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番外3 恍若隔世
- 穿越后我成了亡國太后
- 夜不悔
- 2609字
- 2023-04-13 17:06:14
苻湛這一覺誰的并不踏實,不知怎么就陡然醒來,看著懷里還在安睡的薩樂君時,才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將人往懷里箍緊幾分,卻引來對方的不滿。
“我還困呢,別鬧。”薩樂君閉著眼睛拍了拍苻湛環在身前的手。
苻湛湊近,貼著薩樂君的耳邊問,“你說自己是從另一個時空而來,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薩樂君半瞇著眼睛去看苻湛。
“說清楚點。”苻湛抬手夾住了薩樂君的臉,迫使她直視自己。
薩樂君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皺眉道:“有你這樣的嗎?我還是病人,天不亮你就折騰我。”
“我越琢磨越放心不下。”苻湛抵在她的額頭上,眼底的恐慌是騙不了人的,“當初在抱山村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你和之前的‘景皇后’判若兩人。”
“你不會也做夢了吧?”薩樂君抬手撫摸苻湛的眼角,揉了揉他的眼底。
苻湛握住她的手,“不記得是不是做夢,總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覺。”
薩樂君有些內疚,她后悔說出了那句話,苻湛的性格她最清楚不過,但凡回過神必定會反復琢磨。
“沒事了,我不是在這兒嘛。”她抬手環住了苻湛的脖頸,依偎在苻湛的懷里。
內殿寢屋的暖爐是懸掛式的金屬繡球,里面燒著的銀霜炭散發著幽紅色的光,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兩個人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聊著天。
薩樂君反復斟酌措辭,將她所謂的‘過去’告訴了苻湛。
在她看來,在維和部隊的軍旅生活因為紛飛的戰火襯托,多了幾分悲壯凄涼。可她作為救死扶傷的軍醫,對所謂的生死早看得不會太過沉重。
薩樂君總覺得‘穿越時空,為你而來’的說法太過煽情,畢竟她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我說的這些你會相信嗎?”她握著苻湛的手,用指尖來回揉捏苻湛的掌心,說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苻湛鼻息微沉,沉默了須臾,他才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人。
“干嘛不說話?”薩樂君有些局促不安,試圖和苻湛拉開距離,這個角度她望不到苻湛雙眸的情緒。
“我……我只是需要消化一下你說的這些內容。”苻湛拉著她躺好,將她有些微涼的雙手壓在錦被里。
薩樂君側眸瞧著苻湛,悶聲說:“那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在想過去的事情,聽完你說的這些,我才徹底明白,為什么你會懂那么多的東西。”
苻湛似笑非笑,“懂得做橄欖船,發明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醫療用具。坐起身依賴更是精打細算,記錄賬本的手法都讓人瞠目結舌。”
“你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薩樂君稱怒,用手去撓苻湛,結果被他反手扣在了胸口的位置。
“當然是夸你。”苻湛是真心的,“如此一來,我倒是更開心了。”
如果薩樂君真的是另一個時空而來的人,那么當初下狠手謀害他生母的人就是真正的‘景皇后’了。
這樣一來,所謂的殺母之仇也就不復存在。
不論是對于苻湛還是薩樂君,此時的坦誠相待,無疑讓兩個人都輕松一些。
