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長空此時正在經歷一場痛苦的蛻變。
就如同鐵要經過千錘百煉淬煉出雜質才能成為絕世神劍,蟲兒要經歷九死一生才能破繭成蝶。
黎長空的骨骼在這個過程中變得更加粗壯、堅硬。
在煎熬的等待中,一縷凝實的勁力自骨骼之中誕生。
仿佛堅實的大壩破了一個口子一般,骨骼淬煉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誕生的骨勁也變得越來越多。
隨著最后一縷氣血也轉換成為骨勁,黎長空正式成為八品淬骨境武者。
若是這個消息放出去,黎長空立刻便能收到無數人的示好。
十八歲的八品武者,哪怕是從小開始習武也能稱得上是一個天才了。
更何況黎長空在數月之前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毛頭小子。
黎長空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他渾身上下的骨骼頓時發出爆豆一般的響聲。
“我的骨骼,變粗了。”
黎長空握了握拳,遠超之前的力量充盈全身。
他的手腕相比較突破之前肉眼可見的粗了一大圈,骨骼變粗壯了黎長空的力量和抗擊打也隨之變得更強。
‘不知道我現在的力量到達什么樣的程度了。’
有道是心懷利刃殺心自起。
黎長空現在有種想要破壞些什么東西的欲望。
這就好像小時候撿到一根形似劍的木棍一樣,看見路兩邊的油菜花便躍躍欲試。
最終黎長空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普通八品武者便能開碑裂石了,黎長空只會更強。
真試起來這一棟房子估計都不夠黎長空拆的,他對這個住所還比較滿意,暫時沒有換地方的打算。
沉下心神,黎長空感知了一番。
凝實的骨勁在身體之中游走,如果說氣血之力是水,那么骨勁便是冰。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黎長空殺死突破前的自己只能用易如反掌來形容。
‘108縷骨勁。’
黎長空數了一下骨勁的數量,滿意地點點頭。
普通武者突破淬骨身體內的骨勁只有寥寥數縷罷了,多的話也不過十數縷。
黎長空足足是他們的十倍,不枉費他耗費這么長的時間,消耗了這么多元力。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接下來黎長空會有一個快速進步期,估計等這段進步期過去,他體內的骨勁翻個倍都不止。
再次呼出系統,黎長空突然驚咦了一聲。
銅皮鐵骨這個藍色天賦從80/100變成了90/100。
但這不是關鍵,黎長空驚訝地發現,淬骨后面跟了一個后綴——一次淬骨。
一次,還可以多次淬骨?
這個事情黎長空并沒有聽別人說過,包括李翻江。
想來李翻江應該是打算等黎長空淬骨之后再告訴他這個消息,他也沒有料到黎長空這么快便突破淬骨之境,并且直接完成了一次淬骨。
距離黎長空向李翻江展露實力不過才過去三天而已。
舉個栗子,你有一個一起玩泥巴的好兄弟身高一米六,你能想象你的好兄弟不過短短三天時間就從一個蘿卜頭長成彭于晏嗎?
哪怕是把這個例子換成毛長得一樣長你也不會信的呀。
不過黎長空前世熟讀網絡小說,這種不過是常規操作,他很快便接受了這個設定。
畢竟,淬骨越多肯定就越強。
對于他來說,淬骨就好像,不能說簡簡單單只能說輕輕松松。
就是過程稍微有些痛苦,就像說服女粉絲沒一樣痛苦。
黎長空洗漱干凈,沾著枕頭就睡。
一夜無夢。
次日,天剛蒙蒙亮。
早起的喜鵲在香樟樹上蹦跳著,期待著能夠抓到幾只早起的蟲兒。
可惜今天蟲子都比較懶,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喜鵲黑豆一般的眼珠子眨了眨,振翅離去。
只留下一聲清脆的鳴叫聲環繞著香樟樹。
黎長空霍然睜開雙眼,起身穿衣洗漱鍛煉。
從院子的水缸中打了一瓢水,清涼的液體讓黎長空精神一震。
‘前世我要是有這么勤快怕是早就登上人生巔峰了。’
清晨清新的空氣帶走胸中的濁氣,黎長空緩緩拉開架勢,開始晨練。
前世他屬于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類型,現在不需要人叫便自動起床錘煉武功。
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只要逼的緊了,除了數學,什么都做得出來。
晨練完畢,黎長空足足吃了昨天雙倍分量的早餐,才在一旁幫眾驚訝的目光中擦了擦嘴邊的油漬。
大江幫,幫主府。
“什么?你已經突破淬骨了?”
李翻江看著眼前淡然而立的黎長空,連一貫保持的很好的幫主風度也顧不上了。
這也太快了!
“是的,昨日吃了升陽花之后,孩兒感覺氣血充盈,水到渠成之下便突破了八品。”
“你突破時氣血狼煙達到了多少尺?”
“八尺八寸。”
黎長空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模擬之后他對于李翻江起了一絲提防之心。
八尺八寸也足夠了,若是說十二尺氣血狼煙怕是李翻江也不會信。
“好!好!好!”
李翻江大喜,真是我的好大兒。
他越看黎長空越覺得歡喜。
都不用黎長空開口,李翻江直接將浪濤訣剩余的內容全部掏了出來。
“你回去好好參悟,有什么不懂得可以來問我。”
“以后,四水街就是你的地盤,等下我讓蔣文帶你去交接一下。”
黎長空點點頭,李翻江的確舍得下本錢。
四水街是李翻江的基本盤,是江州城中比較繁華的地方。
大江幫的重要產業望月樓就在這條街上,可以說李翻江送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雞給黎長空。
“謝義父賞。”
低著頭,黎長空看著李翻江的黑靴。
‘到底會不會是你呢?’
黎長空不能確定。
黎長空又和李翻江聊了會兒,直到蔣文過來,才向李翻江提出告辭。
一天后,江州,尋陽樓門口。
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大門前,一名身高七尺三寸的男子掀開簾子走了下來,正是毛東垣。
看著毛東垣走進尋陽樓,不遠處餛飩攤上一名戴著斗笠,大半個臉都被遮住的黑衣男子臉上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站起身,排出五個銅錢,轉身走入人群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