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這輛面包車進行檢查,車里坐了六個人,然而我對司機盤問,卻發現司機神情緊張,說話遮遮掩掩。
我一看面包車后輪,輪胎是承重的樣子,而表面看,車里已經沒人,但裝天然氣瓶的是一個封閉箱子,我于是讓司機打開,司機竟然想賄賂我。”
王慶柱說到這里,曹金玉忍不住說:“箱子里一定藏人了。”
“呦?你在瞎猜嗎?”趙剛瞅他兩眼。
曹金玉搖頭:“絕對不是瞎猜,那一定是黑車,拉出租的,我就坐過那種黑出租,他們只嫌拉的人少,我估計司機拉超員了,見到有檢查,提前讓人往氣瓶箱子里藏一個。”
趙剛再看看王慶柱,王慶柱點頭:
“你說的沒錯,當時我們高度警惕,以為孟永山就藏在那個氣瓶箱子里,我們圍住了那輛面包車,而這時候,孟永山喬裝打扮騎著自行車從卡口經過,當時我們還有名警員讓他快點走,結果打開氣瓶箱子,藏人是對的,但不是孟永山。”
“那師父,你們后來怎么知道,騎自行車的人是孟永山呢?”趙剛問。
王慶柱:“因為孟永山在逃途中又犯罪,有人報案,而我們這一組距離最近,急忙安排人過去。”
季霄佑臉色難堪到了極點,老民警那一句“又犯罪”讓他懷疑自己的爸爸在旗勝電子廠到底有沒有殺人?
還是曹金玉問:“霄佑的爸爸殺人了?”
“不是殺人,是搶劫,他應該是餓了,搶劫了小賣部,打傷了店老板,不過……”王慶柱作皺眉疑惑態。
“不過什么?”趙剛問。
王慶柱:“不過孟永山只搶營養快線,問店老板有沒有整箱的,老板說沒有,孟永山就拿袋子,將貨架上的營養快線全裝了袋里,把老板手腳綁了,然后逃走。”
營養快線是四塊錢一瓶的奶類飲料。
“你爸爸……”趙剛看向季霄佑,“他有什么怪癖?怎么就搶營養快線?”
“我不知道,我對他的印象很淡,也沒人跟我提起過他,我也不知道我爸爸為什么只喝營養快線。”季霄佑低聲說。
“師父,后來呢?”趙剛轉向他師父。
“后來,我們根據線索追到了一處廢棄燒磚廠,他劫持了人質,他位置選的好,在壘滿磚頭的洞門口,完全把人質擋在他身前面,我們的狙擊手,狙擊槍根本瞄不住他,上前與他談條件的人,就是我。”
王慶柱回憶著,南仔板面已做好,店老板端了他們面前,王慶柱吃了兩口,繼續說:
“我也就是在這時候,知道了他騎自行車過我們障礙的事,他對這一帶的黑車了解很清,他說他看輪胎和汽車后鋼板的彎曲程度,就能判斷車里坐了幾個人。他瞅準了那輛油氣兩用面包車藏人,有把握趁亂過卡。”
“孟叔叔,還挺厲害。”曹金玉情不自禁隨口一說。
“可惜聰明沒用對地方。”趙剛板著臉,再問王慶柱,“師父,你沒問他為什么搶營養快線?”
“沒有。”王慶柱說:
“孟永山警惕心太強,他明白拖時間對他沒好處,他也知道我們的增員力量正在趕來,他給我們限制時間,十五分鐘內,將警車加滿油,開到他所在的洞門口,并且主駕駛車門沖他,司機將車停好后,從副駕駛下車,遠離。由于他用人質要挾,我們暫時安撫,偷偷讓一名身材消瘦的特警躲警車后備箱,讓駕駛員把車開過去。”
曹金玉反而替孟永山擔心了,緊張問:“孟叔叔發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