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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怕是要出紕漏(求追讀)

“陳家建那神廟是何用意?”

聽到這話,吳耀堂不由得抬頭看了張濟一眼,似是覺察到了這句話里的陷阱,整個人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雖然自那日觀禮之后,他也在猜測著陳家建造土地神廟究竟意欲何為。

但此時,面對這位縣尊大人張濟,他卻是不可能輕易表露自己的想法。

過了半晌。

“能有何用意?”

吳耀堂本就毫不知情,風輕云淡道,“張大人,先前神廟開放之日,陳家主不是已經說了這神廟是為了緬懷其先父陳老太爺所建的么?”

“張大人這么問,莫非是掌握了一些老夫不知道的消息?”

“哼!”

吳耀堂這反問的話剛一出口,張濟便忍不住在心底冷哼了一聲,臉色也隨之陰沉了下來。

只感覺這針對性的一擊仿佛打到了棉花上,讓他難受得緊。

不過很快,其面色又迅速恢復了正常。

“吳縣尉怎能如此想我?”

輕笑了兩聲,張濟說道,“張某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我只是覺得陳家主此舉應當不是無的放矢,或許另有打算,而吳縣尉歷來又與陳家頗為親近,故而便想問問您是否知曉其中一些內情。”

“不過如今看來……”

張濟眼神微動,接著說道,“吳縣尉應當也不知陳家主此舉內里奧妙。”

“張大人既然已經看出來了,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老夫。”

對這張濟咄咄逼人的話,吳耀堂卻是分毫不讓,淡笑道,“縣衙公務繁忙,他處要地還有許多事留待老夫前去處理,便不在此叨擾張大人了。”

“告辭!”

沒打算再與張濟這般虛與委蛇下去,吳耀堂最后凝視了張濟一眼,便帶著幾卷書簡走出了門。

“公務繁忙?哼哼!”

看著他的背影,仍落座堂內的張濟對這老匹夫心生警惕的同時,不免搖頭嗤笑了起來。

然而沒一會兒。

待吳耀堂身影消失眼前,張濟卻是不由自主想到了陳家那位現任家主陳余年。

“焚周家宗祠!”

“建土地神廟!”

“一者被動,一者主動,卻是都不明原因,陳余年這家伙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想著自到任清河后,陳家種種極為反常的舉動。

張濟冥思苦想了許久,也沒能想明白個所以然,不過,雖然始終摸不著頭腦,但卻讓他篤定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

這位陳家家主陳余年絕沒有他先前所想的那般簡單!

原先,他認為陳家能在短短五十年內取得如此地位,幾乎全仰賴于那位已故的陳家老太爺陳慶陽。

而新繼任的陳余年在他眼里,頂多只能算得上一個守成之主罷了。

可現在。

通過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張濟早已對陳余年大為改觀。

“如今看來。”

張濟望向縣衙門外的眼神幽幽,心道,“陳余年先前種種平庸無能的表現,很可能只是他隱藏得深,掩飾的太好了。”

“而今,升仙大會過后,一件件大事發生,清河縣這上下局勢也在隨之快速變化。”

“陳家為了掌控局勢穩住地位,或是想借著這機會再進一步,勢必將會有所作為。”

“而那土地神廟……”

凝眉沉思著,張濟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了一些關竅,“陳余年既如此重視,想來定然十分重要,或許那神廟便是他謀劃的關鍵一步。”

自顧自點了點頭,雖然此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張濟覺得自己這思路應該是沒錯的。

“只是可惜。”

正想著,張濟忽然搖頭嘆了口氣,“我手中尚沒有掌握有效的證據,暫時還不能輕易下定論。”

…………

而此時的另一邊。

陳府。

卻是與周家父子、張濟、吳耀堂等人所設想的狀況完全不同。

陳余年、陳思源父子倆,以及余字輩的另外四人,除了這會兒正負責看守著土地神廟的陳家老二陳余鳴之外。

可以說,幾乎所有陳家的核心高層全都齊聚在了大堂內。

這時候。

他們六人正在圍坐在堂內長桌旁,盤算著近期家族一應賬目。

作為長孫,陳思源恰好負責陳家財務。

這會兒,他面前的桌面上擺滿了大大小小、輕薄不一,約莫十幾多本賬簿。

“爹,四位叔叔……”

