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變化也印證了她的猜想,白鳳眠與暮情合力逐漸將石斧石像逼到了絕境,但在兩人想要徹底毀掉石像時,一柄長槍自房頂下摜出,將兩人逼退。
石斧石像得了喘息空氣,以一種十分不正常的姿勢站起,再次攻向兩人。
于此同時,飛入天空的長槍筆直下墜,直朝寧柔而來,而她左顧右盼,似乎沒有意識到危險漸近。
“小心頭頂!快躲!”王繁星忍不住大喊,身體一動,瞬間疼得滿頭冷汗。
寧柔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離開原地。
長槍以巨大的慣性沖入屋頂,轟聲隆動,將整棟大樓都貫穿了一個漆黑的大洞才停下,接著另一尊石像握著長槍從洞里沖出,還未站定,便劈向寧柔。
“欸?居然不是找他倆?”
寧柔一愣,連忙催生出一根藤蔓綁住自己遠離石像的攻擊范圍,她雖然打不過石像,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她還是扯著嗓子喊了一嘴:“暮情!”
正準備給石斧石像來最后一擊的暮情身體一僵,不得已將這個機會給白鳳眠。
等長槍石像被暮情吸引注意,寧柔便驅使藤蔓回到了王繁星身邊,見她剛包扎好的地方又滲出了血,頓時不滿道:“王繁星,你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
“不是,我……”
王繁星話還沒說完,寧柔已經拆開紗布重新給她上藥了。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生出妄想,但這一刻,她還是覺得寧柔并不討厭自己。
“怎么了?”感覺到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寧柔皺著眉看她。
“沒。”王繁星笑了笑,抬頭看向分別和石像對戰的兩人,擔憂道:“他們不會有事吧?”
“這你就別操心了。”
兩人沒等多久,接連兩聲爆炸結束了戰斗,寧柔淡定的撐起屏障擋下飛濺的碎石,等灰塵散去,她徑直走到暮情背上趴著,呼吸漸漸平穩。
暮情十分自覺的遵守約定,背起她往樓下走,白鳳眠壓低聲音,罵罵咧咧地表示不滿,王繁星一瘸一拐地跟上。
宋憫做了一個十分沉重的夢,面容模糊的人們將她圍成了一個圈,說著熟悉的讖言,她緊縮著,祈求那些人不要再靠近,但還是一點點被吞沒……
醒來過后,她還沒從無盡的負面情緒中回過神來,那原本存在著丹田的空蕩蕩的地方又開始了痛了,順著全身脈絡向五臟六腑蔓延。
她知道這是丹田被毀時太過痛苦,以至于讓身體記住了這種痛,即使已經康復,但當她心情低落時,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幻痛,一次次重復丹田被人捏碎的場景,也讓她的恨更加深刻。
宋憫的醒沒有驚動地下室的三人,他們各自探索著最后的未知,直到她走到王繁星的前面,在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前擅自改動了前面的陣法。
一直沒有動靜的陣法瞬間光芒四射,王繁星來不及想寧柔是什么時候學會陣法的,光芒散去后,面前的墻壁多了一道向下深入的樓梯。
“走吧。”陷入負面心情的宋憫沒去理會三人的反應,率先下樓。
王繁星緊緊跟上,擔憂道:“別走那么快,小心有埋伏。”
白鳳眠神情有些恍惚,方才,他竟然從寧柔的身上看到了宋憫的影子?
別做夢了!
她怎么可能是宋憫!
白鳳眠跟著下去想要質問,沒注意自己的臉有一瞬間扭曲。
暮情看好戲似的挑眉,笑瞇瞇地走在最后。
樓梯下是一間更小的地下室,雖然對于他們的身形來說已經很大了,但與龍伯人的體型相比,就顯得十分狹窄。
這里顯然是存放寶物的地方,宋憫看到了用黃金做的龍伯錢幣,她照例拿了一塊當作紀念,然后走向一根用白布包裹的長棍。
白鳳眠盯了她片刻,決定找個沒人的時候試探一番。
白布一碰就風化成灰了,里面的長棍前紫后棕,暮情聞到了一股惑人的香氣,但在失控前清醒過來。
“嗯~莫非這句詩引魂香?”他猜測道。
“不管是不是,先帶著吧。”王繁星說。
宋憫已經去了另一處地方,白鳳眠見狀連忙跟在后面。
“喂,女人!”白鳳眠追著她問:“你怎么了,不舒服?”
“還有,你居然會陣法?那個陣法很復雜,你是怎么一下子就解開的?”
宋憫摸著面前這面巨大的全身鏡,它的整體是幽暗的藍紫色,邊緣鑲嵌著云母和各色水晶,她湊近看,發現鑲嵌的每一顆水晶上都刻有不同的陣紋,但看不出是什么陣法。
宋憫一時心癢難耐,想用靈氣試探陣法是否還有效。
白鳳眠見她一直在忽略自己的話,忍不住火大道:“女人,我好心好意關心你,你居然不領情!”
宋憫被吵得難受,回頭瞪了他一眼,同時將指尖的靈氣注入鏡中。
“你居然還——”
光芒一閃,白鳳眠目瞪口呆地看著原本站著宋憫的地方出現了一只灰色的兔子,嚇得六神無主胡亂扇著翅膀,“啊啊啊啊,那個瘋女人呢!為什么這里會出現一只兔子!”
緊接著面前的白鳳凰發出了一聲更加凄慘的尖叫:“我的翅膀?!我怎么變回鳳凰了!!!”
宋憫化身的灰兔子沉默片刻,未免白鳳眠慌亂時說了不該說的話引起在外面看他們表現的人注意,粉嫩的鼻尖抽動一瞬,立刻以更高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
“啊啊啊,我怎么變成兔子了,還是灰色的,好丑!”
鳳凰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只剩寧柔尖細的聲音還在地下室回蕩。
“你你你、你是那個女人!”
聽到動靜的王繁星和暮情趕過來,卻不見寧柔和白鳳眠,反而是一只不停尖叫的小兔子和有些崩潰的小鳳凰,頓時愣住了。
“你是小柔,你是白道友……?”
得到確定答案的王繁星感覺自己離崩潰的邊緣不遠了。
而聽到是鏡子上的陣法才讓兩人變成這樣時,王繁星更是一手抱著兔子、一手托著鳳凰離鏡子遠遠的。
“呵呵呵,有趣有趣。”
有趣個鬼!
宋憫無法理解暮情的腦回路,也不想理解。
現在這個狀況完全出乎宋憫意料,畢竟她的最初目的只是想研究未知的陣法打發時間,沒想到陣法在經過漫長的時間后竟然還未損壞,啟動的效果竟然是這樣。
不過經此一遭,她因為噩夢的壞心情反而平復不少,看到站在王繁星另一邊肩頭的白鳳眠,還有捉弄他的念頭。
“等等。”宋憫說道:“我想把那個鏡子帶著。”
見王繁星面露難色,她保證道:“我就想想出去后研究研究,不會隨便用的,而且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變回來,帶上它總要保險些。”
王繁星被說服了,主要是她無法拒絕一只湊近她耳邊,說話時粉鼻子和唇瓣都一動一動的小兔子。
實在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