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頭客
- 練武哪有不瘋的
- 紙鴿23
- 3118字
- 2023-05-05 11:19:33
送別君若雨之后,陸義進入了一個相對比較平穩(wěn)的工作狀態(tài)中。
今天早上陸義被襲擊的時候,雖說不少人都是天音派找來的打手,但終究也是有真正的路人,衙門還需要對他們進行一定的安撫和補償,好在其中雖然有不少都是路人,但基本上都是一些異國他鄉(xiāng)前來中原賺錢的“淘金者”,故此,基本的武功還是有的。
而在這時候,陸義也終于又碰到了一個“回頭客”。
就是陸義第一次開張的時候,那個找陸義商量未來“婚姻大事”的張商人。
“大夫,聽說這里上午鬧得不小,您沒受傷吧?”張商人仔細(xì)地打量著陸義,似乎在看陸義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我一個小小的異人,看到那種事兒,自然躲得遠遠的,哪會兒湊什么熱鬧?”
“那就好,那就好。”張商人連連低語,隨后又掏了掏袖子,從其中拿出一封請?zhí)瑢⑵浞旁谧郎希€(wěn)穩(wěn)放平,雙手從兩邊伸出,按在請?zhí)南路剑従彽赝葡蜿懥x。
“這是?”陸義有些驚訝地看著桌上的請?zhí)?
“嘿嘿……”商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嘴角上揚,顯然也有些自豪,“之前聽了陸大夫的話,我回家和我爹好好地敞開了聊了一下,最后他還是同意我了……
高門高院的大小姐,我實在是攀不起。”
“所以,您這是要結(jié)婚了?”
“沒錯,如今我已經(jīng)訂婚,過一段日子,良辰吉日一到,就……嘿嘿……不管怎么說,小大夫你也是我的半個媒人,還請你賞個臉……”
“欸!張大哥這話是怎么說的。”陸義連忙將請?zhí)玫绞稚希恢皇帜弥執(zhí)恢皇诌B忙搖手,“什么賞臉不賞臉,有這種好事兒,我怎么可能拒絕?何況這是你大喜的事情,怎能讓你低頭?”
“哈哈哈……那就多謝陸大夫了。”張商人哈哈笑了幾聲,滿意地放開手。
這之后,他又跟陸義談了一些平日里的事情。
他說話輕快、輕松,從言語上來看,似乎確實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雖然商業(yè)活動上仍舊有不少難點,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痛苦了。
說實在的,陸義其實并沒有幫他多少,老實說,他和君若雨那種長久的心魔完全不一樣,他自己也有自己的選擇,陸義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推動,但他在成功之后,還能記得陸義,讓陸義也還挺高興的。
盡管這次他過來送請?zhí)懥x并沒有得到內(nèi)力,但能夠白嫖一頓中午飯,還是很爽的。
張商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行商,平日里,最基礎(chǔ)的貨物,便是那些漁民網(wǎng)上來的海貨。
這才來送陸義一張請?zhí)撬l(fā)自真心地感謝陸義,雖然陸義只是從“一分錢一分貨”地角度幫他出主意,但他覺得,如果不是陸義幫忙的話,他可能根本做不出這個決定。
離開了陸義這邊之后,張商人沿著內(nèi)城的小巷,又經(jīng)過了龍王廟,龍王廟外人山人海,張商人排了好久,這才擠進廟里,往龍王前的箱中塞了十文錢,這才跪在廟前,兩拜三叩,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地念叨。
希望父親身體健康,希望阿母身體健康,希望倩倩身體健康,希望行商之路一帆風(fēng)順,希望漁民們迎風(fēng)破浪魚獲豐碩,哦,對了,希望那位陸小大夫,也能在東海闖出一番事業(yè)。
他又叩了叩首,這才起身,離開了龍王廟。
生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閑的下去,每個人都要為父母長輩,為了親人愛人,在這個世界上不停地整日工作。
他接下來,要先去漁港與漁民們談價格,然后還要請碼頭的工人抬貨,之后還要應(yīng)付衙門里的審計……
這之外,還有一些必須要他親自送請?zhí)娜耍枰H自拜訪。
忙完這一切,這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沉了。
整體而言,他這一天,干得還算充實,雖然是個商人,但他的風(fēng)評還算不錯,因為收購價不錯,加上也從來不用什么爛秤搞什么下作手段,所以他每次收購的時候,都挺快的。
加上他臨近婚日,心情也好,承諾到時候給所有給他們家提供漁獲的漁民一杯酒,所以今天辦事辦的非常輕松。
就這么勞作一天,他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商行。
他笑著和一些熟人打著招呼,只是今天商行里的氛圍,卻似乎并不是很好,不少人都只是強顏歡笑,勉強地回應(yīng)他。
這讓他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老張,子召先生想要見你。”
子召先生?
