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纓溫柔又小心翼翼地，輕撫著司命那張臉，她才剛剛找到九陰，卻這么快就要面臨選擇。

她一連抽噎著喘了好幾口氣，才手忙腳亂在司命袖中摸索。

當她把噬魂刀湊到自己眼前，眸光遲疑。

洛纓回眸看向半空中，與慕廷尉斗作一團的熾陽。

盡管熾陽手里有可斬盡邪物的上古神劍。

但對付人和魔神之眼，還是有些吃力。

洛纓緩緩將司命放倒，不舍的在他額間落下一吻，眼淚好似開了閘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

但現在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

芫蕪惶恐的看著洛纓，小心翼翼走上前，替她抹著淚勸道：“洛纓你別太傷……”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洛纓一記手刃砍中后頸，暈了過去。

洛纓扶他躺倒后，起身看向熾陽。

她拂了把臉上殘淚，道：“喂！赤霄劍雖能斬邪物，但我手里有個更好的，你要不要？”

“廢什么話，還不快拿來？”熾陽話音剛落，便察覺身后飛來個什么。

他抽空隨手一接，拿在眼前不由一愣：“噬魂刀？”

熾陽聽到了剛剛李凌一番話，

但他覺得，任何選擇都是九陰自己做的，讓他這張嘴說出來，倒像是洛纓做錯了。

明明那時他們都只是殘魂，連重新托生為人都不能夠。

如果不是洛纓飛升為神，又有李淵以神軀逆天改命，九陰這會在哪呢還不知道！

熾陽本就火大得不得了，這會見到噬魂刀，心中騰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他扭頭看去，只見洛纓漸漸牽起唇角，笑靨如花，面色大變：“洛纓！你要干什么？”

洛纓一手摸上玉墜，溫聲道。

“熾陽，對不住了！這種事果然還是交給你我才放心，你曾殺我兩次，這次想必也能做得很好。”

“不要！！！”熾陽一聲大喝，飛身上前，卻還是晚了一步。

“啪”的一聲。

玉墜上最后一片血紅色和青白玉質花瓣，齊齊應聲而碎，最后一道金光鉆進司命身體里。

洛纓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半空中升起。

“咔嚓……咔嚓”

魔骨自腦后迅速往全身瘋長，那種不可言狀的疼痛，幾乎要把她活活疼死。

她大張著口，嗓子里卻發出陰惻惻的，似是哭又似是笑的聲音。

霎時間，她一雙眼睛變得血紅。

“洛纓……”熾陽攥著噬魂刀的手在顫抖。

他想不明白，明明已經有九瓣金蓮加固，為何洛纓還是把最后的封印破了？

熾陽紅著眼睛，看向這個仿佛人間煉獄的凡界。

他當然知道。

只有洛纓死，那些受魔血所獲得力量的邪物才不至于太過強大。

可是……

他還沒找到，讓洛纓重回神軀而不被發現已經墮魔的辦法。

“呵呵呵，想不到她竟自己摘下禁錮，徹底醒啦？！”魔神之眼笑道。

熾陽低著頭，心里撕心裂肺的疼。

“洛纓”抬眼看向熾陽，勾唇邪魅一笑：“寧哥哥，你拿著刀，要殺我嗎？”

這聲呼喚，勾起熾陽深埋心底的記憶。

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寧哥哥，你為什么不睬我啊？”

熾陽冷笑一聲，緩慢抬起頭，而后猝不及防一抬手，噬魂刀捅進“洛纓”心口。

她凄厲地慘叫著，最后一點點化作飛灰。

熾陽一臉冷漠道：“洛纓從不會這般喚本君，區區邪物，也敢冒充天界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