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短長短短,重復三次,這是既定的敲門暗號,說明來客是熟人介紹。
“吱呀——”隨著不起眼的老式屋門緩緩推開,一個面容憔悴的年輕人出現在我的眼前。
“您好,我是心理治療師許安瀾。”
“你好,我是……有人說你這里可以根治一切精神問題。”
我笑瞇瞇地點頭肯定,額頭的皺紋是我步入中年的證明。
年輕人生怯地邁步進來,我的“診所”實在過于老舊古怪,一般人第一時間都會誤認為是什么神經病的老巢。
經過一個拐角,他看見了那占地極大的心理治療儀。
“這,這是……?”
“這就是我的治療用儀器。”
他端詳著儀器上的腦機接口,眼神里射出擔憂的寒光。
“可我記得這一類東西,不是……”
“你想說違法?你說得沒錯,如果你現在想走的話,我也不會為難你什么。”
他咬了咬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或者你想出去報警之類的,也無所謂,我想說的是,我只做心理治療的工作,如果你覺得已經無人能夠拯救你的內心,這至少算是一個機會。”我優雅而穩重地坐下,“不過,你既然都找到了這犄角旮旯,說明你已經無計可施了。”
“好……好吧,那流程是什么?”
“躺上去即可,剩下的交給我,你什么都不會記得,但我會盡力修復你的一切。”
“真的……會有這么神奇嗎?”他躺下的時候,目光里仍舊疑惑滿滿。
用問句回答問句是一種不禮貌的選擇,但我有時候很喜歡這樣做:“你相信你的潛意識嗎?”
“不知道。”
“我曾經也半信半疑,直到那一天我醒來的時候。”
“那一……天?”
“對,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你雖然不記得夢是什么,但你知道,那是一個你一生都在追尋的完美結局。”
我為他戴好腦機連接器,與他一同前往另一個由潛意識虛構的世界。
我,許安瀾,是一名地下心理治療醫師。我曾經有一位名叫顧潔的年輕女助手,而現在,我將一個人繼續這孤獨的旅程。
這是顧潔的選擇,也是我和“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