過了半晌,他翻看賬簿的手才停下來,抬頭笑著說道,“我又仔細核對了一番最近幾月族中收支賬目,與我先前所說的數目沒有半點謬誤。”

“從開始建造土地神廟開始,前前后后各方面加起來攏共耗資不過五千五百零六兩。”

“……”

聽到陳思源再次報出的這個數字,陳余年與幾位弟弟不由得面面相覷。

安靜了約莫半息功夫,幾人便隨著陳余年‘噗嗤’一聲笑,紛紛樂不可支地相視大笑起來。

“原以為會耗資頗巨。”

失笑的同時,陳余年不禁搖頭咧嘴道,“卻是沒成想,如今耗資竟是連我等原先設想金額的五分之一都沒到。”

起初。

因為周家宗祠失火一事,陳余年開始追加投入,想將為父親陳慶陽所立的土地神廟盡快建成。

而想要加速建程,則必須加快工期。

如此一來,算上場地、材料、工費等,勢必會比建造其它建筑所需的人力要多得多,耗資也必然會增添上不少。

然而,在即將建成前的幾日。

陳余年轉念一想,建造這土地神廟其實并不一定非得讓他們陳家全部出資。

或者說,并不一定必須得是他們陳家大出血啊!

有了這個想法后。

于是乎,便有了半個多月前神廟開放剪彩燃炮,邀請清河另外四大家族以及一眾豪紳前來觀禮的那一幕。

有了各大家族,以及當地豪紳的贈禮支持。

再加上自神廟開放以來,這些時日周邊村民們奉上的一些香火錢。

最后那么一合計,陳余年等人發現,他們陳家其實壓根就沒投入太多錢財。

也就剛才陳思源報出的五千多兩銀子罷了!

而這個數目。

對于扎根清河五十年,名下田畝遍布縣城周邊,族中生意產業分散臨江六縣的陳家來說,雖說算不上九牛一毛,但只能說是小意思。

眾人大笑了一陣后。

“大哥,這豈不是好事一樁!”

老六陳澤言才拍手喜悅道,“既建成了神廟,能讓父親在天之靈看到我們的拳拳心意,還不至于讓我陳家傷筋動骨。”

“余澤說的不錯。”

老三陳余慈也跟著附和了一聲,但隨即他卻皺起了眉頭,擔憂道,“不過,自從神廟建成以后,我隱隱能感覺到清河各家,還有縣衙都對我陳家關注頗多,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啊。”

聽見這話,場上其余人等盡皆緘默蹙眉對視了一眼。

“老三,這可不只是你的感覺。”

陳余年兩眼微瞇,其中泛著一抹陰冷與警惕,張口道,“自觀禮那日起,周、吳、胡三家,還有縣衙那位張大人就一直派人日夜盯著神廟與咱們陳家,此事我早已有所察覺。”

“這……”

眾人聞言不由得身體一緊,想說些什么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哥!”

最后,還是老六陳余澤徑直問了出來,“莫不是他們發現了什么?”

“是啊!”

“我們如此大張旗鼓,他們想不關注都難!”

“若是真被他們發現了……”

幾人附和著議論紛紛的時候。

“不用緊張!”

陳余年見狀趕緊擺了擺手,面色處變不驚,安撫道,“咱們這些天怎么行事的,以后還是按照老樣子來便可。只需記住一點,除了我們六人和老二外,千萬不得再向任何人透露……”

說到這里,他忽然頓了一下。

不動聲色抬眼瞧了一眼堂外,沒有再繼續言語,而是抬手往上方指了指。

而看到陳余年這個動作。

知悉內情的堂內眾人便立馬懂了他的意思。

“大哥,我們曉得!”

聽到眾人應聲,陳余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

最初發現清河各家和縣衙全都在盯著神廟和陳家府邸的時候,他也慌了一陣子。

不過沒多久,相通了其中關竅的陳余年便將慌亂徹底拋諸腦后了。

反而還涌出了一股難言的慶幸興奮。

在他看來,外界之人不論怎么猜測查探,都絕不可能,或者說很難探聽到事件真相。

至于原因,卻是簡單的很。

他們那位獲封神明的父親這會兒正好好在天宮之中待著呢,外人根本不可能見到他。

而且。

整個陳家只有他們兄弟六人和他長子陳思源知曉陳慶陽這位升上天界的神明祖宗的存在。

故而,就算他們已經把目的擺到明面上來了。

但因為不知內情,清河另外幾家還有縣衙內那些外人越是猜測揣度,反而越是會陷入到思維誤區,難以透析實情。

這樣天然的信息情報差。

只要他們幾人不傻到去四處吹噓,外人再如此分析最終只會落得個一頭霧水。

“當下既然賬目已清。”

陳余年咧嘴一笑,隨即望向眾人說道,“咱們接下來是不是應當加大投入,繼續進行土地神廟后續的擴建和宣傳了?”

