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鶴臉上露出悲傷之色道:“只因世浮屠要讓吾將主人尸身帶回,讓段府眾人目睹,以打擊段府士氣,吾怎能隨他之愿。除了你們,段府上下還未有人知道這個消息。”
廖墨神色悲痛道:“吾…要看看主人。”
“唔…”玄鶴臉色一變,道:“汝想做什么?”
廖墨道:“主人身死,吾要將主人帶去安葬。”
玄鶴道:“此事由吾來辦即可。”
廖墨道:“汝可知要將主人葬在何處?”
玄鶴臉色一變道:“這…吾不知。”
廖墨道:“吾知!”他身形一掠,已將段鴻主尸身接下。
廖墨目中悲色漸涌。
段鴻主身上衣衫已破碎不堪。
致命傷在胸口處,此處遭受致命一擊,使得真元潰散,天命斷矣。
廖墨眼中已有淚流下。
“主人…”他悲色已極,猛然將段鴻主帶到后山之中。放在洞內(nèi)涯石之上。
“啊…這是…”廖墨瞧著段鴻主受創(chuàng)處,神色不禁一變。只見段鴻主身前胸口處赫然一片亮芒,方才在洞外并未發(fā)覺,此刻洞內(nèi)無光,亮芒便展露出來。
廖墨用手觸摸亮芒,赫然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片羽翼--鶴羽!
“白鶴千鈞!竟然是汝!”
諸葛樓。
李飛兒終于回到了這里。
滿堂紅彩依舊,可李門此刻卻蕭索落寞。
“少爺,您回來了。”李門家奴遲布道。
李飛兒瞧著眼前的一切,道:“汝跟隨李門已有十七年了。”
“十八年。”遲布道。
李飛兒點了點頭。道:“諸葛樓里還有些家當,汝帶去吧。”
“少爺…您…”遲布臉色一驚道。
李飛兒緩緩道:“吾與秋分堂聯(lián)姻失敗,李門只恐危矣,汝還是早些離開。另做打算,免遭殺身之禍。”
“少爺!”遲布忽然跪在地上,眼中已有熱淚淌下。
“去吧。”李飛兒揮了揮手。
遲布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躬起身子道:“少爺,吾走后…以后便只剩汝一人了,汝要保重…唉!”遲布嘆息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樓宇滿堂紅,春風不知意…哈哈哈哈哈。”李飛兒口中念著這兩句詩,嘴里已大口喝起酒來。
忽然樓宇震動,屋外已有三條人影立在那兒。
“李門主好雅興,竟還有心思在這兒喝酒,你可知段府已出了事。”
李飛兒悠悠道:“卻不知段府出了何事?”
門外那人道:“段鴻主已死,李門主不該高興嗎?”
李飛兒神色猛然一驚道:“什么?!”
那人接著道:“段鴻主命已歸天,此事千真萬確。”
李飛兒道:“段鴻主修為極高,怎會輕易就死。”
那人道:“只因他敗給了自己的狂妄,而這正是他的弱點。”
“段鴻主也有弱點?”李飛兒道。
那人道:“段鴻主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李飛兒似還是不信般又道:“你為何要告訴吾這些?”
這時另一人道:“告訴汝這些,就是想讓汝明白,眼下段府已不再是李門的威脅。”
李飛兒兀自喝下一杯酒道:“哦?”
那人影笑著道:“李公子,吾們來此就是請你回秋分堂的。”
“回去?”李飛兒詫異道。
“不錯。”那人道。
“吾李飛兒的家就在這兒,吾還能回哪兒去?”李飛兒調(diào)侃道。
“嗯?李公子不肯走嗎?”那人說完這句話。諸葛樓的大門便猛然晃動起來,只見大門頃刻間已被破開,三位老者的身影立于門前,威嚴肅穆。
“是你們…秋分堂三位長老。”李飛兒瞧著那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