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換季的時候流感高發，周圍很多人都感冒了，a不幸中招。本來他也沒當回事，據說從小到大他的感冒基本上是抗過去的，但這次比較嚴重，拖了幾天變成重感冒了。

某天我在加班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迷了糊涂的話也說不清。后來幾天我請假回去照顧他，你別說，還真別說，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

“要喝水嗎。”

他躺在床上，搖了搖頭。

“香蕉吃不吃，我給你剝。”

“別說話，我有點難受。”

“哦。”

我腦海里努力回想著以前他照顧我時的場景，可惜我生病時候的腦子什么都記不住。

“要不要我陪你睡一會兒？”

我記得我生病的時候很喜歡旁邊有人靠著。

“離我遠點，我怕傳染給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快要從他身上爬過去了。

“沒事，我不怕。”我準備翻身了。

“你生病了就沒人照顧我了。”

“哦。”我又默默爬了回去。

到廚房接了杯水，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著了。我看著他的臉，鼻子上面熱的有幾粒汗珠，面色潮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很難受。

我沒怎么照顧人，作為一個女……孩子，從小到大的確被人照顧的頗多。總歸已經長大，照顧自己沒有問題，可學著照顧別人不是一件易事。雖然不會照顧人，但被別人照顧的時候一定可以分辨出區別。說了那么多遍照顧，這個詞語一旦被附加上情感，它就有無限的潛力。

為什么雨夜，媽媽，我感冒這幾個關鍵詞可以成為小學作文的經典案例呢？因為我們每個人小時候基本上都生過病，也基本上都被媽媽照顧過，這些都是我們親身經歷深有體會的事。作文最講真情實感，大多數時候都是學生編造出來的，唯獨這件事，學生真的體驗過。

我以前不相信有什么能夠比的上親情的照顧，但現在早已改觀。一個人真心實意和虛情假意的不同體現是天壤之別。用一點時間去感受，你是能夠分辨出一個人究竟愛不愛你，不需要任何其他的途徑。

愛意難改，但不是不能改。如果當你有一天發現自己已經確認過的人突然不愛你了，就請離開。相愛的人不一定都是合適的，這也就是為什么總有人告訴你，要磨合，要讓步，但這一切都是有限度的，自己能夠知道。

“誰……誰。”

還在床頭打游戲的我忽然聽見他聲若蚊蠅的詢問。“我靠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很小的啊。”我抱著被子縮了起來。

“水。”很清晰，甚至透露出一絲無奈。

“噢噢。”我翻被下床，去他床頭給他倒水。

“怎么不開燈。”他的手在床邊摸索。

“我不舒服的時候都不喜歡開燈，我以為你也不喜歡。”

我把水遞給他，順便把柜子上的夜燈按開。

“我也不喜歡。”

我又默默關上。

我接過他喝水的杯子，直接去廁所把杯子洗干凈。據安家的獨門秘方來說，感冒喝的第一杯水的細菌太多，要好好洗洗。

我坐在小圓凳上看著他的臉，只不過這次沒開燈，烏漆嘛黑的。

“坐著干什么？”

“思考一下人生。”

噗嗤一聲，他笑得很輕。

“笑什么，我認真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腿，好滑。“我沒怎么照顧過別人，不怎么會。我在想，等我們結婚了，這一切都會變成日常。”

“所以呢？”

“我感覺我的思想還沒有成熟到結婚的地步，我有點慌。我怕我應付不過來，我怕婚后大大小小的事情沒完沒了。你說我是不是恐婚啊。”

“那先不結了？上次和好之后我爸媽就一直在催婚，是不是有點煩了？”

“感覺好點了？”我發現他能用正常的聲音說話了。

“差不多。”他在黑暗中歪著頭看我。

“肯定要結的，只是我覺得結了婚之后考慮的東西會變很多，我連你都搞不定，怎么再去搞定一切呢。”

“？”

“本來就是啊，你有時候根本不聽話，以后我可是要掌家的人。”

“哦…那我以后都聽你話。”

“真的？”

“真的，上來睡覺吧。”

……

“你根本就不聽話！一點都不聽話！”

“唔……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