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后許多人趴在桌上,紛紛感慨這場氣場十足、膽顫心驚的課結束了。但也意味著令人怨聲載道的跑操時間到了。
許靜打算離開座位時,凌傾月出聲叫住她,“請假跟誰請?”許靜稍稍愣了一個下,“跟我請也行,什么原因?”“身體不好。”
田齊走進空蕩蕩的教室喊:“月兒?”
“田主任我在。”田齊聞言皺了下眉,但聽見凌傾月虛弱的聲音也沒有多說什么。
聞聲找到凌傾月后,田齊蹲下問:“起的來嗎?”凌傾月搖了搖頭,田齊將人扶到位子上。
“藥在哪?”凌傾月指了個方向說:“在那兒。”
田齊拾起藥瓶看向凌傾月,“2粒。”
吃了藥后,看見凌傾月的狀況可見的好了些。“田老師,能把那些酒了藥撿起來嗎?”
田齊撿查藥時問:“要是錦毓知道你如今會這樣,她還會……”
“她會。”凌傾月肯定的語氣令田齊啞然。
田齊把撿起的藥放進凌傾目新拿的藥瓶后問:“能走嗎?去醫務室。”
凌凌傾月搖搖頭,田齊凝視了她一會兒說:“想帶的東西帶上。”
之后,兩人憑借對校園的熟悉避開了解散的人潮去到了醫務室。
趙依涵聽到敲門聲后趕忙去開門,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幅讓她目瞪口承的畫面,向不遠人情、嚴厲冷酷的田主任抱著一個女孩。
“小趙,這孩子放你這兒兩節課。把凌傾月放在一張桌旁的椅子上,之后田齊倒了杯溫水放在凌傾月手邊。。
趙依涵關上門伸出兩根手指,確認道:“兩節課。”
“對,她身體不好。”“不去醫院嗎?”凌傾月插話道:“不用去,老毛病了。”
聽到后面半句三,田齊頓了一下,努力使自己冷靜對趙依涵交代:“小趙,看著這孩子,兩節課后如果她恢復了放她走,沒恢復把她給我扣在這兒。”
走了幾步又回來說:“如果兩節課之前恢復了,也扣在這兒。”“好的,田主任放心吧。”
送走田齊后趙依涵關上門靠在門上輕拍胸口呼了一口氣,接著看向齊托她看著的人。
女孩正好坐在窗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女孩的側面上,給女孩清冷的面容踱了一層柔光斑駁的樹影由于陽光映在了女孩手下的白紙上。
女孩的筆在白紙上刮起沙沙聲,歲月靜好使趙依涵不自覺拿起單反將幅這畫面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趙依涵,平常同學們喊我趙醫生或趙校醫。哦,還有一個不聽話的小子喊我趙依。”
“凌傾月。”聲音清冽,帶著幾分啞。
趙依涵念了一遍后贊道:“好名字!”
許久之后趙依涵從椅子上突然驚醒,晃著腦袋問:“我、我睡了多久了?”“不多不少,正好1小時。”
“1小時啊——”這話沒說完,醫務室的門被人撞開,一群人下餃子似的后退摔在醫務室的地上。
“趙依看病。”
趙依涵聽到這一聲冷笑道,“你確定是看病,而不是看傷?”
凌鈺安插兜走進醫務室吊兒郎當的道,“隨你看什么。”
注意到醫務室還有人,他看了過去下,登時愣住。
又有幾人走進來問:“鈺安,杵在這兒干嗎嘛呢?”
“沒干嘛。”凌鈺安讓開一條路以便后面的人進來。
目送地上的人被扶進去接受治療,凌鈺安的發小走到凌鈺安身旁低聲詢問:“怎么辦?”
凌鈺安咬牙切齒的發消息過去:老子想跑。但你看看誰在這兒?你確定她放假后不會來修理我嗎?而且還有個礙事的在這兒。
凌鈺安發小看完消息后露出悲催的表情,搖搖頭看了眼凌鈺安,又看了眼那個礙事的人——對凌鈺安表白的人,不可輕察的輕搖了下頭。
“叮——”一聲鈴鐺響起,幾人立即機警起來。
凌傾月拉開筆袋,從里面拿出一支鉛筆,手鏈上的鈴鐺在那兒小幅晃動。
和凌鈺安一起來的一個人對表白者說:“同學,你班上同學說你班任找你。“那人猶豫會一兒去找趙依涵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叮——”鈴鐺再響,幾人豎起耳朵仔細著指甲敲擊桌子的鈍聲。每一聲敲擊聲如同鼓敲在凌鈺安心里,令其膽寒不已。
趙依涵猛的拉開簾子問:“誰在那里惡作劇的敲敲敲?”
幾人紛紛連連搖頭表示不知,簾子內那幾個被打進來的男生看見凌傾月紛紛吹口哨去調戲。
瞬時,醫務室里的氣氛就變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不同。
凌傾月依然是那幅淡漠的神色,趙依涵是一言難既,凌鈺安青筋爆起,若不是幾個朋友攔著,只怕那些人還要再挨一頓暴揍。
凌鈺安朋友:心累,有人找死真是攔不住。
這時醫務室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田齊走進來目光掃向吹口哨的那幾個嚴厲批評:“欺辱女同學,這么能吹。好呀,去辦公室、去國旗臺那吹,讓全校聽聽。1000字檢討,下周升旗讀。”
剛訓完人,田齊換了副面孔問凌傾月,“怎么樣了?我帶你去寢室。”
凌傾月收拾東西道:“好了些了。”田齊接過凌傾月的書包說:“走吧。”
兩人走后許久,醫務室的那幾個吹口哨的人面面相覷:我是準?我在哪?剛才,發生了什么?那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滅絕師太嗎?
