只厚背寬翼的鱷嘴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