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順口溜，你想考研啊！”

向紅星笑著罵他兩句，看著前方的路，沒有偏頭的說道：

“茜茜是女孩子，要注意身材的，怎么能大晚上吃高熱量的東西。

“還有你，馬上都要進組了，吃胖了，你有時間減肥嗎？”

“二叔你說的對！”向天歌無法反駁，理虧啊。

“我提議，讓向哥哥下幾碗面，我們吃面。”劉茜茜突然舉手。

向天歌向后探頭，眼神示意“你為什么要出賣我”，和劉茜茜一對眼，接收到她的信號：“我想吃你煮的面了。”

受不了她的眼神，只能讓著她。

“天歌你還會下面嗎？那我也想吃吃看。”劉曉麗笑著點頭，只要不是炸雞漢堡那種高熱量食物，她都能接受。

說實話，社交了一晚上，她也有點餓了。

“好，那就直接回家！”向紅星并未詫異，農村孩子早當家，會煮面條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路平安，回到家，向紅星把載到放到門口放下。

“你們先進去，我去停車；天歌，你煮面要不要加什么食材，我去向陽樓廚房拿。”

“不用，家里有面有調料。”

“好。”

向紅星把車開走，向天歌開門。

鑰匙劉茜茜也有一把，向紅星給的，但她今晚的裝束，不適合帶東西，所以沒帶。

向天歌進門，直接去廚房。

劉茜茜也想以打下手的名義進廚房，但被劉曉麗提住，回房間換衣服了。

廚房里，向天歌又想起一句廣告詞：“吃面？吃面就用面條鮮！”

不過可惜，這種魔性的廣告，不太需要明星的力量。

只能丟給方大胖，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格。

用時十幾分鐘，向天歌端了四碗面出來。

因為向紅星帶了幾塊牛肉回來，所以這次是牛肉面。

“當當當當，普普通通牛肉面，請品嘗～”

劉茜茜迫不及待的接過自己的碗，因為都是自己人，也不要在乎禮儀，直接先吃了一口，滿足的說道：

“好吃！”

向紅星笑意盈盈的看著這一幕，劉茜茜的分數是蹭蹭蹭的往上加。

劉曉麗恨女不成鋼，只能捂著臉，低頭吃面，嘗嘗看是不是真的這么好吃。

面一入口，劉曉麗就感覺到一股清新的味道，是面食、蔥花和牛肉混雜的香味。

面條有一流的水準，但參考向天歌的年紀，這碗面就是頂級美食。

“好吃！天歌你下的面，真的很好吃！”

“面條潤滑，一入口香氣充滿整個口腔。”

“舌尖輕撫，還能感受到面條在輕微跳動。”

“好似一條充血的血管。”

“很好！我一口，全咽下去了。”

劉曉麗說完，又夾了一筷子面；面條太大，她嘴巴長到極致才能全吞進去。

向天歌感覺有點奇怪，但不知道哪里奇怪。

……………………

第二天一早，聽到后院劉茜茜和陳顥的早練聲，向天歌知道哪里怪了。

昨晚他忘了給陳顥也做一碗面了！

不然還能有哪怪的。

還好，昨晚陳顥可能早早的就睡了。

想到陳顥，向天歌記了起來，他還要去問問她為什么會出來做家庭教師。

倒不是家庭教師不好，而是她一個過一兩年就成名了的女明星，和家庭教師放一起，就感覺不搭噶。

又不是本子的女明星。

想到就做到，下了早課，向天歌就叫住陳顥，在亭子里坐談。

“顥姐，我們也認識挺久了，我這人你也知道，很直接。”

“我叫住你呢是想問你，你的水平這么高，為什么不去演戲，而是在這里做一個家庭教師呢？”

向天歌很直白，一點口水都不浪費。

“因為這里工資很高，教你們一個月，夠我拍一部戲的錢。”

陳顥確實知道向天歌的性格，所以她同樣也很直接。

向天歌聽到陳顥的回答，有點不敢相信，因為錢多所以來做家庭教師？

而且還是住家的家庭教師。

一個女生，住家家庭教師，這并不是什么好選擇啊。

工資越高，越有問題。

陳顥不會這個都不懂吧？

向天歌想起陳顥那剛來就壞了的行李箱，有了猜測，問道：“顥姐，你是家里發生什么事了，急用錢嗎？”

