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以怪制怪,一招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將郭玉擊倒,短時內無法再戰。而獲得勝利的劉云卻殊無喜悅之情,他的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種莫名的緊張與興奮。這種感覺在前世的時候只有潛入其他門派盜取秘籍的時候才會有。
一臉凝重的劉云斷定徂徠書院下一個上場的必將是徐天慶,這是一種沒有任何證據的直覺,可是劉云卻偏偏相信這種直覺。
隨著裁判宣布龍門書院勝出,徂徠書院下一個選手上場的時候,那一襲白衣果然出現在了劉云的視線之中。緩步走上賽臺的徐天慶依舊是那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只見他對著劉云淡淡一笑道:“我們果然又見面了,本來這一次的四院大比我并不打算出手,但見到你的表現后我卻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真是很難理解。”
徐天慶雖然一副淡然的處之的樣子,但是劉云卻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此時那一襲白衣在他的眼中就好似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自己對他只能是仰望。
小樓之上的儒教七巨頭在徐天慶登上賽臺的剎那再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徐虎的雙手按著小樓之上的欄桿說道:“怎么可能?這個孩子真的不到二十歲嗎?還是我的感覺出錯了?”
林浩然此時的雙眼透著不符合外貌的光芒說道:“你感覺沒錯,這個孩子確實達到了練體境界,這在四院大比的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這個叫做徐天慶的孩子是個人才?!?
韓錢楓也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一輪的勝負恐怕已經分出了,劉云雖然擁有諸多神秘功法,但是徐天慶卻要比他高出一個境界,境界之間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彌補的。”
孔成仁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道:“韓長老你看錯了,不是一個境界,而是兩個境界。從徐天慶的氣息來看他已經到了練體境界與化海境界的臨界點,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突破。”
聽了孔成仁的話后所有人對徐天慶的評價不由的又上升了一個臺階,在他們七人當中孔成仁的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了渡海境界的巔峰,只要有一個契機就會進入破空境界,他對修為境界的判斷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
冰若霜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劉云或許還有一線勝機,只不過這個機會實在太渺茫,一切還是看他自己的運氣。但我有言在先,這個徐天慶我定下來了。”
冰若霜的話似乎早在其余六人的預料之中,以冰若霜那武癡的個性,在看到徐天慶有著這樣的修煉速度怎么可能不動心。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敢去同他爭,他可能會立即翻臉,即便這個人是儒宗宗主孔成仁也不例外。
賽臺之上,劉云努力的做著深呼吸,希望可以借此將自己的緊張情緒壓制下去。而對面徐天慶的臉上卻始終掛著那種淡淡的微笑注視著劉云??伤绞沁@樣一副淡然的樣子劉云便感覺自己越緊張。
而當裁判那一聲比賽開始落下,劉云頓時感覺一陣慶幸,腳下一動向著徐天慶沖去,他真的害怕徐天慶那樣淡淡的看著自己,而一旦戰斗開始,自己或許就不會感到緊張。
沖到徐天慶近前的劉云做了最后一次深呼吸,隨即掌分上下,一招上行下效向著徐天慶的胸膛與小腹印去。可對于劉云的攻擊徐天慶卻是紋絲未動,似乎打算以自己的身體來硬抗劉云這兩掌。
劉云同樣詫異于徐天慶的表現,但他也同樣明白面對徐天慶這樣的對手任何一個猶豫都會導致自己的失敗,故此他將心一橫,雙掌更加用力的印了下去。
當劉云的雙掌觸及到那一襲白衣的時候卻是心中涼了半截,雙掌所觸之處居然空無一物,那有著一張溫和笑臉的白衣少年只是一個虛像。這一招上行下效劉云是用足了力道,可此時卻擊了一個空,用錯力量的感覺頓時讓劉云感到胸口發悶,仿佛鮮血要奪口而出一般。
平復了一下氣血的劉云猛然轉身,發現在站在自己原來位置的不是徐天慶是誰,此時的徐天慶雙手背在身后,臉上依舊掛著那淡淡的溫和的笑容,仿佛從一開始他就是站在那里不曾移動分毫。
徐天慶的表現使得那些觀戰者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說儒教上萬弟子之中不乏練體境界的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著這樣如同移形換影般速度人,而且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看到徐天慶的動作,擁有那樣的速度仿佛已經不能用人類來形容,似乎只有鬼魅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劉云望著那似乎不打算主動出手的徐天慶他的心好似正向著無底的深淵下沉,自己縱然有著千般手段,可打不中對方便一點辦法也沒有,自己縱然恢復了前世的功力也不可能快過徐天慶的速度,似乎只有修煉葵花寶典的那些人妖才能夠展現出這樣的速度。
徐天慶并不知道劉云正在拿他與修煉過葵花寶典的人妖比較,對著劉云說道:“這樣可不行,你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你應有的實力,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聽到徐天慶這近乎與挑釁的語氣,劉云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腳下踏著凌波微步向著對方逼近。凌波微步雖然不能如徐天慶那般展現出可怕的速度,但是卻更加的飄渺靈活,很難被對方擊中。
沖到徐天慶身前的劉云左掌一引一帶吸引對方的視線,右掌卻是向著徐天慶的心臟擊了過去。徐天慶帶給劉云的壓力實在太大,故此劉云這一次一出手就是催心掌。
只不過劉云現在所施展的催心掌并不是九陰真經記載的催心掌而是青城派的催心掌。雖然二者同名,但是威力卻是有著云泥之別,但是這青城派的催心掌更加的狠辣,若是修煉到極致可以一掌將人的心臟震成九片。
徐天慶這一次并沒有展示他那鬼魅一般的速度,而是以掌對掌,以自己的左掌向著劉云的右掌迎了上去,二人雙掌相交只聽“砰”的一聲,劉云腳步踉蹌向后退了數步,而徐天慶卻連身體都沒有搖晃一下,就那樣硬接下了劉云的催心掌。
劉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臂心中駭然,自己的實力與徐天慶相差實在太大,以催心掌的狠辣對方都可以當做沒有事情發生,而且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沒有盡全力,難道自己真的要敗在這里?
