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入京的事情顧惜惜與家里說了,老太太只咋舌,暗自罵了楚王一聲蠢貨,“都已經是王爺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怎么這么想不開呢,陛下也待他們不薄呀,他們怎么還想要作亂呢?”
顧惜惜道,“照老太太這意思,就沒有改朝換代了。”
“改朝換代了,那也是過不下去的時候。”老太太白了顧惜惜一眼。
“哈,過不去的也不會是那些人。”
顧向河已能起身,坐在一側,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從三姨娘下葬后,過到是仿佛變了一個人,整日不說話,顧惜惜看著她道,“你姨娘已去了,你再苦悶也于事無補,你過好了,你姨娘在底下也能安心。”
顧蓮玉哽咽一下,淚眼迷蒙,“大姐,你娘去的時候你才十歲,你怎么……”
顧惜惜道,“人不能往后看,往前看,你就明白自己將要走的路是什么呢?”
顧蓮玉道,“爹,我想跟我娘守三年孝,如果三年后,您在跟我說婆家,您看上的,我都答應。”
顧向河這才回神,“你年紀還小,不礙事的。你姨娘知道你動手,會很開心的。”
顧蓮玉哽咽起來。
顧惜惜道,“你先回去歇著吧。你放心吧,到底你是顧家的血脈,便是與你姨娘有些過節,那也與你無關。你要想太多,等你休息夠了,學一些管家的事情,便是再家里用不到,往后你嫁人生子,如何還用不到,你那些寢室書畫的,放一下便是,有個名聲也好。父親,我說的是吧。”
顧向河道,“聽你姐姐的。”
瞪顧蓮玉出來,老太太問,“如今淮陽王已經入了京,那么是不是我們就可以回京的?”老太太看著顧惜惜道,“你也老大不小了。”
顧惜惜道,“我老大不小怎么了?”
“咿,你這傻瓜,”老太太看著他,“如今淮陽王評定了叛亂,陛下正是開心的時候,你跟淮陽王的婚事自然就該提起來,不管怎么說,如今皇帝的兒子中,我看就那淮陽王最出色,那裕安王就是個傻的,竟然能做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也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這樣也好,一下子淮陽王的競爭對手都沒有了,如今的淮陽王是要有軍功有軍功,要人才有人才,你們要回去將婚一辦,你就是妥妥的淮陽王王妃,不,肯定陛下就要立儲了,淮陽王以后就是太子,你要是生個兒子出來,那,那將來,那我豈不是成為了太子的老祖……”一想起這個,老太太真是手舞足蹈,高興極了。
顧惜惜看著她都忍不住要潑她冷水,“您知道這京城多好貴女盯著淮陽王妃這個位置?”
“盯著又如何?”老太太道,“你可是陛下賜婚,皇帝他老人家親口說的,還能反悔不成?不是說天子一言,駟馬難追嗎?”
顧惜惜道,“這個要怎么跟你說呢?皇帝也有做錯事兒的時候。何況,若是淮陽王整的成為太子,大約也未必喲娶我這樣一位是未婚妻的。”
“他,他怎么可以這樣?!”
顧惜惜道,“我也只是猜測,所以,有任何政令,你們也不要奇怪。”
顧向河卻深知顧惜惜有后話,這個女兒一項比大家看的多,于是便問道,“惜姐兒說的政令是什么?”
顧惜惜道,“我也不知道。”她有種隱隱的預感,總覺得淮陽王也不過是這一個局中的一枚棋子。她到底在哪兒忽略了,實在不清楚。
老太太想起顧逸芝一時間又有些擔心,“你說你哥,怎么還不來一個信呢?”
顧惜惜道,“老太太也不用擔心,我哥會沒事的。”
淮陽王正在南宮太傅府中,一來謝南宮太傅,二來,有些事情到與太傅商量。淮陽王對太傅真是十分歡心,“若不是太傅救我,如今那兒有我。”說完朝著太傅又是一拜。
南宮太傅道,“我們也不過為陛下盡忠吧。陛下昏迷不醒,難道我們還要讓楚王這等人渣囂張,如今楚王已死,殿下大可以放心。”
淮陽王道,“可能父皇心中還是有些記掛四皇弟,所以,即使病成這樣,他還是……”淮陽王心中實在無語的很,“您說,父皇他到底還有什么別的打算是不是?莫非……”
南宮太傅道,“這個,為臣就不敢亂猜測了。”
“太傅此生大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了。”淮陽王心中一想也沒什么,如今皇帝都病成這樣,而且后宮已經被架空。實在沒什么好擔心,便是皇帝一直咬牙,只要他等一等,等他一咽氣,這還不是他的天下。只是,到時候難免讓人猜測,何況,他實在不放心她爹。
雖然后宮早已被控制,可是一日不得那個位置,他心里就十分不安。
“太傅,您覺得我要是……”
南宮太傅一驚,忙道,“殿下慌什么?”
