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像是被人撕裂,黑色的雷云暴怒的咆哮,大地震動,沉寂的火山噴涌而出,江河翻涌大浪。
又一次。
這個大陸正式被拋棄。
這天,是明遠二百三十二年五月十五。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突然!
幾處地方亮起光柱,通向天空。
十八道天柱,十八個域。
辰淵殺了女帝,死后的女帝短暫的神情渙散了一會兒后,露出了解脫的神色。
那天白光從她為中心呈圓圈向外擴散,世界短暫的黑暗后迎來一片空蕩的白色。
*
這天,離殷宗招收弟子,山下的散修世家子弟很多都來求學。
說書先生在酒館里說著各處秘聞,醒目拍桌,客來客往。
兩個年輕男子走進這家酒樓,一個一襲月白色衣袍清冷異常,一個身著單色青衣溫文爾雅,一冷一熱倒是相調。
二人皆為絕色之顏,本是萬眾矚目,卻無一人發現。
“那個孩子,真的在這?”白衣青年詢問。
“就在這片。”青衣男子回答他。
“哥哥我錯了下次還敢哈哈!”
“小月兒,別跑太快我追不上了。”
熱鬧但擁擠的街道,少年追逐著調皮的少女穿梭在人流里,轉眼消失不見。
“哎呀——”
少女本來想回頭看看少年是否追了上來,一時不察撞到了個跟個鐵板一樣硬的東西。
君可涯伸手虛扶少女,從外人的角度就像是他將少女擁在懷中。
“抱歉。”
素月匆忙退離他的懷抱,恰巧這時墨懷生追了上來,素月道了個歉便隨他一起走了。
君可涯還維持剛剛的姿勢好一會兒,直到容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過得很好。”
“別再干擾她的人生了。”
君可涯釋懷,只是想見她一面,僅此而已。
*
素月和墨懷生走出了街道,墨懷生突然問她怎么一副很開心的的樣子。
素月側頭一笑,露出恬靜的微笑:“嗯,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事情,想不清楚卻又很開心。”
“阿懷你說今天撞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前世我的愛人呀親人之類的人呀?”
墨懷生:“說不定呢。”
“哈哈,我前世一定是個好人不然他怎么會來見我哈哈。”
墨懷生:“……”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少年摸了摸她的頭發,只是寵溺一笑。
夕陽西下,時光靜好,我們都好。
多年后,素月依舊覺得,那個心軟的神,又一次多管閑事成全了所有人。
*
辰淵開始輾轉在凡間與修仙界之間,雖然魔界有君可涯坐鎮,但是有一些禍端是必然的產生。
無法估量貪婪的代價。
天都無法做到公平,何況人呢。
凡間國與國會發生摩挲,大小戰事不斷,戰爭會帶來怨氣,滋生災禍,一場戰事滋生的怨氣需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來消除。
身為新天主辰淵要保證戰事與和平年代的持續達到穩定,所以他通常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培育一個氣運之子。
這天,辰淵收到容月的消息,說女帝真的誕世了。
他想起了幾百年前那個身影,偉岸到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女帝曾經與一個神做了一個交易得到了足以重塑一個世界的能量,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本以為她就此消散世間,沒想到竟還能重聚神魂,轉世投胎。
*
朝月國境內,一個穿著玄色斗篷的人走在一個小城街道內,周圍一切都是安居樂業的景象,是那么的安定。
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她轉身回頭看,這一眼穿梭時空長河,跨越時間的交點。
“好久不見。”
連清輕輕一笑,原來是您啊。
*
所有人都想錯了,連清從來不是什么心軟的神,他是時空的旅人,掌控世間因果,他可以是天道可以是承運之人,亦能做一個過客。
他不能過多沾染各個世界的因果,更不該更改一個世界的軌跡。
朝月大陸的悲劇,追究起起因更多的其實更像是一個重塑。
只不過,因為第一次重塑他選擇留了下來,導致這個世界意志無法正確選擇承運之人,因而無法重塑完成,走向毀滅。
最開始的世界該是怎樣的?
因為這片區域的創世神的疏忽,導致于一些外界的人入侵了這里,原本的氣運之子被奪舍,發現的時候,世界氣運已經被掠奪了,無奈只能輪轉時間,重塑。
可萬萬沒想到,會有連清的出現,干擾到了這片區域的氣場,創世神無法插入這個世界,這時容歆出現了。
她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被奪舍后游蕩在這片已經是廢墟的大地,創世神將她帶離那里,告訴了她一切。
容歆說她想救她的故鄉。
神,心軟了。
*
“為那個孩子重塑身軀的時候,沾上了我的血,她也因此染上了我的影子。”
所以才會這般冷漠又幾近癲瘋。
唯夙似是感嘆又似愧疚。
“大人說笑了,她也因此得以存活下來不是嗎。”連清道出了始末。
“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管這里的事,為她爭取了那么久的時間,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唯夙像是透過這句話跨越時間講述另一個時間的人。
“是人總會變。”連清一貫的語氣。
唯夙沉默,她總是想回避這個問題。
這個盛世,更多的還是這里的孩子們自己創下的,未來如何他們這些神,就不要再參與了罷。
*
這無非是,無數結局里的一個結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