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太過興奮,江曉蕾閉上眼沒多久,身邊的朋友就有了動靜。等人去了洗手間,江曉蕾一個猛子從床上彈起,臉上毫無熬通宵的困倦,尚未熄滅的興奮像簇小火苗噼噼啪啪在體內抽長。
她找到手機,急需確定昨晚的一切。
昨晚聊天到最后,實在太晚,顧辭問:你還不要睡嗎。
江曉蕾回:睡啦睡啦就要睡啦,晚安安
顧辭:晚安。
她最后是想再回個可愛的表情包,又擔心自己啰唆的一來一回影響他的睡眠,索性自己抱著這份興奮獨享至天亮。
江曉蕾呲著一排珍珠粒小白牙,余光忽然瞥見朋友倚在浴室門口。
她刷著牙,觀摩了江曉蕾傻呵呵的行為。
她們還沒有好到什么都可以分享,她只說:“男生們已經在下面等了,你快點吧。”
江曉蕾把手機兩手舉到山根,嘴巴一圈“哦”了聲,等朋友轉身進回浴室,奇怪的哼哼笑從手機里漏出。
怎么辦,從昨晚奔回來的路上到現在她一直這樣,根本不可控,而且一走神就會飛到顧律師的身上。
連忙拍拍自己那發酸的小臉蛋,江曉蕾給顧辭發了個問早消息,放下手機,火速起床。
直到坐上好友蘇岠的車她手里的手機都沒有回響,但在出發前,在酒店的門口看見從里面出來的男人。他手里未提行李,僅簡單的一個公文包。聯想到昨晚在他身上嗅到的酒味,江曉蕾猜測他昨晚是應酬后臨時住宿。
江曉蕾搭上車門,抬頭正欲推開。
一個年齡比顧辭稍顯老成的男人緊隨從酒店出來,關系很親昵地追上來搭上他的肩膀。他很快拍開對方的手,動作很嫌棄,但眉頭始終沒有波動,舒展著。
顧辭這個人有很鮮明立體的直觀區分,就是惡與喜同樣是一個眼神,他只是靜靜盯住,你立馬就能強烈認知到。
就像昨晚,她鼓足勇氣走到他面前,提出:“我能進你房間坐坐嗎。”
他面容未有波瀾,垂眸安靜地審視她。
“我真的就坐一下。”江曉蕾舌頭壓不穩,說話也是囫圇之感,她為自己膽虛而生恥。但話已經出口,退縮更可恥,于是她迎難而上,踮起腳雙手圈上他的脖子。
他真的好高哦。
直面一具緊張制造機,江曉蕾還能分神想,她現在的姿勢,大概……像一只長臂吊猴?
她將要掛不住時,顧辭伸手扶穩了她,但沒將放她腰間的手再收回。
接下來的發生自然而然,成年人的坐坐只是一個含蓄借口。
他把她帶進房間,但沒急入正題,只把她困在胸膛與房門之間。
耳邊啪的一聲,江曉蕾虛瞥到他把房卡壓在卡槽旁,隨之眼前迅速暗了下來。
“你成年了嗎。”他彎腰迫近,聲線很平,卻像靜夜中梭游的蟒。江曉蕾意識被他鎖定,纏住。
她再無法走神,神思升至沸點,面龐如直面一面暖氣片,她吞吞吐吐:“我20……”斷了下氣,揪上顧辭的衣領,續齊:“3歲了。”
男人低笑:“在實習了。”
“嗯。”點頭。
“看上我了?”
她繼續點頭嗯,好像也只能從喉嚨里擠出個嗯了。
“你還是有點小。”他似在琢磨,又徑直確定:“還是個喜歡做夢的年紀。”
接著聲音在她耳際真切起來,卻有幾分亮明界限的意味:“我很不適合談戀愛,無法滿足女生的少女心。”
他又說:“并且,我是不婚主義者。”
江曉蕾詫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