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9章 間章-黨錮之禍-始

漢末的【十常侍】亂政。

其根源在于東漢帝王的重用宦官,尤其是,當漢桓帝劉志躲在茅坑里,與單超等幾個宦官謀政,并從大將軍梁冀手中奪回帝王權力后,宦官們的地位達到史無前例的高度。

單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等五個宦官,幫助漢桓帝奪權而被封五候。

此后,站在權力漩渦中心的宦官們,也自成一黨,糾結黨羽并網羅各種勢力,逐漸形成了大不掉的【宦黨】集團……宦黨逐漸地發展壯大,并左右皇權成為漢桓帝時期最為強大的勢力集團,并對關中的世家們,及士族們造成強大的威脅。

此后,漢桓帝掌權時期,由士人、宦黨組成的兩大陣營,不斷地爭奪朝堂之上的權力。

漢桓帝末期。

隨著雙方權力爭奪的愈演愈烈,越發地趨于明面之上,斗爭的殘酷性也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終于,漢桓帝的延熹九年(166年),當士人們掌握帝王權力后,便向宦官發動最為猛烈的報復和進攻。

時,有【八駿之首】稱號的名士李膺,受到漢桓帝的青睞和器重,高居【司隸校尉】一職。而司隸校尉的官職特殊,且權職極大,雖不是【九卿】卻位比【三公】!

李膺任職期間,宦官黨羽皆不敢妄為,凡有妄為者,皆被李膺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剪除!

此后數月內,諸多宦黨黨羽被李膺滅掉,沉重地打擊了宦官們的權勢。

期間,比較著名案例有:

當時,宦官張讓的弟弟張朔,仗著有自己哥哥的撐腰,原本在野王縣正美滋滋地當個土皇帝。結果,被李膺給盯上了……

沒等李膺帶著司隸衛兵去抓捕,張朔得了消息便丟了官印,連夜逃回京城,龜縮在自家兄長的家里不肯出去。

找不到張朔后,李膺料想他一定躲在兄長張讓的府邸,便率領吏卒直接去張讓的家里,不顧張讓的阻攔,命令士兵們掘地三尺,終于將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張朔給揪了出來,審完之后直接便殺了。

連給張讓向皇帝求情的機會都沒有……這讓漢桓帝有些不滿,卻仍然在明面上重視李膺。

畢竟,張朔的罪證和供詞證明,此人確實是有罪的。

這件事沒有讓李膺失去漢桓帝的信任,得以繼續掌握【司隸校尉】之權,對宦黨們的黨羽們繼續窮追不舍……

士人的攻擊越發猛烈。

宦黨們皆人心惶惶。

可物極必反,窮途末路的他們,也從張朔之死中嗅到兩點信息:

第一點,士人的攻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這些位高權重的宦官,遲早會被排入士人剪除的黑名單當中。

第二點,李膺為了攻擊他們這些宦黨,已經有些癲狂到無視帝王權威的地步。

于是,宦官們策劃了一場【陰謀】,利用士人們的高傲和輕敵,利用李膺的囂張和自負,給他們埋下一個巨大且致命的深坑。

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個歷史上并不顯名的人——【張成】。

張成此人是個正兒八經的術棍兼氣功大師,招搖撞騙之下募集門下弟子有幾千人,且有諸多的宦官和權臣皆與他的關系親密。

而張成卻也是個極為自負的人。

這次,宦官們利用張成做了兩件事,便直接把埋葬李膺為首的士人的坑,給挖好了……

第一件事,宦官們偷偷告訴張成,漢桓帝即將要大赦天下的消息?!靖悴缓?,這所謂的大赦天下,便是這些宦官們搞出來的名堂】。

其次,他們利用張成和他們的關系親密,教唆張成幫他們出出氣。

也不知道是宦官們使壞給張成出了一個餿主意,還是說張成真的狂妄到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在乎了……反正,張成終于做出一件挑戰司隸校尉李膺底線的事情。

教唆自己的兒子殺人,并在李膺將其子抓捕后,對其挑釁道:

“你就算是個司隸校尉又如何?等皇帝大赦我兒子的時候,你遲早還不是要把我兒子給放下來?”

李膺哪能忍得了這些?

果然,前腳漢桓帝的大赦令剛出皇城,后腳李膺就把張成的兒子給剁了……

張成死了兒子,哪能忍?

直接糾集弟子數千人給圍了皇宮,集體跪在皇宮門口喊冤,并偽造所謂的【民意】,說李膺他們都是貪贓枉法,且仗著自己有權有勢的地位,欺壓百姓。沒等漢桓帝緩過神來,宦官們一個個又哭爹喊娘地控訴李膺等人的罪狀。

人啊,總是耳朵子軟,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事情。

漢桓帝一怒之下,直接拔了李膺的權!并要求【順應民意】追查那些【為禍百姓】的當官者……

誰來審?