后續陳顥能主演《粉紅女郎》，說明她并不是把家庭教師當作主業，只是來賺錢的。

一個女生，為了錢無視風險，不是自己貪圖享樂，就是有苦衷。

陳顥自己用的是破舊的行李箱，不太像是前者，所以向天歌猜是后者。

陳顥聞言愣了一下，傻傻的看著向天歌，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向天歌見陳顥的神情，知道自己猜對了，便主動說道：“顥姐，你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到你。”

陳顥聞言，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陳顥是因為父親患上了肝癌，手術費不夠，才冒險接了這份工作。

陳顥的哭述并沒有那么簡單，她的話里夾雜了許多和父親的回憶，以及痛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沒用，為什么沒有跟父親交流的多一點…………

到最后，向天歌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聽她講話。

等陳顥心情平復了點，向天歌才有機會問：“顥姐，你父親的手術，還缺多少錢？”

陳顥聽到向天歌的話，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抬起頭看著他。

但突然，她看清了向天歌的臉，那張年輕的臉，眼睛里的光又慢慢消失了。

“還差十五萬。”陳顥的聲音機械，沒有感情。

我怎么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年輕人手上呢，是啊，他只是一個年輕人，怎么拿的出十五萬，這可是…………

“十五萬啊，我借你。”

向天歌的話，像是照亮在奧特曼胸前能量指示器上的燈光一樣，給了陳顥能量。

“什么？”陳顥急抬頭，不由自主的抓住向天歌的手，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能借我…十五萬？”

陳顥的手，很滑，可能是最近急于賺錢做了粗活的原因，手上長了些繭——這樣手感反而更好了！

向天歌怕甩開她的手她會誤會什么，畢竟她現在太激動，思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向天歌輕輕拍了拍陳顥的手，示意她放松：“是的，沒錯，我愿意借你十五萬。”

向天歌有錢，陳顥未來能還得起錢；最重要的是，向天歌現在不知道該把錢花在什么地方，所以，他才這么大方的借錢出去。

“要算利息的，按銀行利息算就行。”

借她十五萬她就上手，要是借她一百五十萬，她不得字面意義的投懷送抱；要是一千五百萬，嘿嘿，嘿嘿。

要是一億五千萬……算了，她不值這個價。

“有錢真是好啊！”向天歌心里感嘆。

可惜，他還沒有找到能讓他快速暴富的手段。

2001年還是距離向天歌熟悉的年代太遠了，今年的大事件，他只記得我國即將加入WTO，以及老美的標志性建筑要被炸毀了。

但這兩者，向天歌都想不出該怎么從中獲利。

沒辦法，誰讓他上輩子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靠技術吃飯的人，沒有在金融市場里搏浪過，不懂相關的知識。

這也是為什么，向天歌這輩子決定留學時主修金融。

想要賺大錢，就得去金融市場里博弈；搞實業，是沒有錢途的。

向天歌也沒搞實業的技術啊！

……………………

承諾吃完早飯，等銀行開門了，就帶她去轉賬；安撫好陳顥后，向天歌領著她回客廳。

剛走幾步，就看到劉茜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的往后院里望。

看到他的眼神，劉茜茜臉一紅；但很快又眼神堅定的看了回來，眼睛里似乎在說：你們是怎么回事？

走進客廳，向紅星和劉曉麗也在。

看他們的神情，明顯是都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還是偏保守的年代，一男一女、獨處、兩人互相牽著手，這三個關鍵詞，已經不亞于后世的“亞洲xx”、“國產視頻”和“xx倫里”了。

陳顥不上頭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見這架勢，也想起剛剛自己的越界之舉，害羞的打了聲招呼，回房間躲著了。

