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祁欣沖她點點頭。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了。”余穎對祁欣說話,但眼睛卻總往她身上瞄:“你……自己?”
簡直就是明知故問,祁欣心里翻了翻白眼:“不,我跟沈叔叔。”
感覺余穎似乎松口氣似的:“我就說么,老遠就看見這衣服眼熟,還真是他……”忽覺自己說漏嘴,余穎臉刷一下紅了。
果然不是因為看見她才過來打招呼的,看來這余穎對沈庭舟可是挺了解啊,一件衣服竟然就能判斷出來。
“有事嗎?”未免敵意太明顯,祁欣盡量保持禮貌的疏離。
“我……”余穎咬咬嘴唇,正要說話,就聽車門嘭一聲響,緊接著沈庭舟疑惑的聲音傳來:“你怎么在這?”
余穎看見沈庭舟的那一刻,眼圈瞬間就紅了,委委屈屈的要哭不哭,哽咽的說:“為什么給你打電話你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
沈庭舟微微蹙了下眉:“該說的我之前都已經(jīng)說完了,所以你之后打的電話我也沒必要接,余穎,我這也是為你好。”
一句話把余穎直接惹哭了,她站在沈庭舟面前,垂著頭,沒有哭出聲,但肩膀卻一聳一聳的:“我不相信,沈庭舟我不相信你說的,你說……”
“余穎!”沈庭舟打斷了余穎接下來的話茬,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祁欣放向,然后說:“我說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我拒絕你這是事實,跟其他別的什么都沒有關(guān)系,無論我以后找女朋友還是不找女朋友,這都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明白嗎?”
余穎猛然抬頭,滿眼的驚愕和難堪,她咬緊顫抖的下唇,眼淚決堤。
沈庭舟神情帶著內(nèi)疚和不忍,但也沒再說軟化來哄余穎,全然一副決絕的快刀斬亂麻的姿態(tài)。
可能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她紅著眼瞪了一眼毫無眼色跟個木頭莊子一樣杵在那看戲的祁欣。
祁欣:“……”意圖拐我家男人,還想讓我回避?嘖嘖,這女人太天真了。
祁欣眨巴著眼睛,看看余穎,又看看沈庭舟,然后把頭往沈庭舟的外套里一縮,喏喏的說:“叔叔我好冷。”
“去,趕緊上車。”沈庭舟伸手拍拍她是腦袋,但祁欣卻執(zhí)拗的不肯動。
“要不要送你回家?”沈庭舟也不想再耽擱,直接問余穎。
誰知道余穎深吸了一口氣,惱恨地伸手指向祁欣,憤憤說:“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她。”
祁欣眉峰挑起,眼睛瞇了起來。
沈庭舟目光一凜:“別亂說,她是我朋友的外甥女,他管我叫叔叔。”他再三強調(diào)著。
余穎也覺得自己有點急瘋了亂咬人,可沈庭舟身邊走的近的女人她都知道,最近從余則那里聽來最多的就是這叫祁欣的女孩子。
依著沈庭舟這種周末永遠當(dāng)周一用的人,好幾周連著給自己放假去陪她,太可疑了。
“我找了你好幾個禮拜你都避著我,要不是我哥說你讓前臺定了這里的午飯,我還得找你多久?你打算什么時候見我?你從前從不這樣的。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我想知道什么人能比我還好,比我還了解你。”
余穎的哭訴讓過路人頻頻側(cè)目,沈庭舟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任憑人們向他們?nèi)齻€人這邊,尤其是他身上投來異樣目光。
“你了解他?”祁欣心疼他家男人,沈庭舟可以忍著讓著余穎,但她不會。
祁欣攏了攏衣領(lǐng),往前兩步站到沈庭舟身前,雖然沒用,但依舊試圖遮擋那人高馬大的身軀,繼續(xù)咄咄逼人的問:“你知道他愛吃什么愛喝什么嗎?你知道他不吃粉絲和豆角嗎?你知道他衣服穿兩叉半,褲腰二尺六,鞋號43嗎?這還只是表面的,你口口聲聲說愛他,那你知道他除了工作還愛干什么嗎?喜歡什么話題,喜歡什么顏色,喜歡什么運動?家里什么情況,接受你這種性格和條件的概率是多少?你有了解過嗎?”
余穎:“……”這丫頭哪冒出來的。(⊙…⊙)
沈庭舟看著祁欣的背影,目光如深譚沉淵,看不清,摸不透。
余穎:“我……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祁欣聳聳肩:“有些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是他女朋友,但就連我都知道的事情,你卻不知道,你有資格說愛他嗎?難道希望的是他以后能知道你所以的喜好,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慕邮芩麊畏矫娴乃袩o微不至的呵護,對嗎?”
余穎立刻搖頭辯解:“不是,只要他接受我,這些我都可以去了解,我可以……”
“余穎。”祁欣打斷她:“你愛他什么?長相?身高?性格好?還是有錢?如果他老了呢?對你發(fā)脾氣呢?或者生意失敗一貧如洗了呢?你做好準備了嗎?”
