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照例與百寶堂老板交易時，陸柯從閑聊之中得知了些聚集地的現狀。

最近幾年去外門的人多，使得聚集地的那幫雜役弟子興奮的很，因此順帶著聚集地的面貌都不一樣了。

今天來了聚集地陸柯才發現，那奸商還真沒騙自己。

聚集地的百寶堂，自從老板換人后非但沒有走下坡路，店面都大了些。

距陸柯上次來時，集市有了很大的改變。據說集市在兩年前迎來了擴建，地盤大了不說，店鋪的數量也多了好多。

雖然還有些并不是外門集市，但也說得上很好了。

至少，陸柯是有點迷路了。

“師兄，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不清楚，我也很久沒來過了，打聽打聽吧。”

沈玄還是形影不離的跟著陸柯，像陸柯的小尾巴似的。

路上隨便找了個路人，對方見到這兩人一身宗門執事的打扮，也是收起了不耐煩，恭謹了好幾分。

自從集市擴建后，集市內就設立了許多告示牌，上面畫有集市的俯瞰圖，很容易就能走出去。

“多謝，告辭。”

“誒等等……陸柯師兄？！您還記得我嗎，當初您在演武場的時候，我跟您同院的。”

“……哦哦！記得閉關時曾托您幫忙留意外界消息，對吧。”

“哎呦，能被陸師兄這種貴人記著，師弟我三生有幸啊！咱同院的都聽說了，陸師兄在外門是大人物，能結識陸師兄真是咱的福氣！”

沈玄看著陸柯與路人交談甚歡，不敢打斷，只能抓著陸柯的衣角，默默等待二人聊完。

閑談沒幾句，陸柯就準備離開，言辭也是無懈可擊，讓路人找不到挽留的機會。

無意義的社交結束，這令沈玄有種溺水獲救的暢快感，以至于她又嘰嘰喳喳起來了。

“師兄，你在聚集地認識的人是不是很多啊。”

“雖然在這里待了很多年，但我的同期基本都下山了，這些認識我的大多是客套、攀關系，目的不純。”

“哦——”

“你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種場面你將來肯定要面對，逃不掉的。”

“知道了。”

沈玄幽怨的抱怨兩句，對于這種不認識的自來熟，她總是應付不來。

雖說她自己也是個自來熟。

在雜貨鋪簡單買了些禮品后，陸柯帶著沈玄離開集市，準備前往弟子房看望故人。

到了這個環節，沈玄就活潑了起來，步子很快，時常小跑起來，一個不留意就會發現這家伙跑沒影了。

陸柯加快了步子，很快便來到了女弟子房。

有宗門執事的身份在，陸柯在聚集地可謂是暢通無阻，還沒來得及說明來意，守門就自顧自的放行了。

進入院內，沈玄熟練的帶陸柯去自己的弟子房。

雖說三年沒有回來過了，但沈玄對于弟子房可謂是相當熟悉。

好在弟子房的布局并未改變，沈玄順利找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弟子房。

她轉身看向陸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似乎要給房內的人來個驚喜。

陸柯全力配合沈玄，這讓沈玄興致大發，一把推開房門。

“師姐！我回來啦！”

陸柯跟在沈玄身后，慢慢悠悠的看向弟子房內。

弟子房內并未滿員，只有三位女弟子圍坐在一起說話。看相貌十分年輕，應該是最近幾年才上山的，估計沈玄都不認識。

從沈玄的表情就能看出，這三位女弟子她的確都不認識。

三位女弟子中最機靈的那位一下子就認出了宗門執事的道袍，她們剛上山時，就不斷有人告誡她們，一定要記住宗門執事的道袍。

“二…二位執事大人，有什么事嗎？”

沈玄迷茫的看向陸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焦急的開口詢問搭話的女弟子。

“我師姐呢？是去上課了還是做委托了？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一連串的發問摩肩接踵，這位女弟子固然機靈，但還沒跟宗門執事打過交道，也就被沈玄這幅樣子給嚇到了。

陸柯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上前拉開沈玄，接過交涉的任務。

“三位師妹無需緊張，陸某與沈師妹此次前來只是探望友人，并非是為了公務，不知三位是否認得周雨師妹？”

三人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稱不認識這名叫周雨的女弟子。

沈師妹有些不敢相信，跑出弟子房確認房間號，可是無論她怎么確認，都沒有出錯。

陸柯謝過三位女弟子，隨即便告辭離開。

“住處變動很正常，我們去問問守門，她應該知道些什么。”

“好，都聽師兄的！”

詢問守門之后，對方仔細回憶了一陣，也便想起了是怎么一回事。

本來雜役弟子住處的變動，守門是不會去刻意了解的，不過沈師妹曾住的那房情況特殊，她也便回想了起來。

在那間房出了個號稱天才的雜役弟子高歌猛進的升入外門后，與其同房的一位女弟子，竟然沒幾天就收拾包袱下山了。

這位女弟子就叫周雨，資歷很老，上山大約六七年，一直是練氣二層的修為。

周雨為人熱情和善，很多同院的女弟子都叫她師姐，其中就包括沈玄。

在她下山前的幾天內，總是有宗門執事出入弟子房，一時間流言四起。

不過三年的時間，流言早就銷聲匿跡，就算刻意去回想也很難想起些什么。

在那之后，那間弟子房的弟子也逐漸離開。下山、成親，總之她們都辦了出去，如今這間弟子房已經全是剛上山的新弟子。

“原來如此，多謝告知。”

陸柯瞥了眼沈玄，她有些失魂落魄的，于是陸柯也便不打算多留。

沈玄怔怔的抓著陸柯的衣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反正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跟著陸柯離開了弟子房。

“怎么，不發呆了？”陸柯見沈玄回過神來，也便開始詢問接下來的計劃，“還有什么要拜訪的朋友嗎？沒有的話，咱們就先去客棧過一夜，明天回外門。”

沈玄輕咬嘴唇，攥著衣角的手加重了力道，花了些時間才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