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墻上的那個人,就是兗州都督林思邈嗎?”
第二天,天空晴朗,萬里無云,顯得視野很是開闊,但這對于城外的百姓來說,卻是饑渴難耐。
其中不乏一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被其他兄弟拉過來躲難,但是受了幾日的折磨后,心里早就有了離意。
對于他們來講,活得自在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原來待的地方,可是生活了幾十年的故土。
但是在今日,城墻外的一批人都得到了消息,兗州都督開辟了一處廣場,已經(jīng)搭建好了帳篷。
最近幾天是防備妖魔混在人群中,經(jīng)過幾夜的排查后,也算是摸清楚了局面。
同樣還有一點令所有人擔(dān)憂,那就是這些守在城外的村民,很有可能會成為林濤襲擊的對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在城墻下的村民已經(jīng)破千,若是林濤發(fā)狂的話,還真不好對付。
畢竟林濤這些日子里,雖然好幾次都被兗州府的高手發(fā)現(xiàn),但每一次都能逃走,緊接著下一次出現(xiàn)時,實力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錯,已經(jīng)在兗州府擔(dān)任了十幾年的都督,積攢了不俗的威望。”
江大海在一旁開口說道,若是林思邈真要起兵造反的話,依靠他們緝妖司的力量,可是沒有半點阻攔之力。
至于身邊的吳白,他也設(shè)想過后者的天級緝妖司衛(wèi)身份,實力定然不俗。
但修行的時間擺在這里,無論如何都有一個極限。
更何況,林思邈手里的府印可是具有大周王朝的龍氣,能夠獲得一府之地加持,算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江大海心底清楚,憑借他的實力行走九州,幾乎是沒有半點問題,可真要是與大周府印對抗,他很難全身而退。
“看著也不像是個壞人啊,只要他一出現(xiàn)的地方,百姓都表現(xiàn)得十分激動。”
吳白淡淡地開口說道,現(xiàn)在的局面屬實有點被動,他想要從林思邈的身上找點突破口。
但目前來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林思邈這十幾年的政績都算得上是愛民如子。
“林濤的母親呢,我怎么沒看到兗州都督夫人的身影?”
突然間,吳白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并非是他出言冒犯,而是因為現(xiàn)在這種局面,都督夫人應(yīng)該更加關(guān)心林濤的位置。
“都督夫人名為寧晚舟,當(dāng)年是兗州府第一美人,自從嫁給林思邈后,就一直在相夫教子,很少拋頭露面。”
“最近一些日子,好像確實是沒有聽到寧晚舟的下落,凌燕你吩咐下面的人去查一下。”
江大海的表情陡然一肅,這件事細(xì)想起來,確實是有點不對勁,林思邈剛正不阿還能接受這個觀點。
可寧晚舟就這一個骨肉,又怎么能夠做到大義滅親?
“好的父親,我去去就回。”
江凌燕臨走之前深深望了一眼吳白,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心底,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難不成京城的青年才俊,真的就要比他們兗州府強上數(shù)倍不止?
在這個危急關(guān)頭,兗州府里當(dāng)然有一批天驕,想要外出尋找林濤的下落,然后借此揚名立萬。
可惜的是,但凡是遇到林濤的人,全都被后者屠戮,沒有半點反抗的實力,顯得很是凄涼。
當(dāng)時的江凌燕得知許多無辜的百姓被毒害,她一怒之下也想出手對付林濤,但被她的父親江大海攔住。
因為下方各府的緝妖司乃是保持中立,并不會選擇干擾地方行政,而且只是成立幾個月的時間,許多事情都不熟悉,便沒有輕舉妄動。
卻是在無形之中,救了她江凌燕一命。
望著那一道俏影遠(yuǎn)離視線,吳白緩緩地收回目光,兩世為人的他并不是一個愣頭青。
如若他沒有猜錯的話,很有可能新江宴酒樓的姑爺,就是那個林濤,江凌燕每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氣息都會出現(xiàn)一絲紊亂。
這種奇異的表現(xiàn),對于擁有純質(zhì)元神的吳白來說,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輕而易舉就可以察覺到。
也就是說,其實江凌燕是十分了解林濤的為人,所以才會指出后者很有可能會襲擊兗州府城,并非是攻向北山府軍。
至于為何安排他這樣一個身份,多半這只是江大海和林思邈私下的約定,外人還不得而知,從守城士兵的反應(yīng)就可以看出一二。
“陸螭還真是丟給我一個大難題。”
吳白心底忍不住嘆息,如若他只是剛剛踏入先天境界,來到天高路遠(yuǎn)的兗州府,估計早就連渣都不剩了。
很快,在林思邈的指揮下,一大隊兗州城禁軍打開城門,井然有序地排列在道路兩側(cè),驅(qū)散了周圍的人群,更是防止外城的村民引起騷動。
“諸位鄉(xiāng)親,你們可以進城了。”
林思邈大聲地呼喊一句,神情表現(xiàn)得很是愧疚,但眉宇之間卻是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霾。
耳邊響起騷亂的笑聲,吳白從酒桌上站起身,來到旁邊的窗臺邊,靜靜注視著街道上的村民。
“這就是最樸實的百姓,只要給他們住的和吃的,那么前幾天的怨氣就可以一掃而空。”
若有感慨地低語一句,吳白也不清楚他接下來的一步該往哪走,對于實力不明朗的林濤。
以及身份不能確定的林思邈,還有十幾里外裝備精良的北山府軍,若是聯(lián)合起來,吳白想逃出去都變得困難。
一股無形的大手纏繞在兗州城的上空,令人窒息。
其實吳白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選擇離開兗州府,他只是過來收集情報的,對于陸螭來講他還有利用的空間。
即使是畏罪潛逃,陸螭也不會對他發(fā)難,因為這很有可能就是林思邈多年的苦心積慮。
即使不在這個時候爆發(fā),也有可能在下一個階段爆發(fā),他的出現(xiàn)最多只是起到一個催化劑的作用,并不能改變兗州城的大體走向。
很快,吳白就坐上了江大海的轎子,轎子外則是沉重的腳步聲,那是一個身披鎖鏈的巨人,名為阿壯,肉身天賦極為神異。
“江大人,這么多年來就沒有想過再續(xù)斷弦嗎,凌燕小姐也是到了婚配的年齡,若是有需要用到我吳白的地方,我可以引薦給陸大人。”
吳白突然間笑著說道,眼神里很是清澈,沒有半點針對江大海的意思,語氣極為誠懇。
望了一眼陪伴多年的輪椅,江大海的目光變得黯淡。
“小女在近些日子里本該婚配的,我們也發(fā)出去了一些請?zhí)ィ∨鋵嵲缇团c那個林濤情投意合。”
“哪能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會出現(xiàn)如此令人痛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