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幻彩降臨
- 全球異變:我能吞噬萬物
- 南山開
- 2149字
- 2023-06-12 08:40:32
蜂蟻制藥研究中心的員工宿舍,分男女,一左一右連接在中心實驗樓兩側(cè),構(gòu)成了一個“凹”字。
宿舍都是單人間,大約二十五平米左右,有獨立衛(wèi)浴,條件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了。
回到宿舍,姜柯一個箭步?jīng)_向廁所,一掌撐在鏡子上,貼近了仔細(xì)觀察自己的眼睛。
一只圓形眼瞳放大在鏡中,燈光下,黑色的紋路若隱若現(xiàn),中心瞳仁如呼吸般一縮一張。
咦?
我的眼睛原來有這么黑嗎?
姜柯愈發(fā)貼近,想更仔細(xì)的觀察。
忽然間,他看到自己眼中飄過了一抹幻彩。
登時,瞳仁驟縮,姜柯直接把臉按在鏡子上,驚奇地盯著自己的瞳孔。
仿佛幻覺一樣,剛才那抹幻彩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寂靜中,姜柯耐心地等待著,哪怕睜到眼白爬上縷縷血絲。
他的等待沒有白費(fèi),終于,又一抹幻彩再度飄過他的黑眸!
這次,姜柯看清了!
猶如清晨的薄霧一般,這抹幻彩轉(zhuǎn)瞬即逝,卻又是著實存在的。
短短一瞬中,它的顏色卻變了千種萬種,不定型,仿佛顏色活過來了一樣,蠕動著爬過他的眼球。
一個念頭閃電般擊中的姜柯,答案水落石出。
郭前輩之所以用光譜儀測他的眼睛,正是因為要驗證他眼里的幻彩。
光譜儀發(fā)出錯誤信號,也正是因為這抹幻彩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不可捕捉、不可測量!
而之所以要驗證這抹幻彩……
姜柯眼珠移動,轉(zhuǎn)向佇立在一旁的,與他一模一樣的人臉。
冒出一個令他戰(zhàn)栗不已的想法:
這抹幻彩,就是這未知寄生物的外在表現(xiàn)。
而測量,正是要確認(rèn)他的確處于被寄生狀態(tài)。
郭前輩、乃至這所蜂蟻制藥研究中心,都知道他被寄生了。
他……
處于監(jiān)控之下。
口中,姜柯重重咬緊了舌尖,刺痛頓時擊穿了大腦,一股鐵銹味彌漫在口腔中,這才沒讓自己表現(xiàn)出異常。
他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嘀咕道:“也沒什么啊,果然不是我眼睛的問題。”
說著,姜柯便直起身子,刷地脫下白大褂、襯衫和褲子,大大方方地,如常地扭開噴頭,淋浴起來。
正是染了滿身臟污的人回到宿舍,應(yīng)該做的事。
蜂蟻制藥研究中心高層。
在一間擺滿了笨重儀器的寬敞實驗室里,數(shù)十位研究員,圍在一面全是監(jiān)控屏幕的墻壁前,專注地盯著屏幕,不時低頭記錄著什么。
其中一面屏幕中,顯示的正是姜柯脫下的衣物,耳麥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視角,是那面洗手臺上的鏡子。
“所長大人,”一位主管俯身,對著站在眾人之前的一位老人輕聲詢問,“317號,真的沒發(fā)現(xiàn)異常嗎?”
“……”
這位來自白雕國的藍(lán)眼睛老人,抿起薄薄的嘴唇,下垂的眼袋中,射出禿鷲一般的視線,緊盯向監(jiān)控屏幕。
白大褂右胸口處別著金屬銘牌,上面寫著“蜂蟻制藥研究中心所長”幾個字。
半晌,老人才沙啞地吐出一口流利的中文,說:
“小郭說,317沒有發(fā)現(xiàn)。但他是個好奇心極其旺盛的實驗體,不排除會對一丁點小細(xì)節(jié)刨根問底的情況。”
“再觀察兩天吧。如果,317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
老人的眼神驀地變得冷冽無比,殘忍地說:
“就將他提前回收,用于開發(fā)下一個實驗體。”
“是!”