張行商聽過這個名字,據(jù)說他是商行背后的大人物,商行之所以能夠在這東海城立足,全是靠這位“子召先生”。
只是他雖然加入了商行,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先生,如今驟然被找,他心中還是略微有些緊張,但畢竟是商行后的大人物,他也不可能躲著,還是跟著指引,來到了商會后的大院。
砰砰砰。
商行的指引敲了敲門,然后就像躲瘟神一般,快速地后撤,直接跑出了院子。
而這個時候,便是張行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在一聲“請進”之后,緩緩地推開了屋門。
很快,他看到了屋中的人。
在屋子墻邊,放著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一個長相俊秀,身穿一身儒生衣著,看起來儒雅隨和的年輕人,正在緩緩地泡著茶,一邊,看到張興商之后,露出笑容,抬手招呼:“來,是張兄吧?請坐請坐。”
張商人看這人一副隨和的樣子,心中似乎也輕松了不少,來到墻邊,緩緩坐下,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對著子召稍微點了點頭。
隨后,他開口說:“不知子召先生找我是所為何事?”
“誒——不急。”子召擺了擺手,放下一碗茶水,緩緩地推到張商人的面前,隨后伸出出手來,略一展示,說,“來,張兄,請試試這杯我親手研磨的‘忘塵’。”
忘塵?
古怪的名字。
只是掛名在別人商行之中,他也不好拒絕,便抬起杯子,再度尷尬一笑,喝了一口,茶水苦澀無比,更帶一股怪異的酸澀和辛辣,味道嗆鼻,讓他下意識地就要咳嗽一下,吐出茶來,還好他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才強行忍住,沒有出丑。
詭異的下馬威。
他勉強放下茶杯。
“看來張兄不是很習(xí)慣這種茶水。”子召搖了搖頭。
“還……還好……”張行商放下杯子,勉強地說。
“唉,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聊聊別的事情吧。”
“您請說。”
子召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笑著說:“聽聞張兄不日將要與人完婚?”
“是的,沒想到竟然驚動了子召先生。”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張行商臉上掛起了溫馨的笑容。
“呵呵……只是,我聽說,張老先生其實一直不同意你和那位倩姑娘的婚事,您也一直非常孝順,從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不知究竟是因何,才改的主意?”
“啊——”聽到這,張行商興頭頓時上來了,急忙跟這位東家老大推銷起來,“是一位大夫,一位心思大夫!”
“哦?”子召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樣,緩緩開口,“可否細(xì)細(xì)講講?”
張行商當(dāng)即把這位心理大夫跟他講過的話,以及這些日子來,他聽過的那些傳言,一股腦地,全部跟子召說了一遍。
說到最后,許多明明他根本沒有參與過的東西,他也是講的繪聲繪色,仿佛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
他想要向子召證明,證明他的眼光很不錯。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值得一見的人物。”子召大致上也聽明白了。
隨后他笑著起身,張行商見狀,也連忙站起。
天色已晚,商會自然不可能留人入睡,張行商還是得回自家去休息。
他匆匆與子召告別,隨后離開屋子,出門的時候,他感覺胸口似乎有些悶,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胸口。
片刻之后,這種感覺又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讓他略微有些恍惚,抬頭看向四周,他也沒有感覺到什么不一樣的東西,只是看人的時候,對方的身形似乎略有些模糊,只是他當(dāng)天色太晚,看不清人,沒有仔細(xì)琢磨。
與此同時,子召看張行商離開之后,把桌子上的茶水全部潑灑到地上,然后直接將杯子丟進一旁的渣斗里,似是不準(zhǔn)備再用了。
隨后,他又拉開桌子的抽屜,從其中翻出了一張細(xì)長的宣紙,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
于酉時三刻,請人喝一杯浸有魘蟲的苦茶。
他隨手把紙撕碎,一并丟進渣斗之中。
“問心,聊天,這樣就能解人心結(jié)?
如此簡單?
但按理說,那個春秋煙雨的弟子,應(yīng)該也到心魔暴亂的時候了,如今卻并未有什么動作,反而似乎穩(wěn)定了許多……
這卻并非是假的。
看來,這個陸義,的確有些才能。
只是……”
他又翻出了另一張紙條,看著上面的文字。
于龍王誕日末時七刻,在南港玄鵠落枝處,向南方揮手七次,邀陸義行大禮。
他狠狠地握緊了紙條,將其握的發(fā)皺。
“這陸義斷我一指,壞我大事,我怎能邀他入我圣教?”
絕無可能,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