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拗轉
- 教主很累
- 第一個吃貓的
- 2076字
- 2023-05-17 23:56:44
斯特萊特的圖書館內,法陣散發紅光,一道模糊的迷霧縈繞在法陣中央。
作為里斯堡內最隱蔽的場所之一,在家主不在的當下,它已成為了威廉藏匿儀式的好地方。
“豐功偉業,如果想要達成飛升,你需要立下相稱的功業才行。”
煙霧之中,類似翅翼震動的嗡鳴聲傳出,拼接成古怪的語言。
三手三腳,如拼盤拼接的怪物透過迷霧,直接與威廉對話。
可哪怕只是聽這聲音,威廉腦內也不禁閃過誘人的紅色肢體。
“所以,我需要怎么做?”
“你還差一些,至少要完成六道印記才應該急于功業。”原生先知的話語滲著蜜汁,甜蜜而溫潤。
印記。
聽到這個詞,威廉腦內傳出一陣饑渴之意。
“與其急著飛升,不如先準備下一個印記需要用到的祭品。”
“不過既然失憶了,你恐怕也忘了祭品是什么吧。”
回想起原主被禁閉的原因,威廉開口了:“是生者的靈魂吧。”
原生先知沉默兩秒,最后嘟囔道:“你這不是恢復了記憶嗎?”
威廉搖頭否認,“不,只是猜測罷了。”
“呵呵,既然聯系我,你肯定不是來咨詢這些淺顯的東西吧,威廉。”原生先知低笑,一只手無聲無息地探出迷霧。
威廉面無表情地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珍藏的孤本,擲向那條鮮紅美臂。
其上蘊含的輝光灼得原生先知痛呼一聲,縮回那只企圖偷渡的手。
“這次是關于準則的轉變。你知道如何轉變修行的準則嗎?”
原生先知好像忘了先前的吃痛:“為什么不同時修煉?你自己不就同時掌握燈與啟的力量嗎。”
“我并不打算通過燈之準則達成飛升。”
這句話說出時語氣平淡,其內容卻不亞于驚雷,震得原生先知也不禁失語。
大約過了一個飛塵劃過光弧的時間,怪物才重新開口:“你用了三年時間,如今卻要推翻重來?”
推翻重來?
威廉皺眉,“不是說燈可以被拗轉為鑄,難道不能直接改變飛升的方向?”
“如果司辰還在,那么拜請祂們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祂們都已經離去、消亡了。”原生先知搖頭,“成為長生者必須選擇自己侍奉的對象,擁有相匹的欲望。”
“你選擇成為燈之長生者時,我們都以為還有某位掌有燈相的司辰還藏匿于漫宿之中。每個還具備智慧的漫宿生靈都認為守夜人還活在某個角落。”
“一路走下去,你注定成為長生者。整個漫宿的資源都供你汲取,你甚至沒有敵對分子。”說到這,原生先知大為羨艷,“這種機會,你簡直是天命所歸。”
“直接說原因!”威廉不耐煩地打斷它的侃侃而談。
“鑄之準則對應著誘惑:力量,不同于啟明,它的晉升更加痛苦,也更為危險。”原生先知的神秘學知識十分完備,它用威廉這種偽新手也能聽懂的話語解釋道:“拗轉它并不困難,困難的是侍奉的對象。”
燈之準則還能晉升便已經超乎所料了,更何況鑄?
原生先知并不看好威廉轉走鑄相飛升,因為它深知司掌鑄的女神已經逝去的事實。
不同無聲無息離去的守夜人,白日鑄爐是在整個漫宿眾目睽睽之下消亡的。
黑與白的流星劃過醒時世界與漫宿的分界,鑄爐不巧被撞到,光焰爆散,赤金的珍寶灑滿整個錘煉場,時至今日,那里的火焰仍未熄滅。
沒有了侍奉的對象,威廉又如何走到最后一步?
將這些事實盡數告知,原生先知砸了砸嘴:“這下知道該如何選擇了吧。”
【老老實實走燈飛,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這是它所想傳達的。
威廉點頭道:“原來這么簡單,那我可以放心轉修鑄了。”
痛苦和困難并不是不可突破的堅檣。
“你是沒聽懂我說的嗎?”怪物被這愚蠢的選擇看呆了,反應過來后,它的肢體變得更加鮮紅,隨時能滴出血滴。
它都已經計劃好來到威廉所在的世界都要做些什么了。那離不開威廉的“幫助”。
要知道,擁有一位長生者盟友可比一個短命的通曉者感覺好多了。
雖然也意味著更危險,可它并不在乎。
男人以沉默回應不解。
“好吧,至少告訴我為什么一定是鑄,你的內在、外在條件走杯相更加合適吧?”
“只是我個人喜好罷了。”回答完這個問題,威廉揮手就要驅散法陣。
“我的身……”
原生先知還想說些什么,威廉卻已經切斷了儀式。
伴隨著煙霧縮小,原生先知也被徹底遣回漫宿。
漫宿,林地。
原生先知憤怒地跳腳,不斷咒罵著自己那位合作者。
“焯,還真把我當自助應答機了!”
“餅都不畫,我看你一個月后怎么交差!”
沒有達成契約,那威廉的身體自然也就歸它所有了。
一想到那張魅力拉滿的臉,原生先知的六肢便開始分泌香液。
簡直是天生的赤杯神選!
“嘿嘿嘿……”
現實。
威廉已經抹去了儀式的痕跡,離開了圖書館。
如同上次溜出去和瑪麗亞賞日如出一轍的手段,利用燈的預見性繞過下人的視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翻開《魂與鋼》,他繼續著自己這幾天的努力。
每一次鑄之力的提升,都伴隨著燈之力的消解,兩者注定無法共存。
《魂與鋼》作為最初級的密傳文獻,其內容卻無比晦澀,簡直不下那些極盡詳備的密傳。
表面上只是一個無形之術研究者的自嗨自夸,可實際讀上去,卻發現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實現的。
這讓他不禁對此書的作者好奇起來。
根據與原生先知的交談,他也算了解司辰們到底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了。
什么樣的人敢自稱可行司辰不可行之事?
完成了今日的課業,威廉已經渾身大汗淋漓。
他洗去汗漬,躺在床上,開始了對明天的規劃。
明天就是瑪麗亞在里斯堡開展舞會的日子了。這兒將會迎來幾年一次的熱鬧場景。
他本是拒絕參與的,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換個角度來講,他并非一定要作為舞者參與其中。
舞者另有其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