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幫她……”江庭月沒想到這竟然會被有心人肆意剪接,“昨晚……昨晚我是見過她,但我是幫她,讓她早點回家。”
而這理由,似乎顯得單薄,并沒有人相信。
江庭月:“趙叔叔昨晚也在魅色會所,他知道這一切,還有昨晚包廂里有很多人,他們都可以作證!”
“趙梁和安惠已經出逃國外,目前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如果你知道他們的行蹤,需要立即向我們匯報!你說昨晚包廂還有其他人,具體是誰?”
江庭月根本不認識他們,說不出來,也沒法為自己辯解。
“我不認識他們。”
“江小姐,您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江庭月被帶走了,別墅也被搜索,警察在衛生間抽屜搜到了一個信封,里面是女孩的果照。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都向江庭月涌去,所有的證據都像是提前安排好塞給她的,江庭月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如實說,其余的她不清楚。
江庭月已經被盤問了三個小時,有些話她已經重復多次。
“我說了,那間別墅是趙梁前段時間轉給我的,我不清楚為什么會有這些照片。”
“趙梁為什么無端端送你別墅呢?”
江庭月咬唇,問題又繞回來了,“因為我沒地方住,他是我爸爸的朋友,幫我一把而已,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警察擰眉,江庭月的回答都沒有說服力,現在很多證據都明確指向她就是趙梁和安惠的共犯!
“江小姐,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
“我已經說了,我剛才說那么多,句句都屬實!”
“但你的回答沒有說服力。”
“……”江庭月感受到一股無力感,趙梁這次回來不是幫她,而是為了把這燙手山芋丟給她,他計劃了一切,每一步都是策劃好的,錢、別墅、照片和動機都指向她一個人。
安老師跟他也是一伙的。
網絡已經掀起熱議,江庭月成為被猛烈攻擊的對象。
阿耀匆匆進去總裁辦匯報:“傅總,江小姐被帶走了,網絡上全是對她的攻擊和謾罵。”
傅南生翻閱著文件,不急不忙,“是誰在操控輿論。”
“死者父母在媒體面前肆意抹黑,煽動網民情緒。”
傅南生翻到文件最后一頁簽上名字,隨后合上,“趙梁一出國就被爆出這個事,明顯是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江庭月身上讓她當替罪羊。去查查她父母,確定是自殺?”
“那江小姐那邊……”
傅南生把鋼筆扔桌面,語氣閑適:“她打電話求助了么。”
阿耀搖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何必自討沒趣?先去查。”
“明白。”阿耀離開了辦公室。
傅南生倒要看看,江庭月這次會不會主動求他!
許沁柔也看到了網上的報道,她下意識認為江庭月是被栽贓陷害的,且不說什么,她最討厭江庭月的一點是,身上所謂的正義感,還有那泛濫的憐憫心。
她看到很多惡毒的評論,有些甚至詛咒江庭月去死,罵得非常難聽,還帶人身攻擊,戾氣很重。
她立馬退出了微博界面。
中午,傅南生跟許沁柔一塊用餐。
許沁柔放下了刀叉,她喝了口橙汁,這才說道:“阿生,網上的事你聽說了嗎?”
“想問什么。”
“江庭月她……是被陷害的吧。”
傅南生動作微頓,抬眸看她,許沁柔出口解釋,“雖然我不喜歡江庭月,但她的為人,是做不出這些事。以前她有江晉護著,后面又有你護著,她哪用得著做什么權-色-交易。”
“但現在,你會幫她嗎?”許沁柔問出關鍵。
傅南生點了根煙,輕笑:“我跟她沒有瓜葛了,憑什么幫她?”
有他這句話,許沁柔放心了些,“可是她現在孤立無援,你不幫她,就沒有人會幫她了。”
“你想我幫她嗎?”傅南生直視她。
許沁柔握住了他的手,“我尊重你的決定,你要是想幫,肯定有你的理由,你要是不幫,也有你的考量。”
傅南生的笑意不及眼底,諱莫如深。
江庭月被暫時釋放,她一走出-警察-局,早已在那等候的媒體蜂擁而至!
全部人把麥克風懟到江庭月面前,聲聲質問。
“江小姐,請問你真的讓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進行這些骯臟的交易嗎?!”
“對于她的自殺,你有沒有想要說的。”
“現在她父母要你給一個交代,拒絕任何和解,請問你下一步會怎么做的。”
“江小姐,麻煩說一下……”
江庭月完全走不出去,整個人被媒體包圍,麥克風懟到她的臉,攝影機的閃光燈不停照著她的眼睛,她用手捂住眼睛,被說是心虛,沒臉面對。
機器磕到她的手臂,所有人推搡著她。
“我沒有。”江庭月翕動唇瓣,聲音微弱:“我沒有做過這些……”
“那你為什么被警察傳喚,如果你真的沒有做過,為什么心虛不敢面對大眾!”
“現在一個家庭因為你破碎,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
江庭月只覺得透不過氣,面前一個個人臉都顯得猙獰憤怒。
警察出來維持秩序,江庭月踉蹌后退,腰身被一只大手抵住,隨后她被帶著離開,媒體還想上前,車子已經飛速駛離。
江庭月看向駕駛位的男人,男人摘下帽子。
“阿耀?”
江庭月沒想到他會來,隨即反應過來也許是……
“我這次過來,傅總不知情。”阿耀握著方向盤,開口說道。
江庭月微低著頭,捂著手臂。
阿耀將車子停在一處湖邊,他回過頭,“江小姐?”
“我沒事。”江庭月咬唇看向了窗外,將眼淚忍住。
阿耀留意到她手臂受傷了,他下車來到后車座,保持著適當距離:“您的手臂流血了。”
江庭月松了手,掌心沾著血。
阿耀從口袋拿出手帕,“抱歉,我這車沒有消毒用品,先用手帕給您簡單包扎。”
說著,阿耀對折手帕按住江庭月手臂出血的地方,江庭月咬緊下唇,再疼也不出聲,眼睛紅紅的。
阿耀抬眸看到她微紅的眼眶,動作放輕了,輕輕打了個結。
“我帶您去醫院看看?”
江庭月搖了搖頭,聲音低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