看著余穎有些茫然無措又極力想爭辯什么的表情,祁欣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笑意,昂起頭睥睨地看著她說:“你根本沒資格愛他。”
余穎依舊在掙扎:“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你跟沈庭舟又是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知道什么?!我愛了他三年,三年……”
“愛一個人跟時間沒有關(guān)系,可能相伴十幾年都會分道揚鑣,也可能我在這一刻愛上的人就能攜手終生,你那區(qū)區(qū)三年,有意義嗎?”忽然感覺肩膀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那力道讓祁欣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上車吧。”沈庭舟聲音低沉暗啞,語氣里帶著說不清的情愫。
“余穎,最后再聽我一次話,回家去,別讓你哥哥擔(dān)心你。”沈庭舟說完,狠了狠心沒有再理會還愣在當(dāng)場的余穎,沈庭舟用手臂攬著祁欣,將她送進車里。
“還說你愛的人不是她,沈庭舟!”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剎那,祁欣聽到余穎惱羞成怒的吼聲。
“別聽她胡說。”沈庭舟上車關(guān)門,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他上車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余則打了電話,將余穎的情況和位置大致說了一遍后,對余則道:“我從來沒想過傷害她,但是我更不想耽誤她,我明里暗里拒絕過她多少次你是知道的……去接她吧,好好勸勸。”
“你應(yīng)該送她回家的。”祁欣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身影,在瑟瑟寒風(fēng)顯得那么單薄孤寂,挺可憐。
“她需要冷靜一下,我什么也給不了她,這么做也是對他哥負責(zé)。”沈庭舟擰著眉,說話的時候感覺有些心不在焉。
祁欣用手指不停地摳著座椅,心里說不出是激動還是什么,摳的指甲都疼了。
“我特好奇,你喜歡的人是誰,我見過嗎?”她強裝鎮(zhèn)定,語氣聽上去帶著恰到好處的平淡和探究。
沈庭舟緊握著方向盤,咬了咬后槽牙說:“沒有的事,我是說給余穎聽的。”
“哦。”祁欣噘著嘴應(yīng)了一聲,其實連一個標點符號她都沒信。
沈庭舟他還是了解的,如果沒有心有所屬,他不會這么迅速的,毫不留情的去傷害任何一個人。
他這人性格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溫吞柔軟的,總想將所有事情做到完美,但如果這跟他的底線有所沖突的話,那他就會變得干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這一刻這個男人Man的讓她心酥。
可這個人是誰呢?是自己嗎?這一個月除了自己,她沒發(fā)現(xiàn)沈庭舟跟別的女人走的近,甚至連可疑電話都沒有,應(yīng)該,是自己吧。
雖然沒有從沈庭舟嘴里親口證實,但光憑借這些蛛絲馬跡就足以讓祁欣心花怒放,整個世界就跟披上斑斕彩虹一般,明亮,鮮艷。
算了算了,她家沈叔叔臉皮薄,不說就不說了,領(lǐng)會精神。
沈庭舟擰眉心虛地看著一旁跟個傻子一樣嘿嘿嘿的祁欣,問:“你樂什么?”
祁欣瞬間閉嘴繃臉,嚴肅的說:“沒有。”
“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寸?”兩個人三天兩頭湊一堆吃飯,知道忌口喜好無可厚非,可衣服尺寸,尤其是腰圍,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外套啊。”祁欣說著拽了拽穿在身上的衣服領(lǐng)子:“你肩膀?qū)挘路鶕?jù)版型有時候是兩叉,有時候是三叉,所以準確說應(yīng)該是兩叉半。你的鞋是我特意看過的,別問我為什么,純屬好奇而已,至于腰圍……嘻嘻嘻,叔叔你忘了,我抱過你的腰啊。”
祁欣歪頭看向他,彎起的眼角眉梢都帶著言語無法形容的愉悅和魅惑。
沈庭舟:“……”
猶如遠程狙擊一槍穿透心臟,精準的,震撼的。
他完了……沈庭舟這么想。
Kelly的回話比祁欣預(yù)想的要快,沈庭舟送她回宿舍后就走了,Kelly直接將人又約了出來。
Kelly:“約你出來吃個飯,從我來到現(xiàn)在忙忙叨叨的,咱倆還沒聚呢。”
祁欣毫不留情的揭穿她:“是你忙的顧不上我好吧姐姐,還有,我剛吃完飯。”
Kelly絲毫不受打擊:“我追男人是正業(yè),不穩(wěn)定大后方,怎么出來浪。”
祁欣扶額:“我真為老石感到哀傷。”
Kelly發(fā)動汽車:“那你先默哀三分鐘,我?guī)闳€咖啡館,咱倆坐坐。”
“你這車是老石的?”車內(nèi)掛飾不是木頭就是果核,畫風(fēng)硬朗,一瞅就不是Kelly這個神經(jīng)病的風(fēng)格。
“我車還沒買呢,先借他的開兩天。”Kelly打方向盤,還隨手扒拉了一下車掛飾抱怨:“真土氣”
祁欣聽出她話里含義,驚訝道:“你打算在這長待?”否則沒必要買車。
Kelly語氣平淡的說:“我打算跟老石結(jié)婚。”
祁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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