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張律師捂著屁股，對馮如塵生氣的質問道。

“開個玩笑嘛，別那么緊張。”馮如塵云淡風輕的說道。

熱芭有些奇怪，馮先生平時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怎么今天會如此輕佻地去拍初次見面的男人屁股呢？

順著馮如塵的身后看過去，還有一個身材火辣的混血美女。

張律師趕緊挺直了腰板，收斂起猙獰的嘴臉，想要主動上去跟楊律師打招呼。

“嘔……”楊律師沒忍住，又在調解室的門口吐了一地。

“哎呀，你們這都什么人啊？”

張律師感覺有些窒息，一扭頭，不耐煩地對熱芭問道：“我剛剛說的那事兒，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什么事兒啊？”馮如塵明知故問道。

“反正不關你的事兒！”

張律師雙手猛地一推馮如塵，馮如塵紋絲沒動，自己被反彈得向后退了幾步，踩到楊律師的嘔吐物上，腳下一滑，“啪嘰”一聲，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呃……”見到這一幕，即便是古井無波的馮如塵，也忍不住抬起手，擋了擋視線。

這畫面太惡，我不敢看。

私下里的小談判是進行不下去了。

眾人只能回到調解室。

“馮老師！”

林小魚一看到馮如塵眼前一亮，剛要起身走過來迎接，可是忽然問道一股難聞的氣味，如同實質的墻體一樣壓過來，立刻又坐下了。

“你這怎么搞的啊？”調解員皺著眉頭埋怨道。

心里骯臟的人，往往有潔癖。

現在最抓狂的就是張律師，他現在恨不得大哭一場，惱羞成怒，臉上的氣勢，也比剛才凌厲了幾分。

“這兩位是？”調解員看向馮如塵和楊律師。

“我是熱芭的經紀人，我叫馮如塵，這位是miss楊，我的律師。起訴書的最初版本里，應該也有我的名字。”

馮如塵說著，從桌子旁，拉了一把椅子。

楊律師剛想說謝謝，卻見馮如塵自顧自的坐了上去。

尷尬了一秒鐘，楊律師只好自己也拉了一把椅子。

“哦。”

調解員從一開始就跟的這個案子，他記得最早的起訴書里，馮如塵也在被告方之列。

“抗議，我強烈要求跟本案無關的人，從調解室里滾出去！”

張律師褲子上都是嘔吐物，不敢坐下，只能站在那里氣急敗壞的說道。

“反對！我的當事人是熱芭小姐的經紀人，兩個人屬于直接利益相關方，嘔……”楊律師一口氣說太長話，還是有點兒想吐。

調解員一看，眼瞼的肉跳了跳，說：“行了，被告方，對于原告方律師的主張，你有什么意見？”

“我不簽！”熱芭使勁兒搖頭道。

“你不簽好使嗎？根據有關法律規定，在債務被執行人無法按期償還賠償金時，債權人提出的合法有效的償還方案，應該給予支持！熱芭，你不會天真到以為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在土里躲幾天，嘉星傳媒就會放過你吧？”

張律師咄咄逼人的氣勢，給熱芭的內心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眼淚難以自持地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你要多少錢？”

這時，馮如塵開口問道。

“錢？你們給我委托方造成的經濟損失，可不是你們這種檔次的人，能夠配得起的！”張律師鄙夷的一笑。

“我問你要多少錢？”

“現在問這個問題，不覺得你們很可笑嗎？你們難道還想通過賠錢的方式，解決這個官司嗎？呵呵！”

“我問，你，要多少，錢？”

“呵……”

張律師的譏笑聲戛然而止，整個調解室內，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威壓所籠罩，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面臨生死危機的大恐懼。

寂靜。

死一樣寂靜。

就好像調解室里有一頭聽聲辨位的猛虎，誰敢先出聲，老虎就會撲過去將其撕扯成血肉碎塊。

張律師就在一秒鐘，變得滿頭暴汗。

“說話。”馮如塵目光如炬，抬眼看向張律師。

“起訴書里寫著的，熱芭的……，熱芭小姐的解約費，嘉星的商譽損失和商務損失，還有因為上市所導致的……”

“我讓你說話，不是讓你廢話！”

馮如塵微微皺眉，仿佛下一刻就要以一種超乎人想象的方式，弄死張律師！

“一個億！”張律師緊閉雙眼，哭腔喊道。

“好。一個億，我們賠，你說個賬戶，一天之內，資金就會到賬。Miss楊，幫我跟這位……張律師是吧？把法律手續辦一下，從今以后，熱芭工作室跟嘉星傳媒沒有任何關系。”

“yes sir。”楊律師提心吊膽的說道。

“好，那這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馮如塵說完，站起身來，對著熱芭問：“你們還沒吃早餐吧？”

“是啊。”林小魚說道。

“走吧。”馮如塵微笑著轉身，帶熱芭、林小魚和陳果往調解室外走去。

“馮老師，你真有一個億？你不會是什么歪嘴龍王，或者豪門繼承人吧？”林小魚問道。

……

嘉星傳媒對熱芭工作室的起訴，涉及到很多文件。

楊律師的業務能力很強，一個人沒帶任何助理的情況下，在中午十一點半前，就跟張律師將所有收尾工作做完了。

李東升將他的《天罡北斗劍法》賣了一億一千萬。

買方是寶象國的一家電影公司。

由于馮如塵要得急，李東升只感覺這波買賣虧得痛心疾首。

按照李東升的說法，要是賣給鷹國，至少能多賣一倍的價格。

寶象國跟龍國隔山相望，比經濟狀況都比不過龍國比較繁華的一個郡。

而且寶象國拍影視非常魔性，把《天罡北斗劍法》的武術動作賣給寶象國，簡直是糟踐東西。

除了賠給嘉星傳媒的一個億，另外一千萬，馮如塵給了李東升三百萬中介費，另外七百萬全都支付給了楊律師。

看在鈔票的份兒上，楊律師很快將嘔吐的記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三天后，綠城市中心醫院內。

“不可能，我年紀輕輕的，我家里也沒有遺傳病，我怎么會得骨癌？你們一定是誤診！”張律師在病房里，無助的咆哮道。

“唉，我們也很遺憾，但誤診是不可能誤診的，骨癌晚期無疑了，你看這片子，股骨頭都畸變成啥樣兒了？”醫生指著一張CT膠片說道。

張律師蜷縮在病床上抱頭痛哭。

雖然骨癌從早期到晚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他總感覺，自己有今天，跟被熱芭那個經紀人拍了一下屁股有直接關系，可惜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