眾研究員應(yīng)道。
“這將是一個跨時代的發(fā)現(xiàn)……”
老人的語調(diào)又柔和下來,望著屏幕中哼著歌,清洗著身上的姜柯,眼中流露出如有實質(zhì)的狂熱與貪婪。
“只要掌握了這種寄生體,人類自主編輯基因的時代,近在眼前。”
“我們,會真正成為生物進(jìn)化鏈的締造者,會成為,科技上的造物主!”
“是!”
眾研究員大聲應(yīng)道,狂熱與躁動,彌漫在他們之間。
但沒有人注意到的是,一抹如薄紗般若隱若無的幻彩,在半空一閃而過。
它飄過這間實驗室、飄過廊道、穿過一位位研究員、最終,飄入一間男寢中。
被拉上的窗簾,阻擋了陽光,使得室內(nèi)昏暗無比,家具的輪廓模糊不清。
一位衣著凌亂的員工抱頭蜷縮在床上,手指用力到摳進(jìn)了頭皮里,指甲蓋中全是殷紅的血絲。
然而,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仍舊摳挖著,身體抖如篩糠,暴露在的脖頸上,爬滿了一條條如蚯蚓般紫紅色的血管。
“樹……我是樹……不!我、我是……”
“我是樹……嘻嘻嘻……生命之樹、孕育之樹……嘻嘻嘻嘻……”
呢喃從他嘴中溢出,他時而發(fā)笑,時而抽噎。
他沒有焦距地瞪著半空,眼球幾乎要瞪出眼眶,眼白更是布滿了血絲,猩紅一片。
縷縷幻彩,飄過他的黑眸,如煙似霧,瑰麗無比。
“樹,我是樹……嗚嗚嗚……孕育……進(jìn)化……”
哭似的笑音,回蕩在寂靜而封閉的宿舍中。
……
接下來的一周,姜柯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
反而,像是因為得到了主管的夸獎,更加努力地工作,學(xué)習(xí)。
獲得了研究員們的一致好評,紛紛夸獎他保研的學(xué)校撿到寶了,然后派給他更多本該由自己干的工作。
姜柯照單全收,那任勞任怨的模樣,甚至讓郭慶吉有時都不禁委婉地提醒他,倒也不用這么拼命,實習(xí)生是沒有工資的。
漸漸的,研究高層放松了對他的監(jiān)視,感慨道他們一定會讓這么好的孩子,為科研發(fā)光發(fā)熱。
這種平靜,一直延續(xù)到,一艘沒有通報過的輪船,駛?cè)肓烁劭凇?
“咚。”
一雙厚重的黑色戰(zhàn)術(shù)靴重重踏在碼頭的木板上。
陽光鋪灑而下,照亮了來者那如錦緞一般順滑閃亮的黑色高馬尾。
墨鏡后,一雙上挑的眼睛銳利地望向佇立在海島上,仿佛與世隔絕的蜂蟻制藥研究大樓。
朱唇勾起,一道如紅酒般醇厚而性感的嗓音響起:
“稽查部,來突擊檢查嘍~”
說著,這位身穿貼身制服,如出鞘的利刀一般的女人邁開長腿,咚咚地踏過木板,走向蜂蟻制藥研究中心。
身后,一排腰間掛著鼓鼓囊囊的槍套的警衛(wèi),訓(xùn)練有素地跟上了她。
實驗樓內(nèi),姜柯從窗戶里俯視向他們。
他聽著周圍研究員們明顯慌亂起來的腳步聲,輕輕勾起了嘴角。
玻璃窗的倒影中,那張與姜柯一模一樣的人臉,緩緩睜開了眼。
反攻的時機(j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