離宿舍門口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生端著碗嗦粉,看見她們,女生明顯愣住,接著加快嗦粉的速度。
田齊笑罵:“慢點兒,沒人和你搶,小心噎到,今天不訓你。”
聞言,女生的速度慢了下來。咽下去后,女生問:“新室友?”
田齊挑眉沒好氣反問:“不然呢?”
“咦?”“怎么?”見女生露出疑惑的表情田齊詢問道。
“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新室友。想不起來了。你好,3班周溫梨。”
“13班凌傾月。”
“你好你好。”“咦?”周溫梨疑惑的看向自己半空中被田齊抓住的手,“怎么了?”
田齊尷尬的松開手,“下意識反應,她不喜歡別人觸碰。”
周溫梨開玩笑:“你私生女?”
田齊白她一眼:“你私生女。閨蜜女兒。”
“哦。周若星點點頭把門打開興奮道:“歡迎新成員加入!”田齊撫額表示后悔。
臨走時田齊不放心囑咐周溫梨,“別欺負她。”周溫梨應道:“放心——”
送走田齊后,周溫梨剛將門關上,結果許蘭書打開,“5比2,1棄權,出去吃,吃完再進。”“不是,我……”
午睡醒來后,許靜環視一周只發現一個正在寫作業的室友,室友見她醒來說:“她出去接了個電話,日來后讓我告訴你,她請假。”
頓了一下室友語氣肯定的道:“你認識她。”又補充:“你以前認識她。”
“是。但她不認識放這個無名小卒,我和她只是見過幾次。”
又似懷念的道:“以前的她,可真真是光芒萬丈啊……”
下午,第一人民醫院。
凌傾月伸手接住樹上被風吹下來的花,花將凌傾月的手襯得愈發白皙,單薄。
手微傾,花就順勢掉到地上,在塵埃彈跳起來,最終靜默的歸于塵土。
凌傾月看著那花,不住的出神。
“姐姐。”風將這一聲軟糯的呼喚吹入凌傾月的耳中,將凌傾月的思緒拉回。
凌傾月柔聲詢問:“小妹。怎么了?”
“姐姐還說呢,終于舍得搭理我了,我喊了你好幾聲呢,你一次都沒應。姐姐剛剛在想什么?”
“姐姐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小妹想吃什么?”凌傾月牽住小女孩的手,一起下臺階。
夕陽如血,馨園小區的一個屋子里。
“嘶,孫封,你給老子輕點!你到底會不會,不會你別瞎折騰!”
“會!包扎傷口這么簡單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會?”
幾分鐘后,凌鈺安嫌棄的看著手臂上纏著的繃帶以及繃帶上那個奇奇怪怪的蝴蝶結。最終忍無可忍咆哮:“孫封!就這是你說的會包扎!”
正欲逃跑的孫封被這一嗓子嚇得一激靈賠笑道:“手藝不好。要不,你以后別打架了?”
“滾!”所到這話,孫封飛似的跑出了屋子。
凌鈺安把袖子擼下,找出作業,看了幾眼嫌棄道:“出題人這什么水平啊。”
許久后,凌鈺安警覺喝道:“什么人?!”
轉頭看去只見他的妹妹站在他的后面,一副要蒙他眼睛的模樣。
“你兇小妹做什么?快來提東西。”凌傾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凌鈺安食指抵著凌晚晴的額頭無奈輕斥,“你呀,多大了?還這么淘氣。”
語畢,凌鈺安起身去提東西,凌晚晴則向他吐舌頭、扮鬼臉。
晚飯后凌傾月、凌鈺安兩姐弟泡茶時凌傾月說:“今天老徐給我打電話了。”
凌鈺安泡茶的動作一頓,問:“說了什么?姐姐是什么想法?”
“沒想法,要真要有,那就是你們平安喜樂、萬事順心。我直都是你們的后盾。還有,要遵紀守法。”
凌鈺安一笑:“那當然了。”
“我讀住校內周日放假會回來,小妹你看顧著點,讓她按時吃藥了。”
聽聞凌傾月要住校凌晚睛疑感問:“姐姐,從家到你學校很近,可為什么你要住校?”
凌傾月揉著凌晚晴的頭發,笑而不語,而凌鈺安則心知肚明。
凌晨3點萬籟俱寂,凌傾月猛的睜開眼睛,咳了幾聲將口中的東西吐出。
借著月光看,是血。
想起白天小妹主治醫生和另一位醫生對自己的告誡,凌傾月只知道,時間來不及了。
從枕頭下摸出藥吃下后,她點開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M洲的一個俱樂部,一個女人的手機響起,女人看了后徑直離開,一個男人見狀便跟了上去。
巷子里,女人見男人跟來,一時無語,不知趕還是不趕好,無奈在他的示意下開了外放。
“老大。”“事情查到線索了嗎?”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男人敏銳的皺緊了眉頭,女人低下頭,“沒有,線索斷了。”
“繼續查。”“是。”在答完這句后,女人在男人的眼神威示下把手機遞給了男人。
“凌傾月!”聽見這聲怒吼后,凌傾月陷入沉默,把手機拿遠。
“上次給你檢查是兩個月前吧,短短兩個月你身體狀況又惡化了是吧。你少狡辨!你當你瞞的過醫生!”
“我會注意的。記得把藥寄來。”
“你……兩星期后去拿。”
“好。”男人還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電話已被對方掛掉,氣的七竅生煙。