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戧一刀,各有盤算(求追讀)
- 去世后,我穿梭兩界香火成神
- 陳酒釀丸子
- 4425字
- 2023-07-05 00:30:00
而就在季瑞山隨車正趕往機場。
同時因為老人的指令,他開始思考著該如何將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事件詳情陳述給與會諸位領(lǐng)導(dǎo)的時候。
遠在另一方的修仙界。
清河縣中。
縣內(nèi)陳、周、査、胡、吳五大家族,以及新任縣尊張濟所執(zhí)掌的縣衙,這些錯綜復(fù)雜的勢力也都在進行著他們各自的籌謀盤算。
周府正堂。
作為周家產(chǎn)業(yè)當下調(diào)度者的周希良,此時便正在與其父周延青稟報、商議著一些族中縣內(nèi)大事。
太師椅上。
周延青聽完他先前指派二兒子周希良處理宗祠失火一事,周希良一番操弄最終給出的定論之后。
稍稍沉思了片刻,他這才抬眼問道:“希良,那周一丁的家中親眷可妥善安排好了?”
“爹,你放心,一切都已安置妥當了!”
周希良唇角微揚,帶著一絲陰邪,“處理他之前,他的妻兒早已送至了鄰縣平山,其妻子、兒女如今已成了鄭掌柜的續(xù)弦、養(yǎng)子養(yǎng)女。”
“有老鄭在,而且他們現(xiàn)下生活不虞,周一丁生死與否和他們便再沒了關(guān)聯(lián)。”
“如此便好。”
含笑微微頷首,周延青勉強算是滿意,“此事雖然你處理的稍顯粗糙了些,但也足以消了其余幾家與縣衙的窺探之心了。”
“唉!”
正說著,他忽然嘆了口氣,哀嘆道,“只是白白搭上了一丁這一條性命,想來還是讓老夫感到有些于心不忍吶。”
“爹,這有何于心不忍的。”
周希良聞言一臉不以為然,哂笑道,“既為我周家從屬,他便得做好隨時為我周家舍去性命的準備。此番宗祠失火一事又是他率先上報,若不擇選他為此禍事首惡立即誅殺,日后必然會引出不少麻煩。”
“你這話……”
微微瞇眼迎上兒子周希良陰鷙目光,周延青點點頭道,“倒也言之有理。”
先前便已說過。
幾月前,周家因那宗祠失火一事在整個清河縣內(nèi)外掀起了軒然大波。
盡管周延青、周希良父子倆早有揣測,猜出這事大概率是那日操辦升仙大會的禾山仙宗外門執(zhí)事梁修平所為。
但出于自身實力考慮。
周家父子二人卻是沒有半點底氣去得罪那梁修平,甚至不敢再去調(diào)查此事背后真相,惟恐招來莫大禍端。
于是乎。
在周家家主周延青的授意下。
周希良明面上雖然仍在一刻不停調(diào)查此事始末,但背地里早已經(jīng)籌謀好了一切。
他看似帶著人風風火火在查探,實際上卻是在刻意拖延消磨時間。
如此幾十天過后。
直到今日,趁著影響逐漸淡化,且各家疏于關(guān)注的當口,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此事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落定。
而這結(jié)果,說來極為簡單。
便是將此事的一切事由全部推到了早先那位向他稟告宗祠失火的族姓家丁周一丁身上。
在外界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
周希良迅速判決處死了家丁周一丁,使得此事再無旁證,徹底塵埃落定。
依他所想,也正如適才周延青所說。
如此一來,雖說過于粗糙,容易被外人識破,但好處卻也顯而易見。
不僅能以這種最簡單的方式,同樣也能在最快時間內(nèi)將宗祠失火周家聲名盡喪的一系列影響快速壓下去。
并且。
還可以不給外界任何人推波助瀾或是攻訐的機會,將一切有關(guān)于此的變動全都留在家族內(nèi)部自行消化掉。
“希良,此事你雖然辦的尚可。”
似是想到了什么,過了半晌,周延青鄭重提醒道,“只是有一點你仍需小心注意。”
“父親,還有何事需要注意?”周希良一臉不解。
周延青老眼微瞇道:“此番你雖說快刀斬亂麻,直接向外給出了定論。但縣內(nèi)其余四家,乃至縣衙那位張大人可都不是好相與之輩。”
“你此等動作,便已向他們宣示了我周家如此處理這事定是無奈之舉。”
“那些老而彌堅之人,想必多少猜到了我們是想避免影響擴大,甚至于,有些人可能在此之前就已得出先前我們推斷出的結(jié)論。”
“若是他們之中還有人不想我周家善罷甘休,往后勢必會傳出風聲將那梁修平再次牽扯進來。”
“而若是那梁修平得了消息……”
后面的話周延青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但周希良已然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我們已然是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了!”
