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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最佳良藥

  • 曾許人間第一流
  • 狼丶瞳
  • 2906字
  • 2024-11-11 22:12:39

曾許一行人在當天幾乎始終沒停下來,不是在游樂就是在游了的路上。宋詞撿拾了很多漂亮的小貝殼,又坐了一趟游船,還在魅城最繁華的中心街看了中華文化的表演,也吃遍了那條街。整整一天下來,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去,三人也累得雙腿發(fā)軟。

在酒店里,三人買了第二天一早回蘇城的航班。盡管宋詞還想在外面好好地游玩,可曾許見她憔悴的模樣,說什么都不同意繼續(xù)呆在魅城。他想讓宋詞陪在她父母身邊。

宋詞拗不過曾許,只好跟著回來了。雖然有些失落,但來魅城的這兩天,卻真真切切讓她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快樂。

如果余生每天都能這么度過就好了。

2018年,10月6日。

把宋詞安全地送回了家,曾許和任澗也決定各自回去了。臨走之前,曾許特意叮嚀宋詞爸爸,要時刻關(guān)注宋詞的狀態(tài)。宋詞爸爸面色沉重,也猜到了些許,連連道謝。

告別之后,走進電梯內(nèi),任澗發(fā)現(xiàn)曾許額頭大汗淋漓。

“你……”任澗剛想說話,卻被曾許捂住嘴。

“老毛病。”曾許齜牙咧嘴,“剛剛完全是硬挺著的。”

“也是,都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了。”任澗撇撇嘴,“可藥不多了啊……”

“不,不能再吃了。”曾許咬著牙,“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吃了。”

“怎么了?”宋詞看他疼得都彎了腰。

“我必須戒掉藥,我要迎接完美的人生。”曾許語出驚人,“這么下去,我永遠都是被操縱的傀儡。我必須擺脫它。”

“怎么突然這么想?”任澗問。

“自從見到了你自殺未遂,又見到了宋詞距離開越來越近……我越發(fā)覺得生命的可貴,也不想讓我的生命就這樣被控制一輩子。”曾許仰起頭,“昨天宋詞說,讓我們兩個一起熱愛生活。這句話我真的很有感觸,我在想,我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我雖然成績不好,但家庭美滿,有一幫兄弟,能一起吃飯打球,我也不會抽煙,不打架,不賭博,不小偷小摸,也不被藥物支配,每天不會渾身疼痛,我是堂堂正正的曾許。自從墮落以后,我本以為我的一生不過如此了,可認識了你和宋詞以后,我現(xiàn)在,想要找回我的曾經(jīng),想要……熱愛生活。”

“叮。”電梯門開了。

曾許看著射進光芒的樓道,走出電梯。任澗直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的時候才摁下按鈕走出來。

“可是……”任澗揪起衣擺,折成尖角,輕輕摩擦著手指肚,“這東西像戒毒一樣,之前也試過幾次了,哪有那么容易成功……”

曾許走到樓外,望著太陽下玫瑰小區(qū)的樓棟,深深吸了一口氣。

邁著沉重的步子上了樓,曾許的雙膝已經(jīng)咯吱作響,仿佛要碎掉了。打開門,曾鐵依舊不在家,他才放心地把任澗領(lǐng)了進來。

“感覺要來了。”曾許平靜地說了一句話,在任澗耳朵里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還會像上次那樣嗎?”任澗問了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因為曾許的臉色慘白之度已經(jīng)比上次更甚。

“哪里疼啊?”任澗抓住他的手臂,擔憂地盯著他顫抖的雙瞳。

“頭,頭最疼……然后還有眼珠,眼角,耳膜,牙齒,呼吸道……心臟,五臟六腑都疼……還有骨頭,感覺骨頭要碎了……”曾許站不穩(wěn)了,蹲下來抱著雙膝,“全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位置……”

“到底為什么……”任澗也蹲下來,雙手抓著他的胳膊不放,“這種情況到底持續(xù)多久了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前只要有一點痛感,我就會服藥鎮(zhèn)痛,所以從未沒有過這種感覺。”曾許說話有些吃力了,似乎即將發(fā)狂。

任澗盯著曾許充血的雙眼,害怕地呼吸都停了。那個瘋狂的曾許,像惡犬一樣的曾許,又要來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曾許完全倒在地上,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任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任澗就一直蹲坐在他身邊,寸步不離,默默陪伴著他。

“受不了了……疼死了……”曾許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任澗痛楚地看著他,自身也共情地隱隱作痛。

曾許疼得滿地打滾,一會兒用拳頭重重砸著地板,一會兒掐著自己的大腿,試圖轉(zhuǎn)移疼痛,可最后他終是徒勞。他盯著任澗,再一次說出了那個請求:“把我綁起來……”