“若不是一起經歷了這么多的風浪和坎坷,我是沒有勇氣和你說這些的。”薩樂君像只貓,趴在苻湛的胸口,空出來的那只手還不安分的捏著苻湛的鼻子。
苻湛頗為享受這樣獨處的親昵,這么多年過去,他和薩樂君有了孩子,晉國如今也越發繁榮,百姓安居樂業,九州之內數十年都沒有戰事了。
遲來的真相,并未讓苻湛介懷太久。反而更多的是心疼薩樂君,她獨自一個人面對完全陌生的世界,還要帶著年少的他在大涼山艱難度日。
“這么多年,讓你受委屈了。”苻湛任由薩樂君在他身上‘胡鬧’,仰頭笑出聲音來。
“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薩樂君呼吸微促,眼睛又濕又潮,心頭更是酸甜的滋味交錯,她呼出的氣息里都帶著哭腔。
苻湛心疼壞了,反手蓋住她的后腦,將人摁在踏上親吻。
從黎明前的黑暗到天邊泛出魚肚白的熹微,破曉將至,是個這么多年,苻湛再一次帶著薩樂君去看日出。
皇宮的碧波池邊水光瀲滟,東邊破空而出的金光彌漫四起,將水天的界線夠了的分明,苻湛和薩樂君親密地靠在一起。
薩樂君披著雪白的風袍,領口是白色的兔毛,她不自覺的舔了舔破某人咬破的嘴角,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苻湛。
“怎么了?”苻湛疑惑的問,抬著手臂后退了半步,從后面環抱住薩樂君。用寬厚的胸膛抵著懷里的人。
薩樂君揚起頭,因為身高的差距,只能夠看清楚苻湛的側臉。
“還記得當初在廢舊的礦洞外帶我看日出嗎?”薩樂君問。
苻湛的目光描摹著薩樂君的眉眼,最后落在了她的紅唇上,聲音有些暗啞,“當然記得。”
“如今在這碧波池看日出,讓我生出恍若隔世的滋味來。”薩樂君后仰,枕著苻湛的肩膀,露出了秀場的脖頸。
“才剛退燒一天,別再著涼了。”苻湛抬手替薩樂君攏著風袍的領口,順手將她后仰的腦袋墊在肩膀上。
日出前的風很大,裹挾著碧波池的水氣更顯得寒冷幾分。
苻湛擔心薩樂君會冷,索性將他描金的飛龍風袍罩在兩個人的身上。
薩樂君又一次埋在苻湛這個避風港里,和多年前的那一幕十分相似。
東邊的云層宛如翻滾的浪席卷而來,金色的光芒穿透云浪,氣勢磅礴的騰空而出,回春的大地依舊帶著一層薄霜,此時也被紅日的暈染,瞬間融化成了晶瑩的水珠。
“苻湛,日出真美,可惜遠不及你!”薩樂君的腦袋埋在苻湛的風袍里,聲音有些悶,嘴角卻帶著笑。
“我就當做你是在夸我了。”苻湛笑。
薩樂君的身份是一個不可言說的秘密,苻湛銘記于心。
“你身世的事情你知我知,不許告訴第三個人,好嗎?”苻湛蹭了蹭薩樂君,輕聲叮囑。
薩樂君覺得苻湛兇起來的時候,很嚇人,可溫柔起來也讓人不可自拔。
她抿了抿嘴角,卻碰到了被苻湛咬出來的小口子,針扎似的疼了一下。
日出之后,薩樂君被苻湛帶回去補覺。
再次睡醒的時候,苻湛正在一旁的案幾上看折子。
薩樂君做起來,用帕子擦了擦臉,問苻湛,“你這是下早朝了?”
“不然呢?”苻湛將折子放下,示意嬤嬤們將早膳送來。
薩樂君吃東西的時候,對著苻湛說道:“你早上起得太早,不如也休息一會兒。”
“父皇辰時就在金鑾殿了,每日如此,母后自己病著不好好休息,反倒牽掛著父皇。”小公主苻嬛知曉薩樂君醒了,不等人通報,小跑著闖了進來。
苻湛對這個小女兒最是頭疼。
“怎么說話呢,你父皇日日守在娘身邊,還得兼顧朝堂事物,你要心疼父皇才對。”薩樂君拉著女兒的手,往內殿的門口望了一眼,“苻恒沒和你一起來?”
“太子哥哥在殿外,邊休叔伯派人送了藥膳,哥哥正在查驗呢,我等不及,就先過來了。”苻嬛小小年紀,替薩樂君夾菜,照顧起人來有模有樣。
薩樂君偷瞄苻湛的表情,看到他蹙眉盯著女兒,似乎有些不滿。
“母后,你好好用膳,老盯著父皇干嘛,老夫老妻的,日日看著彼此,不厭煩嗎?”苻嬛耳語般呢喃,“我倒是想日日陪著母后,可惜父皇不許,恨得我牙癢癢。”
苻湛將小女兒的吐槽聽得一清二楚,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
他挑眉看向薩樂君,用眼神控訴:這女兒到底隨誰!
還能隨誰,有其父必有其女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