當士人為首的陳蕃等人拒絕審理后,漢桓帝直接讓宦黨們負責的北寺獄,越權直接負責查案和抓人。

李膺、杜密、范滂等諸多【天下名士】紛紛被捕,包括那些與宦黨們針鋒相對的士人,也紛紛被搜捕入獄……宦官們再一次掌握大權,沉重地打擊士人們的勢力。并給李膺他們定了一個此后被濫用的名頭:【黨人】。

第一次黨錮之禍,持續差不多整整一年的時間。

由于諸多李膺等人的罪名確實沒有落實,再加上李膺利用調查宦官們的情報,反咬一口,開始不斷供出宦黨們的黨羽和罪狀。

次年,城門校尉竇武的上書求情,以及諸多士人的反對聲浪,還有宦官內部也有人對李膺為首的【黨人】,產生同情之感。

宦黨覺得給士人們的教訓也差不多了,便不再繼續窮追猛打。

延熹十年(167年),六月庚申日,漢桓帝下令:改元永康,大赦天下。

李膺為首的黨人們,皆得以釋放,卻終身罷黜不得為官。

于是。

【第一次黨錮之禍】落下帷幕。

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漢桓帝劉志去世,終年三十六歲。

次年元月,漢靈帝劉宏登基,繼承大統。

……

……

建寧元年,七月上旬某日,傍晚。

略有些悶熱的天氣,自遼東郡奔波多日而來的屈渭,正屈膝跪坐在室內,雙手捧著熱茶,微微地品著。

室內僅他一人飲茶,故,看起來屈渭有些寂寥。

沒多久,有循序漸進的腳步聲自遠處而來,并越發的急促……“撕拉”房門被猛然拉開,一個高大且有些瘦弱的漢子,向著屈渭大步地奔來。

“屈老弟!”,對方呼喚道,展開自己寬大的臂膀。

“李兄!”,屈渭起身迎道。

見面后,對方用力地抱緊屈渭,過于用力,以至于屈渭能感受到對方的骨頭,在刺痛著自己的胸膛……而此人,便是八駿之首的李膺。

屈渭笑了笑,望著闊別多年的好友,言道:“多年不見,李兄依然是神采奕奕,俊逸非凡的樣子……”

【實際上,李膺此前瘦得幾乎脫了人形,如今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別夸了,坐下說”,李膺擺擺手,笑著招呼屈渭坐下。

“差點把命都給丟了,現在我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哪來什么神采奕奕的樣子?倒是你,從京城跑到遼東郡,也沒有見你瘦成骨頭架子???是不是沒怎么吃苦,凈躲在遼東享清福了?”

“哪有……”,屈渭笑了笑,握著茶杯有些無言。

李膺的笑容也漸漸收斂……

室內的氣氛有些安靜和壓抑,許年不見的老友,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話可說了。

沉默片刻后,屈渭有些感慨地言道:

“我查到很多事情,現在……沒有太多用處了”。

李膺點點頭,勉強提起笑意說道:“這是好事。我原本就坐不穩【司隸校尉】的,仗著先帝對我的寵信,在京城胡作非為……到頭來,差點害死其他人。如今,陳公和大將軍把握大權,那些個閹黨再怎么跳也是秋后的蚱蜢,蹦噠不了多久了……遲早是死路一條”。

“未必……”

屈渭繼續言道:“我來京城之前,新任襄平縣令孟煜死了……有一封信留在現場,上面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言論。雖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落在有些人的手里,卻是個能讓遼東郡很多人都下不了臺面的東西”。

“遼東郡……”,李膺想了想,說道:“等你這次回了遼東郡,順帶去涿郡看一下劉虞的底色,若是沒什么大問題的話,盡量多聯系和交際一些”。

“嗯”

屈渭點點頭,望著李膺清瘦到差點自己都認不出來的樣子,問道:“現在,陳公他們是什么打算?繼續讓那些宦官圍在小皇帝的周圍,可是個不小的禍患……”

“這不是還有我嘛?你當我這長樂少府是吃干飯的?”

李膺拍著胸脯,自信十足地笑道:“有我在長樂宮盯著他們,就算是他們想要動什么手腳,也決計瞞不過我的眼睛……”

屈渭鄭重地言道:“還是要謹慎一些……孟煜的死,我總覺得跟宦黨背地里的某些算計有關系?他們這些人視權如命,尤其是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后,他們必然也會對我們格外的注意和小心……”。

“行了,行了!不高興的事情就聊到這里”

李膺笑著擺擺手,說道:“有陳公他們謀劃,必然不像我做事不動腦子,只知道沖動……今日飲酒最好,最好是不醉不歸!怎樣,屈賢弟可愿意與我大醉一場?”

“愿聽李兄的吩咐”,屈渭笑道。

李膺大手一揮,笑道:“好好!咱們那就來個不醉不歸!”

主站蜘蛛池模板: 梅州市| 鄂托克前旗| 甘南县| 东乌| 大宁县| 武强县| 花莲市| 尉氏县| 富蕴县| 丹巴县| 淅川县| 潼南县| 武穴市| 遂平县| 慈溪市| 杨浦区| 三台县| 团风县| 离岛区| 新邵县| 尖扎县| 高邑县| 白山市| 新营市| 大化| 曲沃县| 沙田区| 长子县| 盐城市| 故城县| 新河县| 万山特区| 剑川县| 五大连池市| 铜陵市| 行唐县| 临海市| 铜川市| 商城县| 特克斯县| 威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