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舒馬赫,哈?”
“你不都說了嗎,舒馬赫是開f1的,我華國舒馬赫不會開摩托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面對蘇銘恬不知恥的態度,韓結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滾!”
不過蘇銘也不是一點都不會,只是剛開始不夠熟練罷了,逛了一圈就感覺差不多了,于是跑過去帶著王保強一起逛了一圈。
“咋樣我這技術?”
“你別晃!”王保強死死地抓著他的腰,滿臉驚慌:“前面有電線桿!”
蘇銘瀟灑的繞過電線桿,看著身后的王保強還沒緩過來,于是說道:“我說了,相信我!”
“保強,咋樣了?”
面對韓導的詢問,王保強看了看自己的小老弟,那黝黑的臉蛋上掛著兩顆明亮又純真的眼珠。
王保強這種老實人哪兒受得了這個,只能昧著良心說道:“沒,沒問題!”
“行啊,那就開拍。”
蘇銘遠遠的騎著輛破摩托,王保強拿著煙等在前面,韓結喊了句“action!”,頓時蘇銘就騎著輛破摩托進到了鏡頭里。
要說流星花園這部劇對蘇銘最大的貢獻,那就是讓他習慣了鏡頭。
蘇銘就像平時那樣看著王保強在前面站著,停了下來,說道:“樹哥,干啥呢?”
正在走著的王保強停了下來,抽了口煙,瞥了眼蘇銘:“小莊啊,剛去礦上找你,沒看著你。”
蘇銘聽到這略帶口音的話,在看到王保強的眼神,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他心里蔓延。
“樹哥。”蘇銘情不自禁的喊了句,然后笑著說道:“我才下班,走,上我家喝酒去!”
“cut!”
韓結也拿了根煙點上,看著蘇銘忍不住罵道:“你這才拍第一段就開始改臺詞了?”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蘇銘嘿嘿一笑,解釋道:“小莊是個外地人,沒錯吧?”
“是。”韓結點頭。
“小莊在這村子里沒啥朋友,對吧?”
“是!”
“也就是說這個村子里只有樹把小莊當朋友!”蘇銘據理力爭:“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上班,還是在礦上這么危險的環境里,突然有個人掛念你,你會無動于衷?”
“小莊這時候肯定是有些感動的,不然他不會主動叫樹一起喝酒,說白了,誰都希望下礦時有個人能記著自己,免得到時候出什么意外了,也能有個人幫忙收個尸,你說對吧。”
“得了,加了一個詞扯這么多。”韓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后又忍不住說道:“都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是啊。”蘇銘嘆了口氣:“不琢磨這個難道去琢磨花澤類?花澤類這人太難以琢磨了。”
“花澤類?”韓結也是經歷過f4的人,笑著說道:“那我還道明寺呢。”
說完,他突然一愣:“你不會再拍流星花園吧?”
“對啊,你以為呢,道明寺?”
韓結頓時來了興趣:“當f4?你小子咋當上的,背后有人?”
“我不都說了我家里特別富嗎?”蘇銘隨口說道:“我現在簽了新公司,當家演員可是白艷妮!”
“嚯!”韓結眼睛一亮:“有沒有可能把她請過來客串一下?”
蘇銘沒好氣的說道:“有沒有可能讓我來演陳藝馨?”
韓結自知失言,開個玩笑說道:“你咋不說讓你演樹呢,你說話還挺像,哪個富二代會去當群演啊?”
“不是,就不能體驗生活了?”蘇銘頓時感覺自己的老爹在第五層,他只以為老爹是來考驗他,但沒想到這段經歷能直接讓人打消對他身份的懷疑。
不愧是你啊,爸爸!
“你去種個地還能說是憶苦思甜,你去參個軍還能說是鍛煉鍛煉,誰特么去恒店體驗生活啊。”
韓結揮了揮手:“行了,不多說了,趕緊的,下一場。”
“這么快?”
“不然呢,我們可沒多少錢。”韓結白了他一眼:“再說了,你這戲份又沒多少難度。”
“嘿!”蘇銘這小暴脾氣,嗖的一下就上去了然后嗖的一下就溜走了。
韓結說的沒錯,念在他有可能借著花澤類這角色火一把,給電影提高點熱度,韓結貼心的把他的戲份湊到了一起,然后沒什么波動,就直接結束了。
小莊這個角色確實沒什么發揮的余地,他的人設簡單,出場時也基本和樹這個角色一起出場,在這部電影,一個配角基本和樹出場就意味著這個配角很難有一個專門屬于他的鏡頭。
小莊有,但不多,臺詞也只有幾句話,甚至沒有那個出租車司機來的有趣。
但是蘇銘很滿足。
他看到了王保強就像是真正的樹先生一樣,揣著一根爛煙,手上一直能看到長長的指甲,在村子里不干正事兒,滿街晃悠。
王保強好像把整個人都融入了這個角色,有時就連蘇銘跟他說話也下意識的把他叫做樹哥。
蘇銘很羨慕他,但是也明白,自己如今差的還很多。
無論是閱歷還是經驗,都欠缺了不少。
蘇銘把戲份拍完后并沒有離開,而是硬生生等到了那場大戲的開始。
那是電影里的一個角色高朋的婚禮。
那里面有一場大戲,其中的話甚至在后來成為了網絡流行語。
蘇銘跟在導演屁股后面,看著王保強突然跪下,就好像被什么抽出了滿身的脊梁骨一樣軟趴趴的趴在地上,但是又好像被某種沉重的東西給壓垮。
隨著那一句“哥不對,哥給你跪下”從樹的嘴里說出來的那一刻,蘇銘的身心都受到了震撼。
這出戲并沒有歇斯底里的吶喊,也沒有淚流滿面的咆哮,更沒有任何微表情的特寫或者無聲的表演。
但是它確實足以給人一種震撼,因為王保強就是樹,而樹也有可能是所有人。
這是每個看著電影的普通人都會感同身受的一幕,蘇銘同樣也是如此,正因為如此,蘇銘感覺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了。
“走了?”王保強緩了一段時間后,沒找到蘇銘,隨后就接到了蘇銘離開的消息。
“走了。”譚鐲也是一臉復雜的看著這個演藝界的菜鳥。
“他說他上輩子跪夠了,這輩子再也不跪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