“理應如此。”

“神廟只建成主體,尚且有周邊林地需要規整。”

“咱們原先預估耗資三萬兩,如今花費不足五分之一,不如將這部分預算再添上?”

“……”

陳余年這一問,眾人緊跟著議論紛紛起來。

“如今老二正在廟中看守,暫時抽不開身。”

直到陳余年拍了拍手,眾人這才安靜下來,開始聽他述說,“往后的工程我看不如就讓老六去做吧,你們可有什么異議?”

見眾人搖頭并未爭搶此事,陳余年才順勢放下心來。

他心里清楚得很。

這些弟弟們和他的想法并無區別,其實都十分簡單清晰。

這土地神廟畢竟事關他們能否日后再次溝通上身在天界的父親陳慶陽。

耗資多少不重要!

由誰來接手接受負責也不重要!

他們覺得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能在這其中出上一份力,寄希望因為此舉,能讓高居天宮的父親多多看清他們的誠懇心意。

而對身為家主的陳余年來說,目標則更為明朗。

他只希望父親看到心意之后,日后能長久扶持家族,能讓陳家背靠父親這棵大樹從此平步青云。

若真能如此的話。

莫說一步步成為勢力輻射郡城、州府的頂尖大家族。

甚至于,有希望一步登天,成為與那各大仙宗并駕齊驅,高高在上、綿延千年萬載的仙道大族。

…………

清河縣內各家各自紛亂之際。

蒼松山麓。

土地神廟。

遠去另一方世界數日的陳慶陽卻是已然重新回返了此地。

只不過,待他自廟中神像頭頂現出身形后,右手上卻是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青灰參半、歪七扭八,約莫有個八尺長的松杖。

先前鰲山人前顯靈灑落靈雨,得了敕令玉符饋贈的杖解、尸解這二門地煞術法之后。

因這二法相得益彰的特殊性。

陳慶陽再一思及他占卜斷卦算出的那個可能即將會到來的巨大危機,便迅速在心中制定了一個稍顯粗糙的發展計劃。

在計劃中,首當其沖的,便是他必須得有一個完全受他掌控的替身!

故而。

陳慶陽在回返修仙界前,刻意挑選了松石神像崖間那株松樹上一節飽受香火愿力浸染的樹枝。

然后,借以尸解、杖解二法將這樹枝祭煉成了這么一件香火神器。

手持著松杖落定。

在一眾前來奉香朝拜的信徒們肉眼覺察不到的地方,陳慶陽當即將之往身前一甩,口中念了聲:“變!”

聲音落下。

只見立在半空的松杖忽然一個旋轉,然后一眨眼就化作了與陳慶陽一般無二的身形面貌。

“見過真身。”

操控著松杖化身向自己躬身行了一禮,陳慶陽隨后又繞著他仔細端詳了好幾遍。

見這化身竟無半點破綻后,他不由喜上眉梢,滿意點頭道:“這地煞法門果真厲害,這下子算是妥了。”

沒再進行多余的嘗試。

陳慶陽輕輕一揮手,化身靈體身軀便迅速消融,又重新化作一節松杖落到了他手中。

可很快。

他面上喜色卻迅速消去,似是因為想到了什么,蹙眉顯露出憂色。

適才,他回返神廟之時,第一時間便借著前來信眾的祈愿禱告獲知了修仙界度過了多少時間。

十七天!

大半個月!

因為兩界時間流速不同,他在藍星雖然只待了不到兩天,但卻已過去了相當長時間。

而過去了這么久……

“沒了我的操持。”

想到之前諸般布置中的一個紕漏,陳慶陽神色頓時一凜,“梁修平身上那個罐子恐怕要出問題了。”

顧不上再多思索。

陳慶陽立即盤坐在了鎏金神像頭頂,將心神沉入到了識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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