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令人頭痛的一家子
- 別拿班花不當干部
- 大貓的餅干
- 2980字
- 2010-09-20 12:50:08
到了家門口,她的手指已完全凍僵,指頭分開的手套不如連指的暖和。她哆哆嗦嗦掏出鑰匙開門,突然聽見慍怒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么?”
秦英杰開了轎車的門,向她走來,眼神里含著隱忍的怒意。
“有點事出去了。”
“才第一天就這么晚回來?你媽不放心你果然是對的。”
班小花開了門,把他讓進來:“我今天是有事,下次不會了。”
秦英杰冷冷地說:“沒有下次了,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回家。”
班小花一聽頭就大了:“我不會和你回去的,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秦英杰嘴抿成一條剛毅的線,怒氣似乎隨時噴薄而出。
“收拾東西,給你十分鐘。”語氣中帶著不可置疑。
班小花也有了怒氣,抱著肩:“我為什么要聽你的?秦叔叔。”
秦英杰二話不說拽著她的手腕就往外走,班小花感覺胳膊好像馬上就會被扯斷,不由自主地跟著往前走。
秦英杰看了她一眼,居然不哭不鬧,有些詫異,還是扯著她往外走,一面冷冷地說:“對付有些不聽話的孩子是不能講道理的。”
班小花也同樣冰冷的語氣:“留著對付你們家秦浩然吧。”
秦英杰不說話,手腕卻加大了力氣,痛得班小花幾乎流下眼淚。她硬挺著,仰著頭。
秦英杰幾乎把她打包一樣地塞在車子里,臉黑得嚇人。
車到中途班小花突然加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和你老婆孩子說?說你當年一夕風流留下一個滄海遺珠,我如今帶著你的折扇來尋你了?”
秦英杰虎著臉:“你倒是挺有幽默感的,我原來怎么沒發(fā)現?”
班小花嘆了口氣:“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秦英杰突然語氣變得柔軟:“我只跟浩然說你父母有事,來咱們家住幾天。至于許靜,她一早知道的。”
班小花聽他口氣變了知道他誤會她在指責他,心生歉疚。她也沒法說下去,只有靜靜聽著。
汽車橫跨江橋,行駛到香城江北,人煙漸漸稀少,最后停在一間聯排別墅外。
秦英杰突然伸出手,將她的小手握在大手里,低低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有我,一切放心。”
剛一下車,就看見一個女人抱著肩站在在院里,看見班小花的時候并不怎么詫異,略微點點頭,算是招呼。
四十出頭的模樣,保養(yǎng)得相當不錯,皮膚白皙,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身段有些發(fā)福,不過這個年紀還是稍胖一點好看。
她的態(tài)度讓班小花很意外,不是一臉冷淡,也沒有特別熱絡特意找些話來說,倒像是一副什么都看開了的厭世模樣。
“進來吧,飯都準備好了。”
許靜給她找了雙一次性拖鞋。秦英杰皺了眉頭:“家里那么多拖鞋哪去了?孩子要住好幾天的。”
許靜回答:“我也不知道今天就過來,什么都沒準備,明天去超市買。”
倒不像是故意找別扭或是挑刺,只是淡淡陳述事實。
秦英杰帶著班小花進去,秦浩然倒是很熱情,說了些歡迎她來玩之類的話,語氣真摯。
飯菜很精致,但是沒有煙火氣息,她吃了幾口,再也吃不下去了。
許靜沒和她多寒暄,也沒表露出任何厭惡。秦浩然倒是提起了很多在學校里的事,和班小花聊得起勁,兩個大人也不插話,就這么聽著。班小花突然覺得那兩個大人好像都有些慶幸旁人在說說話,若是平時一定是尷尬無話的。
從齊市折騰回來就八點多了,吃完飯已然十點多,許靜給她找了件舊的棉質T恤,語氣中略帶抱歉:“什么也沒準備,你先將就一宿,明天一起去買。”
幫她調好了水溫,補了一句:“就淋浴吧,浴缸剛刷完。對了要用洗手間的話,紙往紙簍里扔,別扔馬桶里。”
班小花渾身不自在,許靜的語氣淡然,句句卻都讓她不自在,敏感的神經一再受挫。
水流淌下來,班小花在想這奇怪的一家子。許靜的態(tài)度很微妙,不像為難她的樣子,但是那種態(tài)度就是讓她極不舒服。她若是大吵大鬧或是極其熱情班小花倒覺得好處理些,不冷不熱才叫人猜不透。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她的態(tài)度里多少輕視。
晚上許靜給她安排了二層的一間臥室,房間不大倒是干凈整潔,她伸手一摸,桌子上淺淺一層浮灰,顯然是間平時沒人住客房。