淮陽王道,“我是日日想要與十二妹妹相守的,只是,如今還請太傅幫忙出個主意,若是那顧惜惜配母儀天下,也就罷了,可是您瞧瞧,她這都干些什么事情?何況,我若是不日不成為儲君,對舅兄等人分封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何況,與顧家的那樁婚姻,還需要解說才是。”
南宮太傅道,“一個顧惜惜不足為慮,顧老將軍畢竟功在社稷,不好……”
淮陽王臉上漏出狠厲,“她怎么會不死掉才好。”想了一想,“她殺人的嫌疑畢竟沒有洗脫,若是我……”
南宮太傅難道就想顧惜惜壓南宮十二一頭不成,貴妃便是再得寵,說到底拿還不是妾,說起來,連正經的姻親都不算。想了想,“此事也有操作的可能。”
“還請太傅想個法子便是。”
這邊淮陽王剛走,南宮太傅的大兒子就過來,“父親,淮陽王過來是為了……”
南宮太傅止住他,“你叫了南宮十二過來。”
南宮十二過來,見過祖父大伯。
南宮太傅卻對著長子道,“你先出去。”
盡管十二不愿意,長子還是退出去,心中暗想,不及時搭上淮陽王嗎?人家還有原配呢,悻悻的回院子,就與妻子一通抱怨,自己家里實在沒地位,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他爹都不與他商量。
南宮大少夫人心中卻另有打算,推起自己的丈夫道,“如今京城形式多變,誰知道以后會如何?”
“該如何就如何呀,我是不想管了。”
南宮大少夫人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淮陽王如今是天時地利人和,多少人都知道他可能就是最后那位。”
“這我還不知道,要你說!?”
南宮大少夫人卻道,“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太懂,可是你不管家,你不知道,我們這位淮陽王可與你那十二侄女有些首尾?”
“什,什么首尾?”
南宮大少夫人道,“你也不知道,顧大小姐雖是商女出生,可是這平日里也既安分,也就你侄女惹了她,她才開始露面的,你說我們這位侄女平日裝清高,做才女,也不像這么小心眼的人呀,怎么就……”
“你的意思是……”
“當然是妒忌?!”南宮少夫人道,“自然是妒忌顧家那位,那位有什么好妒忌,無非就是淮陽王妃的位置吧。”
這么一說,大少爺跳起來,“哎呀,怪不得我爹叫我回來,把十二留在那邊,難道是說這事兒?”
南宮大少夫人冷笑一聲,“我告訴你,若不是顧家事先上了折子,說自己人已經平安道了上郡,淮陽王定能搶先說人死了,你說,怎么說那么大的事情,淮陽王回來,怎么都不問一聲顧家,這難道是未婚夫妻的該有的狀況!大家都看得出來淮陽王十分不喜歡顧家,他就是人讓所有的人都看出來?看出來為什么呢?自然是討好我們家的那位侄女。”南宮大少夫人道,“你是不知道,淮陽王翻咱家的墻都不是一次兩次了,便是十五花燈會出事兒那晚上……”
“那晚上如何?”大少爺問
南宮大少夫人道,“十二不與我們一起去,只說自己約了人呢,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南宮大少夫人呵呵冷笑,“有人看著她帶著丫鬟近了一處民房,不多久,就看著淮陽王跟了進去,后來花燈會出事兒了,淮陽王從屋子出來,衣服都沒穿好,你說,這兩人在屋子里干了什么事兒,誰知道?”
“這不能吧。”南宮大少爺是睜大眼睛,“前些日子,淮陽王不是還在顧家吃酒嗎?”
“你以為是他愿意去?”南宮大少夫人道,“聽說是二十一爺邀約他去的,他拖不過面子才去的。”
“呀,還真有這樣的事兒?”
大少夫人道,“可不是,所以……如果十二侄女能入宮,便是從后妃坐起,憑著淮陽王對她的寵愛,還有她身份出生,將來也不必差的。”
“這么說,他們那一房豈不是……”
“現在還不遲。你可不要對人家在有鼻子不是鼻子,有眼睛不是眼睛的。”南宮大少夫人道,“一會兒我將那兩匹最新的緞子找出來,我給十二送過去。”又想一想,自己平時有沒有得罪哪一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