周希良似是也想到了往這條道路上發(fā)展的后果,頓時睚眥欲裂,憤憤道,“這群雜碎若是還敢煽風點火,我周家勢與其不死不休!”
“為父也只是說說罷了,當下還無需擔憂。”
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去火氣,周延青沉聲道,“其余四家家主我對他們了解頗深,我們既已自戧一刀,他們倒是也犯不著拆穿此事,非要與我們魚死網(wǎng)破。”
“我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位縣尊張大人,他到任清河不久,行事風格尚不明朗。”
“而且他背靠郡城大勢力,背景深厚,與咱們清河五家也只是表面上交好,背地里指不定是何想法。”
聽了這話,周希良眼神一動,遲疑道:“所以……”
“所以你日后還需多加觀察留意這位張濟張大人。”
周延青目光灼灼,聲音低沉,“一旦他有任何風吹草動,務(wù)必及時過來說與我聽,萬萬不可給了他趁勢渾水摸魚的機會。”
若有所思著點了點頭,周希良肅聲應(yīng)道:“爹,我明白了!”
“你行事手段一直不算特別縝密。”
周延青想了想,為兒子籌謀劃策道,“那張濟心思深沉,想來早已看穿了這點,故而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或是派人暗中盯著他。”
“你大可放開手腳不必拘束,多去與他接觸接觸,明里暗里旁敲側(cè)擊一番,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即可。”
“我省得!”周希良再次點頭。
“既如此,那你便先去……”
剛想揮手讓周希良退下,可周延青話說到一半,卻突然頓住了,就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對了。”
周延青眼珠子一轉(zhuǎn),沉聲問道,“之前讓你順勢探查的那陳家神廟一事,可有什么線索了?”
“這……”
吞吞吐吐了一會兒,周希良才皺眉道,“這我也說不明白,查到的東西看似十分有用,可轉(zhuǎn)頭那么一想?yún)s又得不出任何相關(guān)結(jié)論。”
“嗯?”
驚咦了一聲,周延青老眼微微睜大,貌似起了些興趣,“怎么回事?你速速與我說說。”
周希良微微頷首,梳理了一下思路,這才開口緩緩說道:
“這半月來,我將手下一些人分為幾撥讓他們?nèi)ポ喎⒆∩n松山旁那座神廟的大小動靜。”
“可是這么些天來,據(jù)他們觀察打聽到的消息細細一想,陳家具體所做的只有兩件極為稀松平常的事。”
“一是自神廟建成之后,陳家依舊在每日耗費錢財,不停宣傳著神廟之中所立那名為慶陽神君,實則是陳余年亡故老父陳慶陽的名聲。”
“并且,除去號召他們陳家旁支或是冒姓子弟之外,還一直呼吁縣城周邊村落一應(yīng)村民前去奉香祭拜。”
“其二便是……”
頓了頓,周希良思索了一番,繼續(xù)說道,“時至今日,依舊是那陳家老二陳余鳴帶著的一些人在廟中充當廟祝看守維持。”
“至于陳余年與他另外的那幾位兄弟,也會時不時便抽空過去察看一眼。”
“據(jù)我手下那些人說,不論是陳余年,還是其他人,都對這神廟頗為重視在意的樣子。”
“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們到了神廟后,只是很尋常的奉香朝拜一番,倒也沒有其它舉動或表現(xiàn)。”
“……”
聽完兒子周希良這一番講述,周延青卻是不由得陷入了沉吟之中。
月初。
自從陳家那座神廟建成開放,幾大家族和縣衙紛紛前去觀禮之后,周延青便開始格外注意陳家這一格外異常的動向。
盡管他那日并未親身前去。
但他覺得,陳家既然不惜耗費巨資也要建成這座神廟,絕對沒有他們表面說的追念陳家老爺子陳慶陽,只為給陳余年等人先父立祠建廟那么簡單。
其背后定然另有所圖!
故而,周延青便讓兒子周希良分出一部分精力,讓他多去關(guān)注一些神廟以及陳家的動靜。
試圖通過陳余年等人表露出來的舉動推測出陳家此舉究竟是為了什么?
只是……
聽過兒子周希良的分析后,他卻是思路一滯,絲毫摸不著頭腦了。
依舊耗資大力宣傳?
以及偶爾抽空過去奉香朝拜?
只此兩種,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它異常之處了?
