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對。”它嘆了口氣：“我本是南海龍族皇室一脈，因為被人陷害才受困在這里。這南海琉璃瀲滟水光珠是鮫人一族進貢的寶貝，只有六十歲以上的鮫人自然死亡之后才會得到一顆極品南珠，所以稀有。我當年被困在這里時，也只偷偷帶了三顆……”

“三顆！”我忍不住驚叫出聲：“不是，一珠難求的東西你帶三顆！”

“其實市面上‘一珠難求’的現象是龍族首領故意讓其出現的。”

我嘆了口氣：“我懂，物以稀為貴嘛……”

“也不完全是。鮫人是美麗而脆弱的生物，有買賣就會有殺戮。南珠的功效和靈力，好多人都對它垂涎已久，市場上的南珠就算不是極品價格也炒到很高。抬高南珠身價，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保護鮫人族。”

“那你為什么篤定我能救你，甚至給我一顆如此極品的南珠？”

“因為你有個很厲害的師尊。”

黑蛟說完這話，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一頭把嘴扎進水里，再也不出聲了。

“師尊？”

我心里正琢磨著，山洞忽然搖晃起來，我腳下站不穩，頭頂的碎石不斷掉落。

“跟我走！”

黑蛟往前一探頭，要我抓著它的角跟它走。情急之中，我翻身騎到它背上，它扎了個猛子沖到水里。

潭水如同它表面看上去那樣深不見底。我屏息凝神，做好了缺氧窒息的準備，但想象中的窒息感并沒有如期而至。

“放開點，你可以呼吸。”

聽到它的聲音，我試探地睜開眼睛，小心地呼吸著。

“因為是我把你帶來的，所以這里的水并不會嗆到你。”它邊游邊對我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驕傲。

游到半中間我才看清楚，潭底有一根極粗的柱子，柱子上密密麻麻地綁著鐵鏈，鏈子的另一端鎖在黑蛟身上。黑蛟身上和鐵鏈接觸的地方已經大部分潰爛，黑藍色的血和潭水逐漸融為一體。

湖底，我見到了清瘦的小李。

“看吧，我沒虧待他。”黑蛟俯身把我放在地上。一旁的石桌上堆著一堆大蘋果，有青有紅，看起來十分新鮮。

小李正把手中的蘋果“咔嚓咔嚓”啃著，長長的蘋果皮一點一點垂下來。他見到我，露出一個苦笑：“雖然沒收虐待，但一天三頓蘋果誰也受不了啊。”

黑蛟聽了他這話撇撇嘴：“我又不吃這些，荒山野嶺的到哪給你找吃的。”

“剛剛洞里什么情況？”我岔開話題。

“沒什么。”黑蛟別過頭去。方才馱著我快速的游動，使它身上的傷口再次被拉扯，它感到痛，嘗試用頭上的角蹭傷口，卻怎么也夠不著。

我摸了摸它的鱗片：“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