想到這里的劉云使勁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自腦海中驅逐,身形飄忽再次向著徐天慶沖去,同時雙掌連環擊出,每一掌均是以催心掌的掌力來發動,劉云不求能夠全部命中,只要有一掌能夠擊中對方,那么以催心掌狠辣的掌勁一定可以讓對方受傷。
劉云想的雖然很好,但他終究還是太低估徐天慶的真正實力,只見徐天慶在那漫天掌影之中如同閑庭信步一般,雙腿不疾不徐的移動著,可就是這樣卻使劉云的擊出的二十余掌全部無功而返,竟然連徐天慶的衣角都沒有碰倒。
看到徐天慶赤眉之下那明亮雙眼中的笑意,劉云仿佛覺得心中的怒火正在灼燒著自己的五臟六腑,那種既痛苦又快意的感覺仿佛變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著劉云的雙手之上涌去。
遠處的徐天慶見劉云的雙眼在一瞬間變得一片赤紅,好似他的眼眸之中有著火焰正在劇烈的跳動,而且那火焰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自劉云的雙眼之中跳出將這片天地焚毀。
這樣的情況徐天慶還是第一次遇到,他以為這是劉云準備施展一門新的功法,不知不覺間雙拳悄然握緊,隨時準備迎接劉云這一擊。
此時劉云只感覺自己的雙臂正在不斷的膨脹,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血管之中的血液也因為那自己的怒火而沸騰,那種灼熱的氣息讓他自己連喘氣都覺得困難,他現在急需一個發泄的對象,而這個對象無疑就是挑動起他怒火的徐天慶。
一聲虎吼,劉云就那么直直的向著徐天慶沖去,他這一下連任何招式都稱不上,完全是出于一種本能。但就是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拳卻讓徐天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
徐天慶看的分明,劉云擊出的右拳在那一刻好似有著一股力量滲入其中,呼嘯的拳風讓他感到心跳加快,而且劉云手臂上的肌肉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拳到中途他右臂上的衣衫便徹底的化成了碎片,赤裸的右臂上血脈賁張,青色的血管好似一條條青龍般的纏擾在他的手臂之上。
徐天慶后退半步,右掌迎著劉云的拳頭擊出,待到二人雙手相交的一剎那徐天慶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涌來,急忙催動元炁抵御,隨著他元炁的催動整個右掌變成了如巖漿一般的赤紅色,就好似他的赤眉一般。
本以為這樣就能擋住劉云這一拳的徐天慶在下一瞬臉色劇變,劉云的右拳根本就沒有因為自己的阻擋而有所停歇,自己右掌幾乎是剛剛碰倒劉云的拳頭就被震開,就連手掌上的元炁都被震得四分五裂。
情知這一拳不能硬抗的徐天慶急忙側身讓過,同時左腿向著劉云的小腹猛的踢了過去。可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縱使徐天慶的速度夠快小腹之上還是被劉云的拳風帶了一下,一種如刀割般的疼痛讓徐天慶險些叫出聲來,隨即徐天慶便看到自己的小腹處的白衣慢慢的變成了殷紅色,劉云竟然以拳風劃破了徐天慶的小腹。
但是徐天慶的那一腿也狠狠踢在了劉云的小腹之上,前沖的劉云身形猛的一頓,隨即便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后飛了出去,砸在賽臺上的劉云并沒有停住,而是在賽臺上搓出一條深溝向著賽臺外滑了下去。
直到劉云的身影在賽臺上消失,徐天慶才以元炁封住小腹處的傷口,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感到一陣后怕,劉云那一拳實在太可怕了,若是自己閃躲的時機慢上一刻恐怕現在就是開膛破肚。
裁判看了一眼白衣染血的徐天慶說道:“這一局,徂徠書院勝?!?
可是還沒等裁判的話音落下劉云聲音卻自賽臺之下響起:“那可不一定!”
聽到這聲音的徐天慶與裁判急忙跑到賽臺邊緣向下一看,這一看卻讓他們兩個人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