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衛傳回消息,洛杞心底蠢蠢欲動的急切無處安放,夜色如往常那般漆黑幽暗,星星點點,皎潔月色,為黑幕添加幾分絢麗。洛杞推開御書房的們,邁腳朝殿外走去,陰涼微風不帶一絲寒意,拂過洛杞臉頰,更添舒適。
元盛跟著洛杞子啊御花園內,疏散心情,不多語,靜跟隨。天色已晚,洛杞腳步沒有停下的趨勢,元盛在身后悄聲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該歇著了。”
聽著元盛的催促,洛杞倒也不氣,在一處涼亭落腳,仰頭舒望,輕聲道“今日的月色倒是比往常更添幾分喜氣。”元盛自是不敢妄加揣測圣意,順著洛杞的話道“皇上今日心情不錯,可是借著月光思念娘娘。”
洛杞大笑,心情愉悅卻又讓人察覺不到其中情緒。起身,回了御書房,在偏殿歇下。
待洛杞熟睡后,元盛悄悄退下,提著的心也在洛杞剛剛笑聲中緩了過來,獨坐的殿外守夜,月色固然惹人喜愛,依舊抵不過心底思念之人。
翌日,洛杞從朝堂回殿后,一人鉆進御書房不知在思索什么,特命元盛守門,沒有他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元盛連忙應道“奴才遵旨。”
下朝之時太陽還掛與東半邊,待洛杞出殿早已直射面容。元盛急忙幫洛杞傳膳,洛杞揮手道“不必了,擺駕萬壽宮。”元盛連忙應道,跟著洛杞朝萬壽宮方向走去。
萬壽宮,太后終日除了誦經拜佛,就是修養身子。自那次中毒后,雖已恢復不少,但人老免不了疾病纏身。大病可一一用藥化解,小病也只能自己慢慢養。
洛杞到達萬壽宮之時,太后剛用完膳正在休息,在暖意襲來,困意朦朧之中,太后得來片刻悠閑。特命嬤嬤守門,不得命不得進殿。
“皇上駕到!”元盛在洛杞腳踏進萬壽宮那一刻,開嗓喊道。嬤嬤聽著元盛的聲響,心驚,帶著身旁宮女連忙行禮,洛杞看著嬤嬤,收眉,開口道“母后呢?嬤嬤竟在外候著。”
嬤嬤連忙低頭,急切道“回皇上,娘娘正在殿內休息,特命老奴在此候著,不讓任何人打擾。”話落連忙低頭,不敢多看洛杞臉色,已降低存在感。
洛杞點了點頭,道“無事,你們便退下吧。”嬤嬤帶著宮人連忙退下,走之前特意提醒洛杞“皇上,娘娘近幾日心情欠佳,您多擔待。”洛杞輕聲應答后,嬤嬤才安心退下。
元盛上前掀簾,洛杞抬腳進殿,放下門簾,門口守衛由嬤嬤變成元盛。此時太后正在殿內熟睡,洛杞不便打擾太后,一人坐在軟塌旁品茶,茶香濃郁,甘苦中帶著一絲清冽,洛杞不禁出聲“好茶。”
不知這輕輕一聲,卻是叨繞了熟睡中的太后,對著殿后吼道“何人竟敢打擾哀家歇息。”語畢,洛杞連忙放下手中茶杯,進殿在太后身旁落座,輕聲安慰道“母后,您受驚了。”
洛杞話落,太后也從漸漸清醒,不過被人攪了好夢,心如亂麻,不得平息,睨了一眼洛杞,不耐煩道“你倒是有閑心此時來找哀家。”
洛杞也知自己理虧,抬手幫著太后撫背,連連輕聲道“兒臣知曉擾你,是兒臣的錯,您消消氣。”在洛杞的安慰誘哄下,太后才將心底的浮躁壓去,起身與洛杞面對而坐,開口“今日找哀家有何事,說吧。”
“還是母后英明。”
“母后,前方傳來消息,皇后被叛軍圍城,此時正處絕境之中,朕要趕往前去營救,還請母后知曉兒臣心意。”洛杞斷語抬眼看了太后一眼,繼續道“現大燕之困,該由朕來扛,朕想帶著龍衛出宮,去前線殺敵,可為京中養兵拖延時日。”
太后聽著洛杞的話,無奈深吸氣道“皇上,哀家知道你擔心皇后。此時情況你不能將京中脫身。”
洛杞黑眸中除了堅毅,太后看到的只有黑如暗夜般的深沉,接著就聽到洛杞說“母后,此次兒臣必去無疑,您相信兒臣。”
眼中堅毅,口口聲聲的決絕讓太后知曉了洛杞的決心,便知此行必當阻攔無果,點頭應下,但眼眶也微微漆紅,心底不由而來的擔憂席卷而來,滴滴瑩淚落下,道“你便安心去吧,母后回幫你看好京中。”
“謝母后。”
洛杞見太后已答應,上前緊握太后冰涼虛白的手,道“母后,此行還需您幫忙代理朝政,不要讓任何人知曉朕已出宮。”
“好,哀家應你。”太后聽著洛杞的安排接連應下,此時京中局勢剛穩,大臣們本就不答應再次出兵,若是洛杞出宮消息泄露,朝中必定大亂。
“元盛,進來。”洛杞朝著殿外喊了一聲,元盛連忙俯身掀簾而入,在二人面前跪地俯首,恭敬道“奴才在。”
洛杞看了一眼地上俯首的元盛,轉身對太后說道“母后,元盛從即日起便待在您身邊,以便你處理政事。”
太后點了點頭,緊接著洛杞盯著元盛,開口道“元盛,傳朕旨意,朕由于終日操勞,加上京中之困剛解,積勞成疾又感染風寒,不便處理朝政,即日起由太后暫理朝政,直至朕痊愈。”
“奴才遵旨。”元盛依舊保持先前的姿勢,恭敬啟聲應道。
安排好一切,洛杞又陪太后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去,邁腳掀簾,人還未出殿,太后的聲音傳來“皇上,保重身體,京中有哀家你且安心。”
聽著太后一言一語,洛杞不忍,轉身扶袍,雙膝跪地,俯拜,沉聲道“謝母后。”
行禮畢,洛杞轉身出了萬壽宮,獨留太后一人在殿內,思緒還縈繞在剛剛洛杞在這陪她時的情形,轉眼卻只剩空蕩蕩的庭院。
洛杞離開萬壽宮不久,一人回至御書房,通過暗道,很快到達龍衛中心。接過龍胥呈上的黑袍,轉眼間,墨發高盤,黑袍中帶著銀邊刺繡增添幾分生氣。洛杞望著早已整裝待發的龍衛,接過佩劍,對著堂下的龍衛,冷徹道“這次任務,讓朕看到你們的能力,不要讓朕失望。”
“是,屬下定當不負主子期望”齊聲連連,單膝跪地間錯落有致,黑衣連連。聽著龍衛氣勢之聲,洛杞揮劍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