任澗不忍,可面對越來越狂躁的曾許她只好重新找來麻繩,把曾許的手腳綁起來。曾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完全沒有了抵抗能力。

疼痛感已經(jīng)深入骨髓,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挖空了,是每動一下都疼得鉆心的。每一次心臟的收縮舒張都成了一種疼痛,每一次呼吸的呼氣吸氣也都相當煎熬。

活不了了……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曾許再也難以忍受,不由自主發(fā)出嘶吼聲。任澗面對著恐怖如斯的曾許,這一次沒有選擇膽怯。

她就靜靜地陪在曾許身邊,握著他的手,希望哪怕給他一絲絲安心。

可疼痛感太過強烈了,讓曾許大腦一片空白。汗水已經(jīng)濕透了他的衣服,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曾許不斷地低嘶著,扭動著,死死地咬著牙,都快要咬碎了。

“曾許……要不你咬著我……”任澗把手送到曾許嘴邊,“那樣能好一點……”

誰知曾許搖搖頭,用盡力氣說:“別拿走……握著我的手……”

任澗一聽,連忙重新攥住他的手。她能夠感受到曾許在奮力掙扎,麻繩都快要困不住他了。

但即便這樣,曾許卻始終沒有如同上次那樣發(fā)瘋似的狂吼著索取藥。他自始至終在克制著情緒,與慘無人寰的苦楚堅決抗爭,痛苦的咆哮就是他寧死不屈的宣誓詞。

可任澗卻比他更加忍受不了了。她一看到曾許經(jīng)受著這樣非人的疼痛,她的心窩窩也刀剮一般。她含著淚,無數(shù)次想要拿出藥來,但又一次次忍住了。

曾許斜視著任澗,看到她的淚,曾許徹底失控,身體不聽使喚地扭曲著,好似再不得到藥就要命喪黃泉一般。

直到曾許掙扎到手腕都被麻繩磨出了血,簡直沖擊著任澗的視覺。下一秒,曾許掙脫了麻繩,她打的結(jié)瞬間崩開。曾許抓狂地跪在地上,口水止不住地流出來,痛入骨髓,快要喪失意志了。

任澗看到他行尸走肉似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地落淚,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涕淚交加,肝膽俱碎,連忙掏出藥來遞給曾許,以求立刻解除曾許的痛苦。

“給……曾許……給你藥……”

曾許瞪著眼睛,死死盯著藥瓶,仿佛想要連同瓶子一起吞入腹中一般。

但令任澗意想不到的是,曾許居然不假思索,一巴掌打飛了藥瓶。任澗不可思議地看著紅色的藥瓶掉在地板上滾向遠方,越來越遠。再回過眸時,她忽然感到一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臉,而后一只燥熱的唇吻住了自己的嘴。

“唔……”任澗被死死地吻住,想要推開曾許卻無法掙脫。曾許滾燙的鼻子撲在臉上,她頓時大腦空白,心跳加速,呼吸停止,什么都無法思考了,后續(xù)也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就靜靜地被曾許捧著臉吻著。

狂躁的曾許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久,曾許才緩緩離開任澗的唇,用發(fā)紅的眼瞳看著任澗梨花帶雨的面頰,意識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體內(nèi)。曾許依舊托著任澗的臉,用嘶啞微弱、但堅不可摧的語氣說道:

“你才是我最好的藥……”

任澗瞳孔一縮,隨后眼淚從眼眶中爆發(fā)。曾許輕輕抱住任澗,急促的呼吸不斷平緩,額頭暴起的青筋也消退下去。任澗被緊緊抱著,舔了舔嘴唇,帶著一抹咸。

“曾許,我討厭你……”任澗嘟囔著。

“但我喜歡你。”曾許在任澗耳邊輕語,后者顱內(nèi)嗡嗡響。

不知抱了多久,曾許緩緩松開任澗。后者順勢接住他的手,看著恢復正常的曾許,想到剛剛的吻,她沒有臉紅,只是紅了眼眶。

“你怎么……突然平靜下來了?”任澗抹了抹曾許的嘴角。

“最疼的時段捱過去了,就像是輕舟已過萬重山。”曾許聲線也不顫抖了,“雖然現(xiàn)在還是有痛覺,但與剛才相比,已經(jīng)沒那么強烈了。痛覺正在不斷減輕。”

“以后還會再復發(fā)么。”任澗擔心地問。

“不知道,不過……”曾許抬起任澗的手,“就算復發(fā),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任澗看著二人緊握一起的手,黑胡桃的眼仁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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