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抽屜將一份離職申請書給拿了出來,夏哲冷冷的遞給了她,“既然這多年以來,你還是一直信不過我,那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我主動辭職,主動離婚,主動凈身出戶!”
阮靜眨了眨眼,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幻覺,“你、你說什么?離婚?凈身出戶?”
夏哲終于做出了這個纏繞了他大半輩子的決定后,覺得身心都輕松了許多,
“是的。我想我們不合適!以前我以為自己為了事業可以遷就忽略一切。包括別人的藐視和輕賤。
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只要我能出人頭地,只要我能繼承阮氏,我就一定要將他們不屑的嘴角狠狠的踩在腳下!
可最近我才發現,我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阮氏,始終是阮家人的。我融不進去,也不屬于這里。
所以,我夏哲認輸了!我把阮家的一切都還給你,我配不上你!
從今以后,你繼續做你的阮氏千金,繼續住你的大別墅。我還是回去住我的小套房吃軟飯算了。”
說罷,夏哲把西裝脫了下來,取下領帶手表,還把辦公桌上的“總經理夏哲”名牌扔進了垃圾桶。
阮靜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些接受不了,她上前死死的拉住夏哲的胳膊,“你不準走!你不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不準!”
“放手吧!也許我早該結束這一切!是我太偏執了!”夏哲態度強硬的扒拉掉的手。
“不!不……”
終究是男女力氣太過懸殊,阮靜極盡挽留的手還是落空了。
受不了打擊的她,淚眼朦朧的哭喊道,“難道你舍得下恒兒嗎?”
門口的夏哲猛地一頓。
“他可是你親生的兒子啊!你當真愿意拋下他?”
阮靜抓著這一線生機繼續追問,“昨天他的作文還寫了你。說你是一個溫暖可愛的父親,說你英勇無畏,多才多藝。既會釣魚又會抓兔子,還會游泳還會騎馬。他那么崇拜你,難道你就狠心不要他?”
夏哲心中五味雜談。
是啊,他陪著恒兒一起做過這么多事情,可卻沒有陪甜甜和落落做過一件。
他真的愧對她們!
真的欠她們太多太多了!
看到夏哲停滯不前,阮靜滿心歡喜,以為自己說動了他。
她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再次離婚!
因為她已經是二婚了,她丟不起那個人!
夏哲這個男人嘴硬心軟,最好糊弄。
只要他答應乖乖的留下來繼續穩住阮氏,日后再慢慢說服他去對付夏甜甜也不遲。
反正當初她不就是請了一個三流演員去撩撥吳美麗搞外遇,才讓他徹底死了心嗎?
只要他愿意留下,對付夏甜甜和吳美麗的方法多的是。
阮靜泫然欲泣的走上前,輕輕拉著他的小拇指弱弱的說道,“別走啊阿哲。你要是走了,以后我們娘兒仨該靠誰呀?
允兒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她始終是要跟別人走的。而恒兒才十歲,你怎么能忍心讓他從小就沒有爸爸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夏哲心里頭越發內疚悔恨了。
他用力的甩掉了她的手,“我已經50歲,沒剩幾年光陰可活了。既然我已經陪了恒兒十年,那也理應賠個十年給甜甜和落落。
靜靜,我這輩子就是個笑話!當不了合格的丈夫,做不了優秀的經歷,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所以,就讓我這坨狗屎滾得越遠越好吧。從此以后,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感受著殘留在手心的溫度,阮靜癱坐在地上,淚流不止。
究竟是哪兒錯了?
他為什么會走?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