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個都是他,人在不同的情況下會戴上不同的面具,可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戴的越多越會隱藏那個真實的自己,可能他也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吧。
也許八面玲瓏是好事,可是自己看了那么多人際交往的書來彌補情商,效果甚微。說的是天花亂墜,做起來卻很難顧此失彼。結果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套最是得心應手。
算了,還是把眼下應付過去再說吧。
晚上,他把劉江,張晴和王達叫了過去。大致和他們商量了一下戰略安排。
第二天,早上第一節課前。班會開始了,陳鳴以小碎步上了講臺,邢老師提前通知過,大家都在等著看什么情況。
“同學們,大家上午好!“
“好好好。”集中于最后三排那三組通勤記錄表上的前三應和著,只有這種時候他們才會表現出難得的活躍。
“今天我們聊聊飛機失事的故事。傳說二戰的時候,科學家研究飛機失事情況和作戰記錄,看看要加固戰斗機的哪些部分,經過研究發現了許多飛機飛回來以后多處被打成重傷的部位。”
“這還不容易,就加固那些部分不就行了嗎?”道友三枚先吱聲。
“對啊對啊,這是班會跑題現場直播間啊。”
“您說這可不是?!毕嗦暥私M隨即接上。
“你看看,這種問題有什么好討論的?”張晴插話。
“就這樣還組織班會呢?!毕旅嬗腥烁`竊私語。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帶偏了。
“看來大家都以為是這樣了?”
陳鳴掃視了一遍。
“那我恭喜你們,你們已經可以做一個政治家了?!?
“嘻嘻嘻嘻?!钡烙讶哆@種清心寡欲的人都破顏一笑。
“這話怎么說的?”許多發問。
“政治家也是這么想的。電視劇《抗系王朝》里有這樣一句話:自古以來凡是遠離戰場者永遠是對的?!?
“那為什么不是軍事家呢?”李蒙發問。
“因為政治家可以定軍事家的罪,一旦決定錯誤,他就可以脫身了?,F在大家明白為什么盡量不要越級指揮了吧?!?
“不對也是對的唄?!蓖跄辖恿恕?
“這只是一半,還有一半。一個人一知半解的時候用錯誤的方法誤導別人,這個人的位置越高就越可怕,所以我們要學習。要擺脫無知,要還原事實。”
這個時候大家安靜了。
“那軍事家會怎么想呢?”過了一會,李蒙發問了。
“軍事家,我們也可以叫他統計學家。他們會認為那些沒有被飛機打到重傷的部分才是應該加固的?!?
“這是什么歪理?。俊眲⒔|疑。
等了一會大家嘈雜的聲音散了,“因為那些在戰斗中沒有飛回來的飛機也是這個樣本中的一部分。它們已經毀在戰場上所以沒辦法統計,但卻是至關重要的。”
“這樣啊。”任琪也點了點頭。
“同學們,我們要學習不光是為了看出一切的真相,更是要進一步發掘出屬于我們自己的道,我們要一直在路上。”
此時臺下掌聲雷動。
效果出奇的好,邢老師也是愣了一會。等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才說了一句“想上廁所的去吧,我和你們代課老師說一下等上5分鐘?!?
上午大課間,邢老師把陳鳴又叫過去了。
“你能鼓勵別人學習,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學呢?”
“軍師不上戰場唄?!标慀Q皮了皮。
“我看了一下,咱們班的人都規矩了不少,你的辦法確實有用。以后你就好好學吧,班長的工作任務我來解決。”
“那我不成傀儡了?”
“你還有別的問題嗎?”邢老師沒理會他的玩笑。
“老師,我聽說天賦一旦用錯了地方也是白費功夫,是嗎?”
“這個看情況。”她兩手合住交叉,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這次陳鳴或許沒想到這是他今年最后一次看到她了。
陳鳴回了教室,果然大變樣。好多人在問題刷題。就連鬧事說話俱樂部會員都難得靜靜的呆著。
他卻依舊不為所動的去了操場溜達。只不過在路上總覺得有人在偷看他,一回頭卻沒有半個人。
“見鬼?!彼麑ψ约赫f。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政府機關副縣長在辦公室拿著手機在和一個人講著什么,語氣中帶著訓斥。
“聽說了嗎?邢老師不干了?!标慀Q早上經過住校生那棟樓聽到兩個自己班的在那說。
“怎么回事?”陳鳴湊了過去。
“邢老師不是住校嗎?就和我們宿舍的一個關系好一點。昨天那人說的邢老師和他說不干了?!?
“這樣啊?!标慀Q快步走開。這個家伙,走了也不說一聲,心里抱怨著。
他順便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昨天下午到晚上發生的所有事。
下午他聽了聽生物,確實老師一下午都沒有出現在教室前后玻璃上。判斷的方法就是大家沒有發出默契的暗號“咳咳咳”。
晚上劉江和他一塊吃飯,那小子不太對勁,好像支支吾吾的。
凌晨四點左右他沒睡著。翻看手機,看了看邢老師的微信,原來的個性簽名改了:上善若水。
沒什么特別的啊~對了,找找劉江,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下課他把劉江堵到樓道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去公園說吧。”劉江說著。
二人買了冰棍坐到長椅上。
“我一個哥們和他們老師關系好,所以有一些內部消息。那個老師正好也是個大嘴巴,所以……”
“別廢話了,快點說啊?!?
“著什么急,那老師正好在邢老師辦公桌對面。所以邢老師要走的事我昨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說啊?!标慀Q有些氣憤。
“你是不是越界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是喜歡上她了?!眲⒔会樢娧?。
“我……”陳鳴也迷糊了。
“我就是怕我哥們傷心,才沒說?!?
二人對坐了有一會,陳鳴問他還有沒有別的消息。
“有是有,可是你首先要明白,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劉江眼神中帶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