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金酒店共七層樓,客房的規(guī)模和管理模式堪比那些連鎖酒店,房間的大小和裝修卻相差很多,以樓層為單位,變換裝修風格和面積,有的是只有十幾平,里面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衛(wèi)生間的小屋子,有的是大落地窗,配備了智能家居的豪華套間。
從酒店運營的角度來看,這樣可以滿足不同類型人群的住宿需要,接待不同的客人,這也是尚金與其他酒店最大的區(qū)別,通常來說,市面上的酒店都會定一個目標人群,專門滿足他們的需要而設(shè)計房間,但尚金并非如此,尚金的客戶群體是各行各業(yè)的人。
從接待發(fā)懸賞的客戶角度來看,找上門的“客人”不一定是富貴人家,遇見那些實在有違天理的事兒,受欺負的往往都是窮苦人家,始作俑者又常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人,這種情況,對于那些生來貧苦的人來說,往往都是死局,自身沒有能力解決,更沒有多余的錢請人幫忙,但代樞也不會坐視不理,只不過不需要他們出賞金了,通常會讓他們象征性住幾天,出一些住宿費。
尚金整棟大樓的產(chǎn)權(quán)都是代樞的,共七層,這里的一磚一瓦都是代樞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一到五層是客房,第六層是三人的生活區(qū)域,每人都有自己的套間,套間里面又有各自的書房,用作辦公,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健身房,一個餐廳,和三套客房。
六層和五層之間的電梯和樓梯被一套密碼系統(tǒng)隔開,只有通過代樞的授權(quán)才能進入到六層和七層。
三人沒時間下樓吃飯的時候,會通知前臺把飯菜送上來,六層到七層,即便是送餐打掃的日常維護人員也需要經(jīng)過允許才能上去,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外人上來,只供三人專門使用。
尚金酒店的頂樓是不住人的,但也作了利用,代樞在那里養(yǎng)了一只金雕和一只八哥,七樓一整層都是這兩個帶翅膀的活動空間。
這兩只鳥本是廣島一個朋友養(yǎng)的,那朋友叫浦今玦,馴服猛禽是他的一項愛好,閑了的時候就會帶上獵犬和猛禽去打獵。
金雕名字叫驚蟄,差不多六七公斤重,翅膀展開的時候能達到一米還多,能抓各種大型動物,在跟代樞之前,狐貍啊、山羊兔子啊什么的都抓到過,可以說是戰(zhàn)功赫赫。
有一次狩獵,代樞也跟著去了,她親眼看到,一頭狼直接被驚蟄的爪子開了瓢。
某種意義上來說,代樞是驚蟄給自己選的主人,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驚蟄直接飛了起來,然后落到她肩膀上,代樞又是驚喜又是害怕,喊了出來:“好大的鳥!”。
“嘿你個小白眼狼,你的主人在這呢!”浦今玦笑罵。
那時候驚蟄還小,站在代樞的肩膀上,就已經(jīng)很重了,直接給她壓出了個高低肩來。
那時候的代樞還沒見過這么大的禽類,更不了解金雕,也不知道親近她的驚蟄有多通人性。
后來沒事的時候,代樞經(jīng)常過來找浦今玦,一起帶著驚蟄玩,看驚蟄抓兔子、抓狐貍。
驚蟄知道代樞是主人的朋友,也聽代樞的命令,在野外,有一點風吹草動,代樞一個手勢揮出去,驚蟄箭似的沖出去,必有收獲。
代樞越看驚蟄越是喜愛,向浦今玦求了好久,想借驚蟄玩幾天,可浦今玦每次都果斷拒絕了,代樞的小心思他是知道的,哪里是借?驚蟄是他從小馴養(yǎng)到大的,如此聽話的金雕,是可遇不可求的,浦今玦才舍不得呢。
再后來,浦今玦工作需要,沒時間照看驚蟄,這才忍痛割愛,做了順水人情,還是把驚蟄送給了代樞。
用代樞的話來說:“我的,終究還是我的。”
八哥算是與驚蟄綁定在一起的贈品,會說話,聊起閑的時候,別人說一句,它就要跟著學一句。
本來八哥是叫“谷雨”的,后來,代樞覺得,谷雨這名字太文藝,太小清新了,一點都不能體現(xiàn)出它的性格,就給它改了名字,直接叫它“老八”。
老八一身黑,會說的話特別多,有的時候還能跨語種交流,用浦今玦的話來說:“這還是一只與國際接軌的鳥嘞!”
老八沒事的時候會學主人喊“驚蟄”,驚蟄被代樞帶回家之后,老八絕食抗爭了好一陣子。
頭幾天老八還能蹦噠,義憤填膺,天天嚷嚷:“驚蟄回來!”,到后來直接絕食到暈厥,滴米不進,直到兩只翅膀都耷拉著飛不起來了,這才引起養(yǎng)鳥人的重視。
遠在國外工作的浦今玦知道之后,不僅沒把驚蟄要回來,反而把老八一起送了出去,也算是遂了老八的愿。
就這樣,這場跨種族的愛情得以圓滿落幕,兩只鳥在尚金的頂樓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雙宿雙棲。
代樞經(jīng)營尚金,有廣島的前車之鑒,是不做犯罪的生意的,既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自己的朋友們。
初期的日子最難過,三個人憑借自己的本事終于把尚金做大、做出名聲,現(xiàn)在已然不缺錢,自然也不需要通過犯罪手段謀取利益,代樞的錢來的干干凈凈。
酒店營業(yè)的時間也完全憑心情,有的時候日上三竿了,也沒有開門做生意,這對于尚金來說,都是常規(guī)操作。
唐晨在少林寺長大,所以養(yǎng)成了習慣,從不睡懶覺,頭發(fā)幾乎都剃掉,剃到露出頭皮,遠遠看著,黑色的頭發(fā)茬襯得腦袋都是青色,這個發(fā)型很難駕馭,但唐晨卻游刃有余,本可以更帥的,偏偏喜歡把自己剃禿,用代樞的話說“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唐晨有起早運動的習慣,回來的時候順便買回早飯,然后帶到六樓的餐廳,放在桌子上,等兩個女生起床了,就能吃上現(xiàn)成的。
賞金生意多起來的時候,唐晨會常常跟代樞外出,最近沒生意,就留在酒店里幫忙,哪個職位缺人,唐晨就替補到哪個位置上去,從保潔到保安,沒有他沒做過的。
代樞也有了時間去追究跟廣島的親子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