秦英杰皺了眉頭,剛要張口,許靜插了一句:“我早說過不知道她今天過來的。”
秦英杰干脆說:“那就住三樓那間吧。”
話一出口,許靜臉色變得更白,身形晃了一晃。
班小花忙說:“沒事,一樣住,反正就幾天而已。”
許靜臉色變幻,說不上什么感覺,怨恨,嫉妒,惆悵?班小花無心探究,她本不打算做這個家庭的闖入者,要不是秦英杰綁票一樣把她帶來,她壓根就不會來。
夜幕降臨,白天的一切一遍遍像電影在腦海里循環(huán)放映,班小花睡不著,突然覺得有些渴,起來看客廳有沒有水喝。
她剛開門,就看到眼前許靜穿著桃紅色的絲質睡衣從眼前晃過,進了二樓的一間房間。她不禁一愣,哪里說不上哪里有點怪異。她進了客廳,取了水喝,喝完回房間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實,大概是從前看《簡愛》的緣故,居然夢見有雙冰涼的手掐她脖子,回頭一看來居然是許靜的臉,醒來內心駭異,反復不能平息,直到天亮才睡了一會。
早上起來,她穿好衣服,正好看見秦英杰從三樓下來。她恍然大悟,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原來秦英杰和許靜是分房睡的。作為成年人她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這個家已經名存實亡了。
四個人吃了同樣淡而無味的早餐,秦英杰不斷給她夾菜,一遍遍問她要不要添點什么,合不合口味。
秦英杰出門的時候,她追了出去。
“有事么?”
班小花回頭看了一眼沒人,才說:“我想回去。”
秦英杰一邊往車子里進一邊丟下一句話:“想都別想,我管你到你媽回來為止。對了,你媽說你好像要去上什么物理補習班,我跟許靜說了,一會叫她送你,順便去超市買點東西。”
班小花倔強地大喊:“我要回我自己家。”
秦英杰比她更堅決:“你有本事就自己兩條腿走回去。”
班小花仰頭:“沒什么不行的!”
秦英杰陰測測地補了句:“我會再把你帶回來你信不信?”
班小花怒氣上涌:“有意思么?”
秦英杰開動車子:“沒意思,這是我的責任。”
班小花沖著那輛車子喊:“現在想起責任來了?”
秦英杰頭都沒回:“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人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之后果然臉皮千錘百煉穿不透,班小花嘆口氣,跟他斗,她還是嫩點。
許靜的聲音突然輕飄飄地過來:“什么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班小花忙說:“沒什么。”忙去看許靜臉色,卻是一派面無表情地淡然。
班小花回屋里簡單收拾一下,出門換鞋時發(fā)現獨獨自己的鞋子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被放在了門口玄關處,她心中一動,不免有些聯想。
她不動聲色穿好鞋子,出門前喊了一句:“我去上物理課,知道怎么做公交車,晚上回來,再見。”
秦浩然熱心地跑了出來:“叫我媽送你去吧,這里離公交站很遠。”
班小花笑笑:“不用啦,好幾天不走動了,我正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健身。”
班小花出了院子松了口氣,這房子里說不上什么東西讓她窒息。江北風很大,她豎起領子,裹得嚴嚴實實,往車站去。
走了一陣后面?zhèn)鱽戆蠢鹊穆曇簦S靜還是那副沉靜的表情:“上來吧,外面冷。”
班小花上了車,發(fā)現自己腳下的地方墊了塊報紙。這女人真奇怪,做的事讓人挑不出毛病,卻讓人極其不舒服。
“去哪里?”
“到附近的公交站牌就好,過了江我自己再找公交車坐……”
“去哪里?”同樣的語氣,讓班小花有些懷疑她旁邊坐的是個復讀機。
她老實地說了地點,再不敢說一句話。
畢竟也是重活過一回的人,這女人表現的太冷靜了,太無可挑剔了,讓她聯想起兇殺案里那些冷血兇手,搞不好在江北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一刀致命,倒時候就不知道她有無運氣再次重生了?
滿眼都是雪,無限延伸,江北的冬天格外寒冷。班小花暗想過了這片無人區(qū)就快到江橋了。
氣氛場景剛剛好,許靜突然停了車,轉過頭來,還是那張面孔,眼神里卻閃著詭異妖孽的光,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你為什么要來?”
推薦一個朋友的文,《異世琴話》簡介:海歸音癡樂師玩轉東方網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