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荒的話語落下,卻并未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婦人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這時候宛如猴子坐在了石灰上,白里透著些許紅潤。
她“含情脈脈”的看著林柯,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給你演示一下我們?nèi)绾螌Ψ湃胄拈T的。”
然后……然后樓荒只看到婦人想開了嘴巴,手中的那柄飛劍就飛入她的口中。
樓荒見到此景,那本面帶笑容的臉龐直接僵住了。
至于為什么僵住,那就只有樓荒自己清楚了。
院中陷入寂靜,不知過了多久。
“公子!公子?我已經(jīng)演示完了,你可還有其他問題。”
“啊?啊!哦!沒了,沒了!”
樓荒好似后知后覺的打著哈哈,回應(yīng)著婦人。
最后,還是婦人先開口道:“那個我已經(jīng)巖石完了,能不能......”
樓荒細(xì)細(xì)打量著重新回到手中的赤霞,聽到婦人的話他不等她說完便開口道:
“可以啊!哎,怪我,一看到這小劍就給忙忘了。”
說著,他還想揚了揚拿著赤霞的手。
婦人則是一臉難以掩飾的驚喜,她看著樓荒:“真的嗎?”
她有些不敢相信樓荒會這么放過她,還是再次想要確認(rèn)一遍。
“我可是來殺你的,你竟然會放我離開!”
“怎么?不想走了嗎?我這可不缺丫鬟婢女,也沒什么給你做啊!”
婦人沒有接話,看表情應(yīng)該也是生怕自己多嘴,真被留在這當(dāng)丫鬟婢女。
她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和胸口,然后,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樓荒。
他自然是瞬間就明白了。
她的那些部位還懸停著虎視眈眈的箭矢。
只見樓荒揮手一招,所有箭矢飛回。
箭矢的數(shù)量完整無缺的也不過一半有余。
而缺失的箭矢大部分都是在剛才的碰撞中被摧毀擊碎。
樓荒再一招手,面前的箭矢瞬間消失殆盡。
“好了,你可以走了。”
婦人看了眼樓荒手中的赤霞,咬了咬嘴唇,但終是沒說話。
她踉蹌著起身,轉(zhuǎn)身緩步挪動。
她自然不會張口要自己的那些東西,以她的眼力見不可能看不出樓荒已經(jīng)將自己東西當(dāng)做私人物品。
當(dāng)然,是屬于樓荒的私人物品。
就在她準(zhǔn)備走出院子的時候,靜靜看著她的背影的樓荒笑容收斂。
放虎歸山?
當(dāng)然不可能!
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軟或膽小怯懦之人,自然不可能因為她三言兩語就放她離去。
更何況,雙方本就是死仇。
何來放不放過這么一說?
捫心自問,如果今天被劍指著的是他,婦人會放過他嗎?
答案顯而易見。
隨著婦人的消失在視野中,樓荒抬起手拍了一下。
十幾秒后,二哈出現(xiàn)在他身邊。
他先是摸了摸二哈的頭頂,輕聲道:
“辛苦你跑一趟了,回來給你烤一大串肉。”
之后,二哈就消失在山頂。
緊接著,山下就傳來婦人的驚恐的怒喝聲:
“樓荒,你言而無信,不得好……啊!”
以他的耳力,最后也只聽到這些話。
沒多久,二哈口中提溜著一顆臉龐帶著驚恐與不甘的面龐的頭顱回到樓荒跟前。
正是婦人。
這一刻,樓荒重重松了一口氣。
“呼!”
其實,他也早已是強弩之末。
若非怕那婦人還有后手,他早就想躺著睡一覺了。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癱軟在了原地。
其實,他在看到赤霞的時候,就基本已經(jīng)確定婦人沒有后手了。
可他仍舊沒有放松警惕,不是他不能做到御箭殺她。
而是,如果他用盡最后一絲氣力也不是不可以做到,但他終歸是沒有讓自己消耗殆盡。
至于為什么之前不讓二哈出手,無非是兩個原因。
第一是他不清楚婦人與同行而來的兩人到底有多強,怕二哈拿捏不準(zhǔn),導(dǎo)致自己受傷。
所以,最后一刻才讓二哈出手。
在二哈出手的那一刻,他用盡所有氣力鎮(zhèn)壓手中的赤霞。
他的手心早已鮮血淋漓,有多出貫穿傷,多處白骨清晰可見。
剛才是疼得不行,可是現(xiàn)在,喜悅超過了這些痛楚。
這時候,樓荒癱座在原地,見到二哈歸來想要伸出手摸一下二哈,可是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嗚嗚!”
二哈似乎看出樓荒的想法,低聲嗚咽著用腦袋蹭了蹭樓荒的手背。
樓荒勉強撐出一個笑容,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頭,正是靈石。
是的,他準(zhǔn)備吸收靈氣療傷恢復(fù)。
然后……然后他就沒了動靜。
幾秒鐘后,傳來輕輕的鼾聲。
他睡著了。
樓荒太累了,這段時間他每個時辰動用大量的靈氣去溫養(yǎng)箭矢與劍。
不光是體力,對他的精神也是一種考驗。
而現(xiàn)在,因為他所有的心神都放松了下來。
所以,滿身的疲憊一瞬間蜂擁而來,他直接沉沉睡去。
日出日落之后,樓荒才緩緩醒來。
他睜開雙眼,入眼盡是一片深紅色晚霞。
然后,他的手邊就傳來一陣溫?zé)岬母杏X。
原來,是二哈在給他舔舐手上傷口。
此時,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有一陣陣癢意。
可是,樓荒并未覺得有多舒坦。
這個傷口愈合的癢意和二哈舔舐的溫?zé)岣杏X,竟然讓他由種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在上一世的時候,一些會絕活的姑娘才能帶給他的提現(xiàn)。
這一瞬間,竟然讓他有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他看了看二哈,頓時打了個冷顫。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舉起自己還算完好的另一只手,輕輕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你特么一天天想什么呢?把自己當(dāng)三哥呢?誰都能當(dāng)三嫂?”
三哥:……
三嫂們:……
想到這,他不由的生出來一股氣,一把將二哈推開。
被推開的二哈則是一臉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樓荒開始對之前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情開始復(fù)盤。
“當(dāng)時我應(yīng)該這樣御箭……”
其實,如果細(xì)細(xì)品味,樓荒在制服她之后的所有問題,都是在了解與修煉相關(guān)的問題。
這一切當(dāng)然不是樓荒的心血來潮或被赤霞劍的修煉方式吸引。
而是因為他要了解修煉相關(guān)所有事情。
接下來,他該開始亡命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