走之前，還給向天歌一個眼神，請他幫忙解釋清楚，不用在意她的隱私。

這個眼神，向天歌讀懂了意思。

但對劉曉麗和向紅星而言，就是害羞逃避+眉目傳情了。

劉曉麗的臉，頓時黑了不少；她多少有幾分把向天歌當未來女婿看，現在看來，是她一廂情愿了。

“不僅如此，他們兩人還在我面前顯擺，這是專門打我臉嗎？”這，就是劉曉麗的心理活動。

劉茜茜沒那么多花花腸子，沒想那么多，只想聽向天歌是怎么說的。

“咳咳。”向紅星首先打破僵局，問道：“天歌啊，剛剛陳老師她，是受什么刺激了嗎？

“她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向紅星還是偏向自己侄子的，雖然他挺看好劉茜茜，但這終究是向天歌自己的選擇，向紅星尊重。

“是，陳老師她父親，患上了肝癌…………”

向天歌把這件事復述一遍，除他的心理活動外，沒有絲毫隱瞞。

自己大方借錢給陳顥，引得她過于激動，不敢置信的抓住自己的手；自己因為怕她太激動，所以沒有掙脫。

絕對不是因為手感太好忘了。

至少在向天歌的敘述里是這樣的。

“癌癥？”劉茜茜不知道肝癌是什么，但知道癌癥，她印象里，癌癥大多數是不可治愈的病。

“陳老師的爸爸，得的是癌癥嗎？那他……”

劉茜茜不敢說了。

“放心吧，現在肝癌的五年存活率挺高的，只要早點做手術，再活個五年沒有問題。”

向天歌把自己剛剛從陳顥那里聽來的消息說給劉茜茜聽，盡管他自己也不太懂。

聽向天歌說完，劉曉麗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有正當理由，她也不是頑固不化的人。

而且，劉曉麗比向天歌和劉茜茜兩人懂得多，肝癌治愈率確實挺高，但那是早期，而很多人，發現時已經是晚期了。

現在多少人有定時去體檢的習慣？更何況，陳顥家里拿不出幾十萬的手術費，并不是富貴家庭。

這種家世，會定時去體檢的概率有多大？

大多數人，遇到點病痛，熬一熬也就過去了吧。

劉曉麗并不看好陳顥父親，是肝癌早期。

晚期的話，做完手術，可能也就只有幾年了。

“唉。”劉曉麗嘆了口氣，并沒有把她的猜測告訴別人。

讓孩子健康快樂的成長，生老病死就讓大人來抗吧。

向天歌的一場危機被完美解決，過了一會，向紅星叫他一起去向陽樓端早餐。

路上，向紅星說道：“天歌，我不希望你成為一個心腸硬的人；但是，十五萬不是小數目，借這么多錢給別人，你是不是該先審查一遍。

“陳老師的家庭背景，我們誰也不清楚，我并不是說她是騙子，只是萬一呢？”

向紅星愿意相信陳顥，但他更不想向天歌辛苦賺的錢打水漂。

而且，向紅星覺得向天歌借錢給別人的時候想的太簡單了，這樣不好，萬一借錢的是個老賴呢？

“二叔放心，我之前跟方叔打聽過陳老師的背景。”向天歌一開始是跟方大胖聊過，但并沒有很深入。

他只是相信，陳顥出名后，有能力償還借款。

不還？女明星欠錢不還，這劇情向天歌好像見過。

向紅星見向天歌心里有數，也沒有再多說。萬一被騙了，不是還有他這個叔叔兜底嘛，被騙長長記性也好。

吃完早餐，劉茜茜心思細膩的沒有要求上課，反而陪著陳顥，和她一起看電視度時間。

等到銀行快開門的時間，向天歌騎電動車載上陳顥，一路往銀行去。

到了銀行，他們并不是第一，但也在前排。

一個多小時后，向天歌罵罵咧咧的從銀行出來。

“靠！轉十五萬的賬，竟然收了我一千多的手續費，特么的，真特么的黑！”

向天歌想不通，現在轉賬怎么要那么高的手續費。

哪怕是上輩子被罵吸血的信微和寶付支，轉賬也基本是免費的，提取收費，十五萬也不會超過兩百塊。

上輩子國內的銀行轉賬，最多好像只收五十塊。

一個阿樂的價格。

向天歌在非洲的時候，往家里轉錢，幾十萬也只收三百塊，哪要上千。

“黑！真特么的黑！”向天歌氣不過。

陳顥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是開眼了，平常斯斯文文的向天歌，竟然會在銀行里，為了一千多的手續費跟銀行經理吵了起來。

甚至還當場打電話給總行舉報，可惜沒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