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又是新的一天,倆人默契的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忘掉,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只是牛車上……
“吃不吃雞蛋?”江雨把一個水煮蛋給唐云澤。
然而對上人的眼睛后,江雨沒忍住笑了,默默轉(zhuǎn)開視線。
唐云澤:“……”
江雨覺得這陣子都不能提蛋,不然都會笑場。
“咳,你吃。”把雞蛋給了唐云澤后,江雨呼出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個艱難的任務(wù)。
不知道為什么,唐景軒相信唐云非說的中午會下雨就算了,連唐云澤也相信,還帶了雨傘,這就有點奇怪了。
“嗯。”
“話說,云非說的話真的靠譜么?”江雨還是沒忍住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唐云澤吃了一口雞蛋,“大部分時候是靠譜的,若是遇上災(zāi)荒水澇,便不同了?!?
“這樣啊……”江雨摸了摸下巴,真的是根據(jù)螞蟻的習(xí)性得來的?反正她不懂,算了,也不糾結(jié)了。
“云非一般不會說,更不會在外人面前說?!?
“???”
江雨好半晌才明白過來唐云澤的意思是讓她別擔心,唐云非不會惹麻煩。
說實話,要不是江雨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她肯定猜不到唐云澤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說了也沒關(guān)系,準確了就說是湊巧,誰會在乎他說的一兩句話?”
這倒也是,若是個正常人,或許還會有人信,但在外人眼里,唐云非不過是一個傻子,他們怎么會相信一個傻子的話?
家里人知道唐云非不是傻子就行了,其他人的想法他們也管不著,但這不代表他們不知道那些人的態(tài)度。
和往常一樣把豆腐送去清水鎮(zhèn),聚歡樓的伙計早早的就在后廚門口等著了。
看見他們后喜笑顏開,“二位可算是來了。”
“這個點沒人吃飯吧?”江雨有些困惑道,一大清早的,也就六點的樣子,誰來飯館?
“昨兒個你們走后,掌柜又接了個單子,說是今早上有十人來吃魚湯豆腐面,定金可足了?!?
伙計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好像接了他們的豆腐之后,聚歡樓的運氣就好了起來,這倆可真是福星。
“那恭喜了?!苯晷Φ馈?
“嘿嘿?!被镉嫇狭藫项^。
江雨想到昨天來他們住的地方,那個鴻福酒樓的劉掌柜,“你們掌柜在不在?我想問點事?!?
“在的,進來說話吧?!?
對于江雨和唐云澤,小伙計已經(jīng)很熟了,有事要找掌柜也沒關(guān)系。之前掌柜就已經(jīng)吩咐過,只要他們找,哪怕送他家里去也沒事。
由此可見,掌柜是真的很看重他們。那他就更加沒理由拒絕江雨的請求,麻溜的帶人進去了。
看見江雨和唐云澤過來,李掌柜有些訝異,“二位,怎么了?”
“是這樣的,昨日鴻福酒樓的劉掌柜來找我們了,李掌柜知道這件事么?”
聽完后,李掌柜的臉色十分難看,苦笑著搖頭,“不知。”
他們給出的價格一定很高,這是要跟他們結(jié)束約定了么?
小伙計的臉色也發(fā)白,但又阻止不了江雨倆人的決定,不禁懊惱自己為什么要帶他們來見掌柜。
若是沒看見掌柜,這事自然不能隨隨便便解除契約。
“那我們的地址是誰泄露出去的?”江雨皺著眉道,似是在自語。
李掌柜聽到這句話頓了頓,他覺得可能他們不是來談要把豆腐賣給鴻福酒樓的事情,稍稍放下心來,“他們的東家是清水鎮(zhèn)有名的地主老爺,女兒是怡安縣縣令的小妾,據(jù)說還挺得寵?!?
江雨微微挑眉,看向唐云澤,“看來咱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無事。”唐云澤說完抬眼看李掌柜。
“得罪?這話怎么說?”李掌柜感覺他們也不是喜歡惹事的人,怎么會得罪鴻福酒樓的人?
想起昨天劉掌柜的態(tài)度,江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劉掌柜讓我們把豆腐全部賣給他,連同方子一起,開價一百兩。我說不賣,他說讓我們小心點……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整我們。我在想,我們又沒跟他們接觸過,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住在哪里的?所以過來問問您?!?
李掌柜點點頭,明白了,也感激的看著他們。買賣這種事講究你情我愿,要江雨真的毀約,他也無能為力。
而契書拿到衙門也沒人搭理,因為鴻福酒樓東家跟縣令的關(guān)系,所以之前的廚子走了也沒個下文。當然了,這也跟李掌柜不想追究太多有關(guān)系。
“放心吧,他們來的話,你們知會我一聲。他們總要借題才能發(fā)揮,平日里也小心些?!?
李掌柜并不怕他們,做事也光明磊落,若是那些人真做的太過分,他也不是好欺負的。
江雨眨了眨眼,李掌柜的后臺貌似比劉掌柜的還硬。既然如此,聚歡樓是怎么被逼到差點關(guān)門的?
許是看出了江雨的疑惑,李掌柜嘆了一口氣道:“畢竟是相處多年的老伙計,我也不想做的太絕,看在他為聚歡樓做了這么多年事的份上,也看在他重病在床的老母親和兩個孩子的份上,也就算了。”
原來這是這樣……
可是,“要是他以后想回來的話……”
“回來?”李掌柜冷笑道:“我又不傻,怎會還讓他回來?他既已選擇了鴻福酒樓,那便是他們的人,我雖心軟,卻也不是個好糊弄好讓人擺布的。”
這掌柜厲害,江雨放心了,萬一那邊把那廚子放回來當臥底的話……后果簡直不敢想。
而在另一邊,鴻福酒樓后廚內(nèi)。
“叫你們把青菜放在這個籃子,聽不懂人話嗎?”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男人冷聲道。
被訓(xùn)斥的小伙計心里郁悶,卻還是應(yīng)下了。
等他走后,小伙計跟旁邊的人說:“自從他來了之后,咱們酒樓的生意愈發(fā)的差了,還敢命令咱們,到處挑刺?!?
那人小聲道:“就他那水平,昨兒個我還聽到他說想分咱們酒樓的紅利呢,還說以前的掌柜都分他的?!?
“然后?”
“自然是被拒絕了。你想啊,他離開了聚歡樓,整個清水鎮(zhèn)只有鴻福酒樓收留他,他又沒錢去縣里買房子,被罵了一頓肯定還得留下來干活,還必須盡心盡力,否則掌柜一個不高興就會把他給踢出去。”
小伙計明白了,“敢情是在拿咱們?nèi)鰵饽亍!?
“可不……”
在角落聽到這些話的少年心里很不好受,但他們說的是事實,當初他怎么瞎了眼跟著人到了鴻福酒樓來?
如今說什么都晚了,能全須全尾的出來,不代表還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