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是嫌棄你的出身，只是這便是規矩，側夫人，便是老夫能給你的最高的位分了！”蘇良才難得的有耐心，又給潘吉沁重復了一次。

“老爺，妾身的位份也就罷了，但是青青呢？您可以讓她也成為丞相府的嫡女嗎？嫡庶有別，妾身是做妾室的，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做了別人的妾室了。”潘吉沁對著蘇良才說道。

“不可以！青青也只能是庶女，不過老夫可以答應你，定然會為她選擇一門好的親事，也盡力為她爭取一個正妻的位份!”蘇良才搖搖頭說道。

“為什么？老爺，您未免太偏心了一些，為何二小姐便可以過繼給夫人，從庶女變成嫡女，但是青青卻不行？青青若是庶女，便是想要嫁入皇室都很難了，更別提成為皇子的正妃了！”潘吉沁將自己心里的話索性都說了出來。

“呵，老夫說了讓你好好的學規矩，看來你并沒有！沁兒，老夫今日便于你說個明白，嫡庶有別，這不是老夫能決定的，這是永順的規矩，是有律法的，若是可以，老夫何嘗不愿意自己的兒女都是嫡子嫡女？”

“月兒可以過繼給百靈，這第一便是以為她的生母已經過世了，只有生母過世，才可以過繼，其次便是以為月兒也是學士府的血脈，不僅僅是老夫會扶持她，學士府也會扶持她！將來她還是很有希望成為皇子的正妃的！”

“但是青青有什么？你有娘家可以扶持她嗎？就算她成為了嫡女，成為了皇子妃，你以為在高門大戶的后院，沒有強大的娘家支持，她能站的穩嗎？便是活下來都難！”蘇良才冷哼一身，耐心也終于用盡了。

“老爺……說到底，您還是嫌棄妾身的出身低下，青青若是嫁入皇室，丞相府便是她的娘家啊，您便是她最大的倚仗啊，您是當朝丞相啊，還不夠扶持她嗎？”潘吉沁滿眼絕望的看著蘇良才，她的出身不好，她也不想啊，她也恨不得自己是當朝大官的女兒啊，但是自己偏偏不是啊。

“那么你來說說，是有丞相府和學士府同時支持的月兒勝算大，還是只有一個丞相府支持的青青勝算大呢？”蘇良才冷眼看著潘吉沁，他也是今天才發現，原來這個疼了多年，寵了多年的女人，一直一來的溫柔可人、善解人意都是假象。

“可是大小姐也沒有人支持啊……”潘吉沁依舊不死心的說道。

“是啊，但是瑤兒本來就是嫡長女，她的生母雖然死了，但是她永遠都是嫡長女，況且她自己爭氣，不僅是入了六殿下的眼，朝中其他的幾個皇子對她也是愛慕有加，皇上和皇后也喜歡她！若是你的女兒有這樣的本事，即便她是庶女，也會有皇子愿意娶她的！嫁過去的時候是側妃也不打緊，將來她還是有機會成為正妃的！”蘇良才冷笑著看著潘吉沁說道。

潘吉沁這下是真的沉默了，她沒想到，她想的很簡單的事情，其中竟然還有這么多的門門道道，現在她整個人都是亂的，所有的計劃似乎都已經沒用了。

“沁兒，回去吧，若是你聰明一些，便應該如同百靈一樣，跟瑤兒交好，跟月兒交好，不要在老夫的丞相府跟任何人作對，也不要在做任何小動作，老夫看得到，只是不愿意與你多計較！”蘇良才對著潘吉沁再次說了一句，便轉身向著蘇沫瑤的院子走去。

潘吉沁呆呆的看著蘇良才的背影，腦海中一片空白，她甚至是有些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到底該如何去面對了。

“老爺？您怎的也過來了?”蘇沫瑤院子的門口，剛剛過來的慕百靈正巧遇到了蘇良才，忙福了福身子，跟他打招呼？

“聽說瑤兒回來了，老夫過來看看，之前沒有進宮去幫她，如今倒是應該來看看她的！”蘇良才這會兒見到懂事的慕百靈，跟剛剛的潘吉沁簡直就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妾身也是聽說大小姐回來了，想著過來看看！”慕百靈應了一聲。

“你有孕在身，以后還是少出來的好，萬一孩子有個什么閃失，你這是要嚇死老夫不成?”蘇良才扶著慕百靈，柔聲的說著。

“沒事，現在孩子月份還小呢，不顯懷，倒是不怕的，況且他人的事情也就罷了，大小姐的事情，妾身還是應該過來一趟的！”慕百靈輕笑著說道。

“罷了，來都來了，便一起進去看看瑤兒吧！”蘇良才點點頭，一邊說，一邊進了蘇沫瑤的院子。

“參見爹，參見夫人！”蘇沫瑤本就在院子中發呆，從玄晟睿的府上回來，她就覺得什么都不想做，哪哪都不對勁兒，好像玄晟睿那邊才是自己的家，這里倒是成了客人的地方了，此刻見到蘇良才和慕百靈進來，忙起身行禮。

“瑤兒，才剛剛回來，怎的不好好休息一下，在院中作甚？”蘇良才看著蘇沫瑤問道。

“爹，我沒事，也沒很累的啊，在六殿下府上也是休養！爹，之前在六殿下府上……”蘇沫瑤裝模作樣的想要對著蘇良才解釋。

“罷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那也不怪你，你被太后宣入宮，當時老夫不在府上，耽誤了救你的時辰，六殿下責怪老夫，這也是正常的！”蘇良才擺擺手，對著蘇沫瑤說道。

“多謝爹體恤！”蘇沫瑤是就坡下驢，既然蘇良才自己不在意了，她自然是不會多說什么的。

“瑤兒，這次你救了雨妃，立了大功了，若是皇上封賞，你還是想著提一提你幾個妹妹才是！”蘇良才對著蘇沫瑤繼續說道。

“爹，我會盡力！”蘇沫瑤也不拒絕，反正嘴上答應了，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嗯……早些歇著吧！”蘇良才見蘇沫瑤還算乖巧，便又開始拿堂了，對著蘇沫瑤施舍一般的說了一句，便負手轉身離開了。

慕百靈暗自搖頭，越是跟蘇良才接觸，她便越是發現，這個男人真的比自己的父親差遠了，真的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丞相的位置上做了這么多年的，也不知道當初父親為何要扶持這么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