“這……”
周延青越是想眉頭就皺得越深,因為他完全想不到陳余年等人這么做,對他們陳家來說究竟有什么好處。
“父親。”
同樣陷入沉思的周希良抬頭看了周延青一眼,遲疑著說道,“難不成真是陳余年他們兄弟幾個為了感懷其父陳慶陽,所以才特意修建了那座神廟?”
“不可能!”
盡管不明所以,但周延青還是斬釘截鐵道,“以我對陳余年等人的了解,他們絕不可能只是追思先父,或是一時興起。”
“而且那座神廟他們因為急于建成,所耗費的人力錢財頗多,陳家那些人絕不可能失了神智,頭腦一熱去做這種基本看不到任何收益的賠本買賣。”
“爹您說的確實有理。”
附和著點了點頭,但周希良仍是疑惑不解,“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陳家建這神廟究竟意義何在?”
“這我一時也想不到。”
砸吧著嘴巴,周延青搖了搖頭,“但他們這舉動實在過于異常,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著我們所不知道的深意在。”
“希良,為避免陳家后續(xù)有什么大動作令我等始料不及。”
周延青凝眉認真說道,“你日后還是得派人常駐神廟以及陳家周圍,時刻關(guān)注著他們的任何反向動向。”
“老夫就不信了!”
騰地起身,周延青抬頭視線往堂外延伸,沉聲道,“他陳家的保密措施還真能一直這么毫無紕漏!”
“只要他們還在做,還在準備著一些東西,遲早有一天會露出馬腳來。到時候,不管他們背后目的究竟是什么,總歸能讓我們周家有所防范。”
“若是讓我們得知他陳家暗中籌謀之事還沾染了一些麻煩。”
“哼哼!”
瞇眼冷笑一聲,周延青最后說道,“就到了咱們握住陳家把柄,反將他們一軍的時候了!”
…………
在周家父子密談之際。
清河縣衙。
剛到衙門不久,正準備處理遺留公務(wù)的縣尊張濟,還有縣尉吳耀堂恰好從各自渠道得知了周家周希良當著族中眾人處置宗祠失火首犯周一丁的消息。
待向兩人稟報消息的幕僚或是族中子弟退下之后。
“哈哈,周家這倆父子倒是令我始料不及了。”
人剛退下,縣尊張濟便忍不住撫須笑了起來,“竟用出了李代桃僵這招,在我等靜待周家該如何應(yīng)對的時候,竟快刀斬亂麻直接將此事蓋棺而定了。”
張濟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放在一旁的吳家家主吳耀堂身上,似是看他作何反應(yīng)。
“張大人這話似是頗有深意啊。”
放下手中書簡,吳耀堂笑問道,“大人莫非想要周家不依不饒才好?”
“依老夫看來,周家此舉卻是頗為明智。”
“處理的雖然算不上精巧,但好歹是將事情消化在了家族內(nèi)部,沒再進一步擴大影響。不容我等外人置喙不說,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待時日一久,縣內(nèi)新鮮事接二連三冒出,此時便會逐漸淡化,到那時,除去別有用心之人,想來也不會有人再次提及此時了。”
“哈哈。”
張濟聞言搖頭失笑道,“吳縣尉難不成覺得張某就是那別有用心之人?”
“張大人說笑了。”
吳耀堂想也沒想便立即否認,“張大人前途廣闊,怎會在這等小事上耗費工夫,待日后張大人功成高升,我等清河家族還得仰賴張大人照拂一二。”
“功成高升談何容易。”
輕嘆了一聲,張濟幽幽說道,“況且張某到任清河才不到數(shù)月,可這一點成績都沒能做出。”
“張大人何必妄自菲薄。”
吳耀堂不置可否,刻意奉承道,“前些時候那九九重陽日,升仙會測出的周家仙根幼童不正是張大人的一大成績么?”
“再者說了,自張大人到任清河后,吏治上日漸清明,周邊百姓生活更是日益和美,這都多久了縣衙可都還沒開過堂呢。”
“這個老狐貍!”
在心里啐了吳耀堂一聲,張濟暗自心道,“吏治清明?縣衙從未開堂?呵呵,這不都全賴你們清河五家所為么?”
“吳縣尉過譽了。”
不想在此事上多說,張濟一句帶過后,當即轉(zhuǎn)口問道,“吳縣尉,近日來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您可否愿為我解答一二?”
“張大人大可直言。”
吳耀堂引手道,“老夫若是知曉,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點了點頭,張濟稍微琢磨了少許時間,便徑直問道:“這月上旬陳家那慶陽神君廟宇建成開放,吳縣尉與陳家關(guān)系匪淺,可知道陳家建這神廟是何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