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錢,普通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現金,要不是顏如羽身手利落,恐怕就要被錢給埋了。
顏如羽心想,如果她沒有黃金屋,說不定還真會心動。她換算了一下美金的匯率,嗯,她發財了。
但是,用金錢去衡量買賣一個人是不對的!
面對這種羞辱,她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用非常鄙視看著蘭扶光,狠狠呸了一聲:“說我不配?你這樣的偽君子才是世界上最齷齪最無恥的人!你不配當小舒的哥哥!”
“這些錢留給你這個爛電池做棺材本吧,我不需要!”
顏如羽對蘭望舒點了頭表示年后再見,帥氣轉身離開。既然這里不留她了,她也不會舔著臉繼續住,馬上就走。
蘭家其他人看見這出鬧劇,不少人在偷笑,蘭扶光的確挺像電池的。
見顏如羽要走,蘭望舒顧不得和家人解釋,趕緊追了上去,表示要和她一起。
顏如羽簡單收拾了行李,提著箱子對跟上來的蘭望舒道:“你還是回去吧,把年過完了我們到學校再聚。”
然后,她有些沉默,低頭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可能沒有那么愛你。”
蘭望舒愣了一下,他心理有些復雜,但立刻回答:“沒關系,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來。”
兩人說完對視著,輕輕擁抱了一下,牽著手朝著大海的方向走去。
這里距離港口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決定一起走過去。
少男少女攜手漫步的畫面很美好,可是偏偏就有人看不慣。
一架直升飛機的巨大轟鳴聲在他們頭頂響起,一堆堆鈔票從天而降。
蘭扶光站在直升機上,空中的氣流帶起了他的衣角,聲音悠遠而無情,他指著蘭望舒:“你拿錢走人,他留下。”
蘭望舒生氣了,他的親人一而再再二三的羞辱自己的女朋友,不管是因為什么都不對。
他握緊了拳頭,站在顏如羽身前,對自己的哥哥怒目而視:“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愛家人,但絕不會屈服于家族腐朽的制度。哥哥,我尊敬你,崇拜你,但絕不會允許你傷害小羽。”
顏如羽心里有一股暖流穿過,這就是被人在乎和保護的感覺嗎?好像也不錯。
一陣輕笑打斷了她的甜蜜想象,蘭扶光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高空直接跳了下來,嘲笑他們的天真和愚蠢。
“你們這種自以為是愛情的小孩子把戲我見多了,幾乎沒有好下場。望舒,你已經成年了,成熟一點,你是個天才,家族比她更需要你。”
蘭扶光對蘭望舒露出欣賞的目光,他沒想到自己弟弟的力量竟然這么強大,比他當年也不差,完全可以成為繼承者。
而這樣的天才,如果因為一個貪財好色的女人而埋沒,實在是暴殄天物。
所以,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繼續戀愛。
這個惡人,他必須做。
蘭扶光的速度極快,就好像一道光和蘭望舒纏斗起來。
顏如羽看著他們兄弟的打斗,發現蘭扶光和她搶手機時根本沒有用全力。
不,就算現在,他都沒有用全力,可能是害怕傷到蘭望舒,以禁錮和制服為主。
當然,蘭望舒也沒有用全力,比如他都沒有化作八哥飛走……
很快,他就被蘭扶光抓住了。蘭望舒不服氣,想反抗卻驚訝發現身上突然就沒了力量,他擔心看向顏如羽。
顏如羽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又不是生死關頭,沒必要硬碰硬。
這時,出來了幾個黑衣人,是蘭家的保鏢,他們用大箱子把錢裝好,對顏如羽抬手:“請。”
顏如羽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蘭家宅院,默默道:“我還會回來的。”
然后轉身和黑衣人上了車,她將被蘭家特制的船舶送出這片海域,然后在公島轉送回大陸。
船舶不大,類似一艘小游艇,在海面快速移動,很快,蘭家所在的島嶼就化作了一個小黑點。
黑衣人不耐煩道:“別妄想記住我們家族的位置偷渡過去,那是不可能的,另外,我們家族不歡迎你。”
顏如羽挑眉,她就算要去也要堂堂正正上去,偷渡算什么,她才不會做這樣的事。
等等,那邊是什么?
她突然發現附近海域突然掠過了幾個黑點,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是幾艘中型游艇擦身而過。
其中一艘中型游艇上的標志有些面熟……
“你別看了,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你們這種普通人該來的。”黑衣人似乎有些忌憚那些游艇,調整了方向,距離他們很遠。
顏如羽微微瞇起了眼睛,她指著其中一艘游艇,對黑衣人道:“送我去衛家。”
黑衣人們有些驚訝,就這會兒功夫,顏如羽已經將游艇換了個方向。他們嚇了一跳,趕緊控制好方向和速度。
“蘭扶光那么聰明,遲早會查到我的身份,你們回去就告訴他,有本事就來查。”
或許是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內,顏如羽獲得了情感的滋養,她似乎有了一些面對過去的勇氣。
她看著旁邊幾大箱子錢,有了一個好主意。
原本她發誓再也不回衛家,恨不得從來沒有過那么負心薄情的父親和因愛生恨的母親。
可是,既然遇到了,還是想去看一眼,想和過去好好道個別,而不是猶如喪家狗一般被人趕出來。
最重要的是,她母親的墓地在上面,她想去祭拜一下。
反正手里有了這幾大箱子錢,別浪費。
衛家的游艇上是一個旁支趕回來過年的,看到蘭家送過來的人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問。
顏如羽非常淡然的表示自己是衛家的一個故人,特地前來感恩。
衛家家大業大,每逢過年都有很多人找了很多門道妄圖打通人脈,像她這樣的不少,于是這個旁支也沒有多疑。
并且由于對方是由蘭家送來的,他們也不敢輕視,禮貌招待,并順利帶上了衛家的島嶼。
顏如羽寫了一張紙條放在錢箱子里,表示兩不想欠。
然后她就趁著夜色,熟練翻過客院宅邸,沿著一條小路溜進了主院中一處荒涼的院落。
還不到一年時間,曾經盛極一時的花房就敗了,玻璃碎落一地,已經很久沒有人來。
沒有人知道這里曾經鮮花盛開,這里埋葬了一個為愛瘋狂的女人短暫的一生。
顏如羽站在花房深處,靜靜看著墓碑,思緒漸漸飄向遠方。
直到一個金色的身影從半空凝結,很久都沒有露面的陳阿嬌神色凝重看著墓碑下方。
“你對著一個空墓在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