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女帝對整個楚國降下神罰,天雷籠罩,在楚國大地上狂轟濫炸,整整三天三夜。
楚國在恐怖的天雷中,徹底化成一片焦土,不論是京城,還是邊境的榕城。
泱泱大國,在仙界女帝手中,瞬間覆滅。
玉晟打的如意算盤,最終也沒當幾天皇帝,他在這場天罰中同樣被劈成了焦炭,與楚國無數百姓一起,埋葬在焦黑的土地之下。
而這對竺可卿來說,并不算什么。
區區凡間國度,她想滅就滅了,她是仙界女帝,楚國在她眼里,就與曾經的黎佑國一樣,惹得她心情不好,隨手滅了就是。
凡人如同草芥,凡間國度同樣不值一提,這些凡人能讓她發泄脾氣,能死在她手中,是這些凡人的榮幸。
楚國化為一片荒蕪,天罰過后,楚國又大旱三年,從原本的鐘靈毓秀的大國,變成了一片沙漠。
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了楚國,而竺可卿仍然是仙界的女帝,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
風遙看到這里,不由皺了皺眉頭,另一條時間線的事情,是不是意味著她若沒有插手這件事,楚國將消失在歷史當中。
“那陸忘仇呢?”她想了想,詢問道,“就算我沒有干涉,陸忘仇可是仙帝,他也沒管嗎?”
“別急,我給你看看陸忘仇在另一條時間線的結局。”小天道對著屏幕揮了揮手,屏幕上的畫面再次變化。
這次的場景是榕城,江湖大會。
陸忘仇為了報陸醫圣一家之仇,追殺陸子均,到達了榕城,并且認識了夏嬌和夏論覺兄妹。
他并沒有遇見風遙,也并沒有想起自己是仙帝的身份,只是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客。
在夏嬌兄妹的幫助下,陸忘仇成功找到了仇人陸子均,并且擊殺了仇人,成了江湖名聲顯赫的豪俠。
夏嬌并沒有見過鳴秋,她為了攻略陸忘仇,一直跟在他身邊,隨他一起闖蕩江湖。
兩人成了一對江湖上讓人羨慕的俠侶,并且成了婚。
然而好景不長,竺可卿毀滅楚國,降下天罰,榕城并沒有幸免于難。
剛成婚不久的陸忘仇帶著夏嬌逃亡,可惜依舊沒能逃得過天罰。
夏嬌只是一個凡人,沒能抵擋過天罰,死在了陸忘仇的面前。
陸忘仇的神魂傷得嚴重,他雖然是仙帝之軀,但傷并沒有恢復,他沒辦法抗住這天罰,倒在了天雷之下。
也幸運在他是仙帝之軀,他并沒有死,只是傷得嚴重。
三個月后,陸忘仇醒了過來,他看著滿目焦土的楚國,心痛無比,從此遠走他鄉。
他去了別的國度闖蕩,一人一劍,沉默不語,成了一代江湖傳說。
他像一個真正的凡人,過完了八十年的短襪一生,一頭白發蒼蒼,神魂的火也徹底即將熄滅。
他在最后的時間里,走進了西域的羌地古國,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為自己造了一座墓,進入墓中,封了墓。
他在這墓里,用劍在石板上刻下了自己一生的故事,又將絕天劍法刻在墓的墻壁上,留下了這絕學,等待后人來開啟。
做完這些,他盤膝坐在墓中間的石臺上,坐化而去,結束了他的一生。
“這就是陸忘仇的一生。”小天道對風遙說,“如果沒有你的干涉,他自始至終也沒有想起仙帝的身份,一輩子都是凡人。”
“……”風遙沉默了好一會。
她想起了夏嬌給她看的小說,夏嬌說這個世界是一本武俠小說,男主陸忘仇是江湖豪俠。
風遙當時覺得荒唐,這世界怎么可能是武俠小說,哪有仙魔滿天飛的武俠小說呢?
她借助共享系統,查詢了那本《仙論江湖錄》的來歷,系統給的解釋更加讓她費解。
《仙論江湖錄》的小說靈感來源,是西域出土的一塊無名石板,作者看完那石板上的古代文字記錄,寫出了這本武俠小說。
風遙當時還很納悶,西域出土的古代石板,怎么還能給作者提供小說靈感?
她現在終于明白了,這世界根本不是什么武俠小說,只不過是后人根據陸忘仇留下的生平記錄,還原了他的一生,以他為主角創作了《仙論江湖錄》小說而已。
如果她沒有干涉陸忘仇,另一條時間線發生的一切,都會變成事實。
“《佚客名錄》…”風遙拿出隨身攜帶的書,這是老師留給她的唯一東西,正是《佚客名錄》指引她尋訪陸忘仇,她才干涉陸忘仇的命運。
“遙遙,你現在應該能猜到《佚客名錄》的真正意義了嗎?”小天道望著她,伸手抹掉了半空中的屏幕。
“老師…”風遙似乎抓住了一些靈感,可還是無法真正參透其中的玄機,老師給她《佚客名錄》,究竟有什么用意。
“你的干涉,改變了世界的因果,讓另一條時間線徹底消失了,那個結果永遠不會再發生,未來也會因此而改變。”小天道提示說。
風遙震驚地看著黑衣少年的眼睛,她輕聲問:“如果歷史改變了,那…未來會發生什么?”
“誰知道呢,”他輕笑起來,笑得很淡雅,“一切就要交給時間去定奪了。”
風遙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佚客名錄》,這一切…是老師的安排嗎?
老師,究竟是什么人,又在計劃著什么…
………
“好了,我也該走了,我的時間不多。”小天道溫柔地揉了揉風遙的頭頂,悄無聲息地走進黑暗里。
“你站住。”風遙猛然回過神,敏銳地注意到他的話不對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不能走,時間不多是什么意思,這段時間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小天道猶豫了一下,強撐著溫柔的模樣,“沒什么意思,你不用多想…我走了。”
“為什么急著走。”風遙盯著他,將他重新拉回客房中,按著他坐在床邊,“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啊,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他急切地望著她,想要掩飾什么,想要走。
“我今天偏不讓你走,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幺蛾子。”風遙瞪著他,她回憶著每次見到他的場景,他好像總是這樣,匆匆來一趟,停留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