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玉的眼睛瞇成一條狹長的縫，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是何物？”

“還請陛下恕罪，臣不能說。”

“有何不能說？”

李英玉負手走到他面前，氣勢凌人：“朕是天子，這天下的事，由朕說了算！”

話音剛落，十幾名暗衛從四面八方出現，持劍圍向趙無陵，李英玉仰著下巴睨他，笑容猙獰。

“你想為她報仇，難道就不顧李潤的死活嗎？”

趙無陵已經站得筆直，神情不改。

李英玉遂笑道：“都說你謀略過人，可你還是算錯了一步，那就是，這是朕的皇宮，一只蒼蠅也別想活著出去，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說著，他將江敖的頭顱撿起裝進盒子，姜阮還來不及感動，一聲凄慘的尖叫劃破詭譎的天。

“啊，兄長！”

她掙扎著跑出去要撿兄長的頭顱，卻被李英玉一把拽住，捏著她的下巴，狠道：“姜敖就是一個廢物，朕再三給他機會，他就是不中用，死了倒好，免得臟了朕的手。”

“陛下.......”

“還有你，不想死的話，就聽話點。”

隨后喚來宮婢，威嚴甚重：“來人吶，皇后累了，扶皇后回宮。”

姜阮知道李英玉自私自利，唯我獨尊，沒有利用價值之人必要拋棄，可她沒想到，他竟當眾對她這般羞辱，她可是滿京城知書持理的江家大小姐，是賢惠淑德的皇后娘娘。

可在李英玉眼里，她始終是他掌控天下的工具。

沒用了，便隨手拋棄。

從進宮那天開始，她就知道不能愛上帝王，她自以為憑著自己的清醒與聰明，能與李英玉攜手，穩固后位。

卻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她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至始至終，他只在乎他自己。

她絕望地往殿外走，春日風景如此美麗，她的眼前卻越來越模糊，兩名宮婢驚叫著跑開，她低下頭，望著貫穿胸口的箭，麻木的嘴唇欲動卻什么也發不出。

鮮紅的血啪嗒啪嗒滴落，她只覺身子一軟，便栽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尖銳的石頭上，她睜著眼睛，卻沒了知覺。

李英玉扔掉弓，厲聲道：“立即通知姜家，趙小侯爺膽大包天，當著朕的面射殺皇后，此乃大逆不道，論罪該誅！”

令一下，暗衛閃現出沒，兩名宮婢被捂著頭給拖走。

趙無陵冷漠地睨了一眼：“陛下認為，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除掉臣嗎？”

似乎感覺到什么，李英玉狐疑地打量著他，語氣不冷不淡，不溫不熱，似在質問，又似在感慨。

“時安，你究竟要做什么？”

———

李潤被寧西禁打得連連退敗，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前方突然變得鬧哄哄，周睿領著一群人殺了進來。

局勢瞬間扭轉，場面混亂不堪，廝殺聲震耳欲聾。

“放箭！”

寧西禁臉色一變，接連大吼：“放箭！”

然而，并無回應。

天空乍藍，白云悠悠，紅墻綠瓦，很是刺眼。

弓箭手埋伏的地方，一道身影一閃而過，手中持了一把極其特別的劍，劍四周泛著幽幽白光，濃郁的血色彌漫，散發著詭譎的邪氣。

“那是……”

寧西禁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