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生?凌峰眉頭一皺,接過了介紹信,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信上的內容,楊加震就走了進來:“峰子,今天有個新人要來……”
一進門的楊加震在見到王婷菲時,立馬停止了對凌峰的說話,轉而對王婷菲說道:“新來的法醫實習生王婷菲?”
“對,是我,您是?”王婷菲不認識眼前的這位身形魁梧的警官。
“我是刑警隊的隊長楊加震,局長果然還是把我放在心上的,昨天我說我們這里奇缺法醫,今天就派你來了,呵呵。”楊加震說著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王婷菲的手,熱切道:“歡迎!歡迎!”
“謝謝楊隊!”受到歡迎的王婷菲一臉的激動。
卻沒想到從凌峰的嘴里冒出了一句冷冷的話:“我沒時間帶新人。”現在的他一心就想把前面的案子破了,再慢慢找出殺害舒宣的兇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況且帶新人又是件很費神的事。
這話一出,王婷菲頓時處于了尷尬的境地。
“峰子!”楊加震瞪了凌峰一眼:“你有個助手不好嗎?”
“老楊,要助手也要老將,派個新人來礙手礙腳的。”凌峰瘦削的臉上寫著明顯的不快,他放下手里還沒有看完的介紹信,來到衣架前,脫掉警服后,換上了白大褂。
這樣赤果果的嫌棄,使得王婷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漂亮的眼睛里泛著瑩瑩淚光,可她倔強的咬著唇瓣,一聲不吭。
楊加震急了,走到凌峰面前,小聲說道:“你這是沒細看介紹信吧?人家可是班上的尖子生,不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操作那都是第一名。”
凌峰劍眉一蹙:“那都是紙上談兵,有什么用?”
“你不也是這樣過來的?想當年黃老科長是這樣對你的嗎?”楊加震依舊壓低著聲音,生怕被王婷菲聽到。
換好白大褂的凌峰垂下眼簾,思付了一會后,抬眼看向了一臉倔強的王婷菲。
猛然被眼前這位看似很瘦,卻有著一雙直透人心的眼睛的凌科長盯著看,王婷菲頓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了頭,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的害怕他的眼睛。
這樣的王婷菲反而讓凌峰有了一絲不忍,便放軟了語氣:“真正做法醫可不像學校里那樣的簡單,我們這里的案子也多,經常要東奔西跑。而且這里的法醫和警察多是男人,你一個女生,我怕你不習慣……”
聽到這里的王婷菲猛然抬起頭,堅定的說道:“我不怕!”
一絲贊許在凌峰的眸中閃過,他微微一笑后,點了點頭。
最了解凌峰的楊加震立即臉上一喜:“小王,還不趕緊叫師父!”只要這聲師父叫出口,凌峰就是想反悔都晚了。
聰明的王婷菲開悟的馬上喊了一聲:“謝謝師父!”
凌峰瞟了一眼楊加震:“你連我也算計?”語氣里卻沒有半點排斥。
“哈哈,你這么精明,我哪敢算計你呀。”楊加震說著,對王婷菲眨了眨一只眼,表示:我替你搞定了這位凌科長!
王婷菲也頑皮的對楊加震回應的眨了眨眼一只眼,表示:謝謝楊隊長!
“好了,這里沒我什么事了,我也該出發了,隊員還等著我,我走了!”楊加震說走就走,來似一陣風,去似一陣風。
辦公室里頓時就只剩下了凌峰和王婷菲。
“還愣著干嘛,走啊!”凌峰說著走出了辦公室。
“是,師父!”王婷菲把身上的包隨手扔在了沙發上后,跟了出去。就凌峰身上的白大褂,她知道他這是要去解剖室。
一想起馬上就要進解剖室,王婷菲有了一種莫名的興奮,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尸體,但絕對是第一次見識大名鼎鼎的“金手指”解剖尸體。
就在凌峰前腳剛跨進解剖室時,猛然一轉身,差點與緊跟在他身后的王婷菲碰了個滿懷。
王婷菲急忙往后退了幾步,白皙的臉頰頓時一片緋紅。
“跟的這么緊干嘛?”凌峰劍眉一皺。
“我……我……”王婷菲說了半天也沒敢說出下面的話,總不能說她是為了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死者能讓金手指親自解剖,她才步步緊跟吧?
“去痕檢科拿8·11的結果報告過來。”凌峰沒有追問下去,扔下這句話后,進了解剖室。
痕檢科?王婷菲一愣,剛想問痕檢科在哪兒,見凌峰已經走了,她只好另外找人問問。
誰知,她剛一轉身,只聽一聲:“哎喲!”
一名戴著金絲眼鏡,長相斯文,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子抱著自己的腳跳了起來,滿臉的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婷菲一臉歉意的說道,今天的她是真的很衰,先是遇上一個冷面的師父一陣尬聊,現在又不小心的踩了人一腳。
“我的腳趾頭都快斷了……”年輕男子好半天才放下了自己受傷的腳:“看你這身材,不胖啊,怎么一腳踩下來這么重……”
“對不起!”現在的王婷菲只能說這句話。
“見你是新人,這次就算了。”年輕男子探著頭看了看解剖室:“峰子在里面是吧?”
瘋子?王婷菲這才猛然想起楊加震就是這樣稱呼凌峰的,忙點頭:“師父在里面,他正要我去痕檢科拿8·11的結果報告……”
“師父?峰子是你師父?”聞言,年輕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著王婷菲上下一陣打量,最后來了句:“艷福不淺啊!”
王婷菲沒來由的臉上一熱。
“我是痕檢科的鄭文星,歡迎咱們綠葉技術科終于有一朵紅花了!”鄭文星說著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王婷菲連忙伸手握了握:“謝謝,原來你是痕檢科的。”
“對,我們一起進去。”
“好啊!”
看著鄭文星一瘸一拐的走進解剖室,跟在后面的王婷菲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緊咬下唇強忍著,畢竟是她造成的。
鄭文星來到正在準備解剖器具的凌峰身邊,一掌拍在他的肩上:“我說峰子,你總算肯出山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